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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房間略顯淩亂,地麵散落的布匹隨意搭著。
床榻的聲響停息,千仞雪緊攥的手掌懸空鬆開。
她無力的癱倒在床上,眼角含淚,一臉痛苦的看著雪清河。
“清河,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這件事終究是有了結果,二十年前的事情的因,二十年後的果。
千仞雪不明白,雪清河為什麼會對自己充滿了恨意,如此滔天的恨意,不應該在她們之間產生。
並且,還要用這種極端姿態呈現。
如果他真的需要自己的話,能夠解開疑惑,武魂殿行動結束,她是自由身的時候又並非不可。
現在卻一意孤行的強求,索取到了,真的會更好?
“為什麼?千仞雪,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裝糊塗?”雪清河偏過頭。
對於這種問題,他的心中本是已經沒有情緒的了。
但奈何,問出這種問題的人,是千仞雪。
是誰都可以,是誰都能說這種話,但是唯獨千仞雪不行。
他之所以要這麼對千仞雪就是要讓她知道!
雪清河絕不會因為她的背叛之舉,又或者是一兩聲好話就再現過去的模樣。
他充血的雙麵直勾勾的盯著千仞雪道:“當初比比東斷我四肢,廢我修為,還讓我承受死亡蛛毒的折磨。”
“要不是我命大,早已經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而這一切,都是拜你這個賤人所賜!”
如果沒有千仞雪當年將他送給比比東,又怎會有現在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千仞雪的借口罷了。
她想逃,回到武魂殿,然後和比比東再謀計劃將他誅殺。
雪清河無比清楚比比東的毒辣脾性,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是貨真價實的毒婦。
他不能被千仞雪迷惑,在承受苦難開始的時候,心就已經死了。
這一句句話,雪清河幾乎都是吼出來的,將埋藏在心底的所有痛苦與委屈儘數發泄出來。
可短短的幾句話又如何能夠發泄幾十年來的怨氣,雪清河喘著粗氣深呼吸,神色怨毒的看著千仞雪嗎,良久才有些許平複。
他滾動的喉結一字一句的將所想的一切傾吐而出大吼:“千仞雪,我早就在心裡發誓,不將武魂殿覆滅,誓不為人!”
雪清河知道,自己的敵人,都互相串通,沆瀣一氣。
其中,作為主謀的比比東,更是最難對付。
他想要去將武魂殿給徹底覆滅掉,還不是時候,非一朝一夕可成。
但那又如何?
最為艱難的二十年已經過去了,哪怕是再來二十年,他也要將自己的目的給徹底達成!
雪清河混雜著複雜情緒的大吼讓看著他的千仞雪渾身發抖。
她望著眼前麵目猙獰的雪清河,心中一顫,整個人身體也隨之跟著發抖。
何時,雪清河有過這種麵容。
無法用憤怒與怨毒形容,而是那股痛徹心扉的無冕之傷。
作為模仿過雪清河的她,始終想不明白,他如何能夠做出這種表情。
當千仞雪逐漸捋清楚雪清河一件件闡述出來的消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