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夏南宮決!
眾人移步老李頭家。
聽聞侯爺來了,高氏迅速放下手裡的活兒,拉起女兒李沁兒的手就要往外麵迎接出去。
卻被李沁兒掙紮開“阿娘,您捉急什麼,我們這樣忙不失的跑出去會讓侯爺看笑話的。”
她雖然不識幾個大字,但也是聽了不少說書先生的段子,據說高門大戶人家的公子哥都討厭主動送上門的女人。
她不但自己不出去,還拉著不讓高氏輕易拋頭露麵,說的頭頭是道“阿娘,難道您沒聽那說書先生講嗎?女人太主動了就是賤胚子,隻能當人家填房、丫頭,可要是你懂的分寸,在必要的時機出現在人家麵前,最好還能夠讓人家眼前一亮,十有八九會留著一個好的印象。”
言之有理。
高氏馬上誇讚女兒的說“對對對,還是我家沁兒懂得多,有主見,阿娘聽你的。”
“隻不過,阿娘可先跟你把話說到前麵,要是那侯爺看上我了,當女兒的你可千萬不能不服氣,畢竟阿娘這姿色,當年可是咱們黟縣屈指可的美人兒。”
高氏說著摸了摸自己那批膩子般的老臉,上麵還塗抹著兩個大紅臉蛋子,嘴巴吃了人樣的通紅,眉毛柴火棍勾勒的,裝洋相還差不多,侯爺要是能看上她還真奇了怪了。
“阿娘,爹爹跟您這麼多年容易嗎?忙裡忙外的,沒想到你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李沁兒不高興的橫了橫臉色,但她很會揣摩高氏心思,又馬上峰回路轉“但是呢您生的這般如花似玉,隨了爹爹著實浪費了。”
“所以說嘛,阿娘一定得把握好這次機會。”高氏得意一笑,從地上撿起一根燒過的柴火棍對著鏡子補眉。
歪七豎八,粗粗的彆提有多難看了。
李沁兒捂嘴偷笑,眼底是數不儘的諷刺。
她則偷偷往自己臉上塗抹胭脂,小小的一罐,是她用攢下的私房錢買回來的,平時根本舍不得用。
門外傳來喊聲“孩他娘,沁兒,快出來,大人們到了。”
李沁兒暗暗一笑,收了胭脂罐在袖口中,柔聲應答“這就來了。”
嗓音摸了蜜一般,柔軟是柔軟,就是聽著能膩死人。
黟縣屬於北部平原地區,天頭短,七月份正是熱的時候。
老侯爺說屋子裡麵太悶熱,嚷嚷著大家出來到院子裡納涼。
老劉頭在地上鋪了一草席,搬來飯桌,高氏端西瓜出來給大家夥吃。
高氏出來,放眼圍著桌子坐的一行人,分不清誰是誰,晚上光線也不是太好,不太敢抬頭的扭扭捏捏“民夫見過大人們。”
趁放西瓜盤的時候,餘光勾了下容隱。
當即給容隱惡心的沒差點吐出來。
老李頭實在,畢恭畢敬“大人們,吃西瓜,這是我們當地產的可甜了,就是被蝗災霍霍的幾乎不剩下啥了。”
“那怕什麼,這不是侯爺來了嗎?定會讓我們腰纏萬貫,錦衣玉食的。”高氏恬不知恥,舔著個大臉盤子就要到容隱身上生撲上去。
廉價的香粉味夾雜了油煙味,熏的容隱連推三舍,直呼他麼受不了。
“爺,您吃西瓜。”高氏看了一圈,發現一行人中也就容隱眉清目秀,還年輕瀟灑,誤以為他就是侯爺南宮決,那個親切勁,拿起一塊西瓜就要往他的手心裡塞去。
居然還拋媚眼。
臥槽,這女人沒事吧?
當著老侯爺跟將軍的麵他又不能喊罵,容隱硬著頭皮接過了西瓜。
媽蛋,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高氏沾沾自喜“大人們先吃西瓜,飯馬上就好。”
說話間又拋了個媚眼給容隱,容隱那顆本容易受傷的玻璃心‘哢嚓’破碎。
嗯,稀碎!
老侯爺跟冷將軍靜靜看在眼裡,卻並未說什麼,自顧自的吃西瓜。
然後,李沁兒邁著‘優雅’的步調,一步三晃,眉開眼笑的上前,雙手交疊,作揖“沁兒見過各位大人。”儀態萬千。
“見過侯爺。”
特意往容隱的臉上看了看,垂眸一臉嬌羞。
什麼!侯爺?
臊的老李頭老臉豬肝一般燥紅,這兩女人瘋了不是,怎麼能胡亂往人家身上貼呢。
摸上一把傷心的冷汗,剛想著更正,聽到老侯爺道“聽聞黟縣的涼皮是一絕,不知今日能否嘗上一碗?”
他摸了摸他那不太長的八字須,抬眼向李沁兒“沁兒?這名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