得到消息的賀遠山和付響早早的就來到了城牆上,親迎特使,身前是被二人死拉硬拽過來的薛暉,無他,總要有個在前麵頂雷的。
直到看清旗幟,賀,付二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麵麵相覷,因為那麵繡“趙”的大旗,表示,這次來的人是侯府中人。再看到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軍隊,兩人隻覺得脖子涼颼颼的。反倒是薛暉,一副沒事人般,就是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軍隊的威懾力還是有的,北門這邊的流民看到軍隊過來,更是嚇得連連直退,好在人數不算太多,不一會就空出一條直達城門的道路出來。特使隊伍身後出來一隊士兵,很快的站立在路兩邊,而馬車卻在離城門二十丈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員校尉打馬來到門前,抬頭對著上麵眾人喝道:“侯府特使駕到,為何不開門迎接?”
薛暉看也不看他,反倒轉過頭來,一臉詢問的看向賀遠山和付響,似乎在問:怎麼回?你們到是說個話啊!
這時,付響也沒了聲音,隻是低著頭不說話,賀遠山心中暗罵:媽的,平時不見你對我低頭,現在知道我比你高半截了?不過這時也不是罵人的時候,隻好收拾心情,硬著頭皮對下麵喊道:“特使恕罪,不是不開,而是不能開,下麵流民甚多,一個不好,恐會引起事端。”
“那你們打算讓特使就這麼待在城外?”校尉繼續喝道。
“不敢,不敢,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吊籃,特使可憑此進城。”賀遠山僵笑著說道。
“好,好,好!”校尉大聲說了三個好字,便撥馬返回。
不一會,隊伍中的馬車上走下三個人來,為首之人正是刑部主事趙開,身後兩人一個是吏部副主事許東來,一個是兵部副主事歸碩,趙開緩步前行,來到城門下,對著上麵說道:“我們來了,還請放個吊籃下來!”
賀遠山已經看清來人,雖然對方說的很客氣,語氣也沒緩和,但此時他卻已經腿軟的差點坐到地上。抖嗦了半天,硬是沒敢讓士兵把吊籃放下去,最後隻能可憐巴巴的看向薛暉,薛暉靜等了一會,直到下麵再次傳來聲音:“我想知道,這古蘇城還是不是中州的屬城?”
薛暉這才探出頭來,笑著對下麵說道:“趙大人可彆開這個玩笑,會死人的。”說完彆過頭對付響說道,“還不開城門!”
“是,是,是。”付響愣了一下,然後如蒙大赦,趕忙命人開門。
關閉了許久的大門在一陣吱嘎聲中再次被打開來,薛暉打頭快步走了出來,哈哈笑道:“讓三位大人久等了,哎呀呀,真是,真是我等失職,不要介意啊!”
許東來陰沉著臉不說話,歸碩則苦笑不已,趙開臉色不變,語調緩和說道:“都是為了公事,沒什麼介意不介意的,謹慎一點是好的,但也不能學那驚弓之鳥。”
這話一出口,賀遠山臉色再白一分,付響臉色雖然還好,但眼中驚懼之意也不小。
“嗬嗬,三位大人還是先請進城吧,說實話,這門開在這,我也怕的厲害。”薛暉卻依舊笑嗬嗬。
“好!”趙開應了下來,隻是卻轉過身,對不遠處的一位將領說了句:“做事吧!”那位騎著馬的將領微微一點頭。
等到大門再次緩緩關閉,流民也沒有動一下。
一行人來到府衙,趙開三人進城一個隨從和護衛也沒帶,所以他們的安全就成了古蘇城的事,付響負責刑,兵二院,護衛的事自然就落到了他的頭上,為了給將之前丟的麵子撿回來,他一回府衙就告罪離開,親自督辦起此事。
賀遠山有心也跟著離開,但薛暉這時又當起了菩薩,趙開三人問他事情,他不是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就是嗬嗬傻笑一聲。趙開對此卻不在意,隻是微微一笑,將所有火力都對準了賀遠山,賀遠山隻有打足精神,小心應對。
幾人落座,趙開三人喝了幾口熱茶,許東來神情放晴不少,與一旁的歸碩說笑兩句後,轉頭朝賀遠山問道:“城中糧食可夠?”
“夠的,糧商們這次紛紛解囊相助,讓下官很是感慨。”原本按照計劃,他是要丟出一兩個糧商出來,然後再將邱家也勾連進去,但現在看中州朝廷派來三位特使的身份,自己這個小算計要是敢實施,搞不好自己得先填進去。目前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薛暉有些意外的看了賀遠山一眼,心中也對他更高看一些,不過這些都跟他沒關係,他就是個看客,有大哥和大侄女在,自己隻要不叛亂,就什麼事都沒有。
許東來繼續道:“還夠多久?”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還能堅持二十天左右。”
“一個月都不到,還能算夠?”許東來有些不滿。
“許大人,這。。。流民二十天估計能退走了吧?”賀遠山不敢硬剛許東來,隻能來了個示弱的反問,畢竟你們三位大人過來,不就是來解決流民問題的麼。
許東來眉頭一挑,並未搭話,歸碩接口道:“嗬嗬,放心,流民問題會解決的,隻是解決並不代表讓他們退走,實話跟你說吧,現在信州東北那邊已經打成了一鍋粥,武臨附近的七八個府城,都快打爛了,所以你指望將這些流民遣返是想也彆想的事。”
“怎會如此嚴重,那不將他們遣返,又該如何?”賀遠山問道。
歸碩這時卻不再說話,而是看向了趙開,畢竟作為三人中領頭的,這樣的大事,還是要他來說比較好,趙開捋了捋胡須,說道:“侯爺的意思,是就地接納這些流民,當然不會全部都留在你古蘇境內,我們會往內地遷入一些,但因為是分批次,所以你這裡作為中轉,肯定壓力會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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