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低頭!
能對一個不怎麼熟悉的人一次下這麼大的本錢,能砸的出來這麼多的錢的,這種拚命的勁頭,讓我腦子裡一下子浮現出了一群猥瑣的麵容,脫口而出“鬼子?”
“丫的,果然沒讓我失望,聰明!”楊春生對我挑大拇指稱讚,看起來不是故意調戲我的,而是真心的稱讚我。
他接著說“梅森,你知道嗎,當初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留意到你了,雖然你看起來年紀不大,眼珠子裡頭卻閃爍著一種……怎麼說呢,熟悉的神光,就跟我年輕的時候照鏡子看到的一樣,哈哈,一句話,你特麼的太像我了,哈哈哈!”
老子哭笑不得,你特麼耍猴呢,你勝利了你說啥都是對的,老子特麼的還不敢輕易揶揄你,萬一你一開心,放了我呢……當然了,這估計是妄想。
楊春生點上一根香煙“我現在簡直有點欣賞你了,沒錯,就是日本人,這世界上也就日本人能這麼為達目的把錢不當錢,所以用歐元交易隻不過是掩人耳目的一種手段。我原本以為隻要有了這兩張光盤就可以了,但是沒想到還需要解碼的程序,沒想到向忠發那老小子還陰了我一道,早知道就……”
楊春生臉色轉的陰沉,話沒再往下說。
“你現在後悔當初把他滅口滅的太快了吧?早知道就留他一命就沒現在這麼多麻煩事了,他對你也是留了一手的。”
“不過沒關係,現在你們不還都是落在我的手裡了嗎,解碼程序我也已經到手了。”
我轉回頭看著張茜,恨恨得說道“我總算明白了,當初咱們第一次在岩山市遭遇的時候,我就應該覺出不對勁兒來了。你當時表麵上是在詢問我u盤的情況,其實你的真實目的是沐蘭的下落對不對?你是第一個告知我沐蘭和此事有關的人,對了我想起來了,其間你一直逼問我沐蘭的下落,因為你知道u盤,不,光盤其實一直都在楊春生的手裡,難怪你要把我冤枉成叛徒,你自己就是個叛徒。”
“沒錯,你說對了。”張茜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我想問你,你年紀輕輕,既然能在組織裡當上上層人物,可見組織待你不薄,那麼,你究竟是早就跟楊春生勾結好了而潛伏在組織內部的呢,還是之後楊春生利誘你叛變的呢?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錢?”
張茜似乎被觸動了內心“不瞞你說,我是組織頭兒的乾女兒,也不瞞你說,我那些變態的行為就是那死老狗教出來的,他比禽獸還禽獸,有誰想一輩子都過著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有誰想一輩子都這麼偷偷摸摸的?我還年輕,我不想把我的青春都浪費在這上麵,我也沒義務把我的人生都奉獻給組織和那個老狗,彆看我才二十歲,我為組織作的已經夠多的了,是時候該為我自己活著了。哼,有了這筆錢,我就可以和他一起去開創我們新的人生,永遠的脫離這個黑暗世界,組織本事再大,也找不到國外去。”
是啊,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誰都不是生下來就是壞人惡人,都是壞境和成長曆程塑造出來的……
我看著張茜,又看看楊春生“你們倆一起要逃到國外去?”
張茜溫柔滴看著楊春生開啟手提電腦“是又怎麼樣?告訴你們吧,其實,我們倆是親兄妹!”
此言一出,當真是石破天驚,把我給震的說不出話來,張茜和楊春生是兄妹?
張茜確實長得挺漂亮的,而楊春生也是個富有魅力的英俊男人,看起來都是比較順眼的,彆說仔細一看還真是有點那麼相近的意思。
但是是兄妹,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他們還一起私奔,呃,這也變態到極致了吧……
“嚇了一跳是吧?我當初確認他是我哥哥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我的名字應該叫楊茜才對,我是六歲的時候被人給拐走的,最後被那老狗收養了,和哥哥分彆了快十五年,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們倆才遇見的。”
“你……你和他分彆了十五年,你怎麼就能知道他是你哥哥?”我真的越來越覺得這件事奇怪了。
也許張茜和楊春生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必要說假話了,這種秘密,其實對於當事人來說,也需要有聽眾的,不管是為她們唏噓還是驚歎。現在他們光盤和解碼程序也已經到手了,已經是獲得壓倒性的勝利,什麼都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張茜說“我記得很清楚,他的右邊小腿肚子上有一顆痣。”
“就因為這個?”
“我當然確認,就算過了這麼多年,長相也是不會變的太多的,他就是我的哥哥。所以,當他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我就同意了,這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事情能把我們分開,他是我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不幫他幫誰?而且他和我的想法一樣,永遠和這個肮臟的黑暗世界說再見,我當然會儘全力的幫他。”說著張茜深情地看了楊春生一眼,那種神情真的不是裝出來的。
楊春生在這一刻的表情,就像個慈愛的兄長,更像一個深情的戀人。
尼瑪,我和兩個沐姓女子麵麵相覷,均是心濤洶湧吧。
楊春生的電腦打開了,他取下一張光盤插入光驅,然後又把解碼u盤插好,轉回頭對張茜說道“小茜,你來操作吧,這是你的勞動成果,如果沒有你,咱們不可能成功,真正的數據我覺得由你第一眼看到是最合適的。”
張茜欣然前往,她走到筆記本前,自然而然的把手槍放下之後,埋頭伸手去按鍵盤,就在此時,我們赫然看見楊春生突然從腰間抽出帶著消音器的手槍,對著毫無防備的張茜的背部連開兩槍。
噗噗,張茜沒有任何防備,就像被汽車撞了一樣猛地摔了出去,身上兩個血洞汩汩冒出鮮血,身下的地麵很快成了一片血泊。
我和兩個女子噤若寒蟬,甚至都忘掉了驚呼。那一刻,我估計她們跟我一樣,腦子裡的一片空白吧,如果說還有什麼思想的話,那就是驚歎於楊春生此人的極度殘忍和自私。
楊春生連看都沒看我們,甚至臉上的表情依然是一個深情的戀人,他隻是快步上前,冒著青煙的槍口對準了已經無力撐起來的張茜的身軀。
張茜的臉上帶著震驚和不解,眼中滿是淚水,滿嘴是血,似乎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用斷斷續續的節奏掙紮著吐出音節“為……為……什麼……哥……你……”
“對不起,張茜,我騙了你,其實,我並不是你哥哥,你隻是以為我是你哥哥,我不是的。”
“不……不……你是……哥……為什麼……”張茜似乎不敢相信,她的嘴裡嗆出的血沫子弄得她滿臉都是紅的,眼睛裡充滿了悲哀和不解。
“我不是你哥,如果是的話,我怎麼可能和你上床呢?謝謝你幫我找到了我的東西。”說著楊春生將槍口對準了她的頭,又開了兩槍,幾乎將張茜的腦顱打了個稀巴爛,跟一隻熟透了的西瓜不慎掉地上摔爛了一樣。
那一刻,我聽見身邊兩個女人在劇烈地乾嘔,我也是差點一口胃酸嘔了出來。
張茜固然不是好人,可她的身世比我們在座的都淒慘,而她骨子裡也並不喜歡她黑暗組織成員的身份,想要脫離,想要跟她的親哥哥,她的戀人一起脫離,她全心全意地深愛著的人,卻將她的愛和恨,都乾乾淨淨地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