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的埋著頭垂下,絲毫沒了剛才的模樣。
她再也無法繼續理直氣壯的去和雪清河對視。
整個寢宮內,死一般的寂靜。
千仞雪極儘的蜷縮在床榻上,讓被褥能夠蓋住頭,像是縮頭烏龜。
仿佛隻要是這樣,她就能夠逃脫一切的追捕,去逃掉雪清河的怒吼,和赤果果的事實。
她當初的確是聽了比比東的話,下了藥,去將雪清河捉住。
可那是比比東答應過千仞雪作為前提。
在執行計劃之前,比比東反反複複的說過,武魂殿隻是會軟禁了雪清河,並不會讓他收到傷害,一旦武魂殿之後奪取了天鬥帝國的基業就會將他放出來。
日以夜繼的洗腦讓千仞雪真的以為,雪清河隻是被軟禁了,不會被折磨,好生伺候著。
到時候出來了,她們還能做一對鴛鴦去自由而飛。
千仞雪信了。
可她沒想到,比比東一直以來竟然都在騙她。
比比東.為了廢掉雪清河究竟下了多麼大的心思。
以封號鬥羅的修為給當時的雪清河下毒,怕的就是當時的雪清河死不掉。
就算是能活,廢掉了四肢和修為的他被丟入亂葬崗也隻會淪為野獸的飼料。
二十年,直至被解開血淋淋的真相時,千仞雪才明白,雪清河究竟吃了什麼什麼樣的苦頭,為什麼會懷有這樣的恨意。
雪清河不做多的理會,後仰的靠著床板。
他隨著夜空灑下的皎白月光,映照成一尊若即若離的影子
“清河,我.”千仞雪看著宛若泡影般雪清河,抿緊了嘴唇。
良久,她忍不住的伸出手,想要去拉住雪清河的手,而不是忽的消散不見。
當千仞雪稍微凝神的時候,又能看見雪清河身上毫無保留的痕跡,那是他在近乎地獄的地方掙紮過的證明。
隻是看著著一些,千仞雪方才心裡的一切情緒渾然消失不見。
留瞎的,有的隻是心疼。
原來,雪清河吃了這麼多苦頭。
現在還能夠活著,能夠活著回到她的麵前,就已經是上天賜予的奇跡。
就如同雪清河所說的那般一樣,如果不是他命大,可能就被害死了。
對於千仞雪的呢喃,雪清河沒有做更多回複,像是入定了一樣,呆滯的坐在那兒。
隻有時而瞥來的目光才讓千仞雪知道,他現在還在。
千仞雪伸出的手剛探出被窩,又縮了回來。
她知道,現在的雪清河並沒有接受她,心中的恨意隻高不低。
千仞雪也不想繼續被雪清河這麼繼續誤會下去。
可是現在,她不管怎麼解釋,雪清河都不會相信,或許還會讓兩人之間的誤會加深。
這件事,隻能慢慢來,恨非一日而成,想要將其消融,也絕對不會是輕易達到的事情。
雪清河能夠用二十年重新回到她的世界之中,千仞雪也忽的覺得,她用二十年去化解雪清河的恨意也算不得什麼了。
她神色柔和的看著雪清河,暗自呢喃道:“清河,你心中的恨意,就讓我來承受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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