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兒!
行者願行,說走就走!
村人望著他,一步一步平緩卻堅定地,漸行漸遠。
雖然煉魄宗的眾人在暗處,表現比茂良的小麻什那一組要沉穩的多,但是眼見一直給他們當做傀儡的大巫師,就這麼把他們出賣的乾乾淨淨之後,把過去的自己也放下,揚長而去,卻是終於忍不了了。
他們不認為青靈兒的實力能夠戰勝結丹期的黃衫人,便一擁而上,準備一擊之下控製住鄔之行,再圍攻這個“琉璃”,應該幾十息就能解決戰鬥了事。至於城裡的凡人,就隻能怪他們命不好,數終於此了。凡人無法被騙住,也就隻好殺掉,再換一批來圈養。到時候把這個妖女送到宗門,一切罪責都由她來擔。
一隊人就氣勢洶洶地禦劍殺來。
青靈兒遠遠看見,便稍運靈力,對村民們大喝“這就是那豢狼的妖人了,你們快些散開,這裡我來應付。”
瞥了一眼願行離去的方向,他已經離開一段距離。青靈兒便往煉魄宗來人的方向迎了上去,也為願行擋下這些早已放下的過往。雙方落在村寨幾裡之外的一處山頂,展開對峙。
青靈兒直接開口“煉魄宗,你們這些怪癖的修士,隻會在這見不得人的地方做這樣苟且的勾當!”
“你懂個屁!”黃衫人被輕視,怒氣衝衝地回了一句。
青靈兒笑眼微彎,接茬說道“我當然懂,隻是不說破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吃人魔鬼,給你一個自行醒悟的機會,就像之前烏蒙頂存的大巫師那樣。”
青靈兒無意間戳到黃衫人的痛處,惹得黃衫人心中不爽,又見那鄔之行漸行漸遠,去路卻被青靈兒攔住,不覺心裡著急。便吩咐身後的弟子布陣,自己卻謹慎地拉開距離躲在後方觀戰。
青靈兒知道這陣法,黑水陣,於是也遠遠拉開距離,念動咒語,召喚天雷。
不得不說這個還沒有報名的黃衫人,比那麻十心境上略高一籌。他見青靈兒對他們的手段很熟悉,便心中警覺。看來是其他的據點吃過她的虧,但是他不信青靈兒會把一個據點殲滅。認為她頂多是殺傷了幾個築基期弟子,撿了幾個儲物袋而已。
但是當他看到天雷滾滾,正欲壓來,感到這個法術威脅太大,便毫不猶豫地掏出一枚玉符,果斷地在手中握碎,玉符分出兩道流光,一道襲向青靈兒,自己卻被另一道流光裹起來,衝天而去。
天雷落下,黑衫人都沒能逃脫一死,一旁隱治見有人逃脫,急忙又單獨給他補了一道閃電,至此,這個據點又被“琉璃”的神雷全滅了。
可是那一道射向青靈兒的流光,攜帶著近乎元嬰修士三四成的威力襲來。青靈兒正專心地吟唱她那奇怪的咒語,甚至沒有利用各種擅長的防護法術,百衲衣更是隱藏在自己的戒指中。待到發現時已經來不及躲閃了,隱治又在全力對付那束逃走的流光無力護住她。
就這樣,青靈兒渾身如遭遇了電擊,全身靈力像被一瞬間凍住後又碎成細末一般,渾身麻痹地似乎整個人都成了一塊大石頭。青靈兒依然經脈儘斷,靈氣運行幾乎完全受到阻滯。
這次青靈兒沒有吐血,也沒有被打出真火,而是直接軟綿綿地,委頓在地上,雖然意識還在,但是身體竟然一時間失去了機能。
好在她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霓虹幻身法的大成者,這幻身雖然不能放出高境界的威壓,但是對於肉體和經脈的傷害,承受力是比普通修士的肉身,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青靈兒現在就是一株植物人兒了,渾身都不疼,但是比疼還難受。
那難受的感覺,就像一般坐久了的酸麻。但是這是元嬰修士級彆的攻擊,這酸麻,要是普通人或者其他同等級的修士著上身,會因為這酸麻而死。
青靈兒體內,丹田和經脈都因為受損而呈現出寸斷龜裂之相,無法調動靈氣運行。但是青靈兒練成霓虹幻身大法,氤氳之氣早已融入肉身,大大增強了肉身、經脈甚至神識,所以此時這樣一具身體雖然看上去是沒什麼希望了,但卻在堅定有力地慢慢自我恢複。
但這樣的恢複將會花費上幾天或者幾十天時間,才能簡單恢複身體和經脈的機能,到那時就可以主動運轉氤氳之氣,提高恢複速度。
隱治神識掃過,發現青靈兒的狀況,知道這是煉魄宗的元嬰修士煉製的玉符所傷,好在靈兒太上長老得前任掌門庇佑,要不然,這時候已經是死得透透的了。
這玉符一般都是留給弟子保命用的,沒想到保命之餘還埋下了如此特異的一擊,竟然針對修士的靈氣運行係統,將人體內的經脈寸寸撕碎。好在青靈兒也身懷特異的煉體法,才能勉強地保住一口氣。
現在的青靈兒相當於被一種名為“氤氳之氣”的膠水維持著,使得體內的靈脈沒有被震得粉碎,沒有因為散去一身修為而死。
隱治神識略略一頓,迅速將一粒丹藥連同一股靈氣隔空送來灌入青靈兒體內,留下一句話“將計就計,吾等於外行事”,便深深地隱藏起來,青靈兒一下子感覺不到隱治的神識。與此同時,一股霸道的威壓掃過,神識中帶著一絲憤怒。
原來,那道玉符被捏碎,遠在煉魄宗的一名元嬰修士便得到了通知,並知道了玉符被激發時候的位置。便從煉魄宗深處,探出神識,掃向這邊。隱治的神識在附近遊離著,所以他從神識中發現了這一點,才匆匆將一枚氤氳穀的還神續脈丹送入青靈兒口中,能助她快速恢複經脈的傷勢。之後留下一句吩咐,便遠遠閃開。
這不是隱治怕了煉魄宗的元嬰修士,而是還不能在這個時候與煉魄宗正麵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