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神色緊繃,一時怔住了,
蘇漾喃喃道“瑞王怎麼會來?是那天的事?”
那日蘇漾從酒樓逃走,前往將軍府,那裡可是瑞王的駐紮地。
想必是瑞王秘密得知了南鳶國君失蹤的消息,又想起那日江褚休的異常。
所以瑞王知道蘇漾就在北昭國,這一行可不是來談和的,是來找事的。
江褚休眉頭緊鎖,看著蘇漾的側臉,目光中夾雜著苦澀和偏執,身下的手微微拽緊,直到指節泛白滲出血絲。
得再加快速度,再快一點才行。
“瑞王是來尋我,國不可一日無君,再如何我也是南鳶國君。”蘇漾說道。
江褚休緊緊的抓住蘇漾的手腕“漾漾要回家嗎?”
蘇漾搖頭“我不知道,但我是南鳶國君,我不能扔下百姓不管。”
回去也好,不回去也罷,太後始終是要謀害他的。
江褚休目光一沉,眨眼間又勾起一抹笑容。
“漾漾要是想回去也沒關係,一切都聽你的意思。”
這是他帶回來的人,沒人可以帶蘇漾離開。
漆黑的眸子籠罩著陰雲,明媚的笑容裡是病態的占有欲。
蘇漾一無所覺的拍了拍江褚休的肩膀“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等你好了以後,我帶你一起去見瑞王,瑞王很好的,不會為難你。”
“嗯,那就謝謝漾漾了。”
兩人互相說笑,蘇漾說著瑞王的性子,還有當初為何出現了那場戰役。
邊界的戰役本就是誤會,是太後挑撥,原本就不該存在。
一個不該存在的戰役,談和也正常。
江褚休總是笑著,烏黑的眼眸裡倒映著蘇漾的身姿。
栩栩如生,漂亮可愛,他又怎會讓人將蘇漾給帶走。
皇帝又如何,若南鳶不願意,他便帶兵把南鳶打下,將南鳶皇室儘數屠殺,那樣蘇漾就隻能依賴他了。
無依無靠的少年,多麼的可憐。
江褚休冷笑一聲,默默地盤算著。
蘇漾下午會去院子裡曬曬太陽,偶爾還會跟東宮的宮人們踢踢毽子,聽到瑞王來了以後,蘇漾更是喜不勝收,還在東宮捉起了迷藏。
東宮機密多,但江褚休完全不怕蘇漾知道那些事情。
因為蘇漾不會有機會離開他。
“星葉,瑞王的隊伍到哪兒了?”
星葉拱手道“瑞王自我們離開後便寫信給了陛下,如今正在蓼城,不到五日便能到達洛城,陛下已經讓禮部做好了接待。”
江褚休眉頭一壓,慢慢的坐起了身。
他可以出去活動,隻是想讓蘇漾多照顧他幾日,便裝了病。
“既然我在禁閉,便沒必要出去了。”
星葉明了,“是,我會向陛下稟明,殿下應當多多休息才是。”
瑞王要見的是北昭,那自然會有北昭的皇室去接待,他一個被幽禁的太子也就沒有必要去湊熱鬨了。
“看住他,不要讓任何人向他傳信過來,直到瑞王安穩的離開。”
“是。”
瑞王一行人浩浩蕩蕩而來,倒不像是來談和的,像是來打仗的。
都說南鳶國運衰敗,將皇位給了一個孩子,但偏偏出了瑞王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