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算是聽明白了,沈大郎說的可能是真的。
他驚了“邵家這麼霸道?”
“京城誰不看身份地位?平日我就讓你彆跟邵逸凡對著乾,對你沒好處,你就是不聽。”李將軍一提起這些,火氣便“蹭”地一下起來了“你這臭小子給我惹了多少麻煩!”
李方不服“明明是邵逸凡的錯,憑什麼怪到我身上?”
李將軍放下杯子,便教導自家兒子“邵侍郎是三品大員,你爹我隻是個四品,還歸兵部管,咱低人一頭,總要吃虧的。”
說到這個,李將軍便忍不住了“你看出來了吧,我們在外頭衝鋒打仗,還得歸這些文臣管。你說說你,還非想著參軍,那不是跟你爹一樣得看這些文官臉色麼。既然你跟沈大郎交情好,你就該跟他多學學走仕途,總比我們這些人好。”
李方覺得這樣不對。
文官便是文官,武將便是武將,哪有什麼高低,憑什麼要讓不會打仗的文臣管武將?
心裡這般想,李方卻沒說出口,隻道“爹,我給你惹麻煩了,以後至少邵逸凡不湊上來,我也不會惹他,省得讓你吃虧。”
說完,他頭也不回走了。
李將軍雙手叉腰“嘿,這小子,換了性了。”
李方氣呼呼回了屋子,衣服也不換就躺在床上,對著他媳婦就念叨起來“我們小輩打鬨,還要找爹哭訴,算什麼好漢!”
李方媳婦見狀,過來幫他脫鞋子“怎麼了?”
“我才知道我爹在邵逸凡他爹手裡吃了不少虧。”
李方直接坐起身,氣呼呼問他媳婦“我爹在外拚命,換了一身傷才讓他們這些人安安穩穩過日子。結果呢,那些文臣還給他穿小鞋。你說那些人又不會打仗,憑什麼管我爹?”
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李方媳婦不懂這些,她也不說話,隻安靜聽著。
李方在沈大郎和陳小桑麵前,一向都是被教訓的那個,難得有人聽他說話,他覺得自己說的也都是對的,便越發起勁兒。
隻是說著說著,便有些明白自己爹為什麼要他走仕途。
要是他有沈大郎的腦子,他也想走仕途了,當武將是沒前途的。
沈大郎對此毫不知情,這會兒正跟陳小桑對剛剛得到的消息。
“外人不知道陳儀平與王尚書交好的事?”
陳小桑點點頭“我提過陳儀平,王夫人說她不清楚。如果彆人知道他們兩家走得近,她也沒必要否認,所以他們很有可能是偷摸著有聯係。”
“王尚書旁敲側擊問了先生的病情,還有你的身世。”
陳小桑“王夫人也問了我身世,大概他們懷疑我和陳爺爺的關係了。”
“或許,王尚書與你親爹娘的事有關係。”
沈大郎在與王尚書說話時,便有了不少猜測,正好這會兒在路上,彆人也沒法偷聽他們說話,他也就把自己的猜想一一說給陳小桑聽。
再將王夫人問的陳小桑的各個問題,他們越發覺得不對勁。
“他是兵部尚書,想要改名冊,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吧?”陳小桑越說越肯定“興義叔當年查這些事也是處處受阻,他歸兵部管,王尚書要是想掣肘他會很容易。”
如果換成其它五部,想要壓沈興義一頭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畢竟沈興義當時戰功赫赫,風頭正盛。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王尚書。
沈大郎讚同地點點頭“大抵他就是當年做這些事的人,至於陳儀平,隻是執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