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界輪回!
彩虹島
兩人沉默著看向對方,都知道這對他們意味著什麼。
在同為大魔導師的情況下,他們兩個不會懼怕任何人,除了那個男人,雷熒的老爹,雷恩!
這個傳說中被死神眷顧的男人,當今世界的魔法第一人,實力應該已經到了無限接近言明咒靈的境界,加上其擁有的無儘歲月,突破桎梏也就是早晚的事。
“如果雷熒在這裡的話,那麼雷恩······”
百沂看著他,渾濁的眼睛裡多了些尋求答案的期盼。
承蓋沒有回答,簡單的搖了搖頭之後抬腳向前走去。
“走吧,我們已經耽誤太多的時間了。”
一旁的百沂頓時有些落寞,本就不怎麼挺拔的身軀也變得佝僂了不少,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發呆的束龍,沒好氣的罵起了他。
“還傻站在這兒乾什麼,有什麼好看的!你的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快走啊!”
無端吃癟的束龍瞪著個大眼睛看著兩個老頭的背影,一肚子的怒火不知道該往哪放,無奈的隻能原地跺了跺腳,地麵都塌陷下去不少,隨便應付了一聲百沂的催促,連忙抬腳跟上了兩個老頭。
而束龍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沒往前走出幾步,原本被自己踩踏凹陷的地麵正慢慢蠕動著,豎直的棱角也慢慢變得圓潤光滑,直至恢複到了原本的平坦樣子。
沒走出多遠,承蓋就感覺十分的不對勁,自己的雙腿逐漸變得軟弱無力起來,腳下的感覺就像是踩在毛茸茸的毯子上一般,怎麼也使不上力氣,而且耳邊有一種冒泡似的聲音,咕嚕,咕嚕地響個不停。
就在這種感覺還沒持續幾秒,自己就一腳踏空踩進了爛泥裡,瞬間沒進去半截小腿,沒等他反應過來另一條腿也已經深陷其中,身後百沂的哀嚎聲突然傳來,承蓋回頭看去,他的雙腿已經完全沒進了泥土中,高舉著雙手生怕彆人看不到他。
“這是沼澤還是流沙啊!”
百沂看著自己逐漸下沒的身體喊道,這一切來的太快了,讓人一點防備也沒有。
“束龍,快把我給拉出來!”
身後的束龍無奈的看著他,就在剛剛那一瞬間,自己察覺到腳下的變化,剛想跳脫出去,腳下一用力就陷進了地麵,現在自己也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更彆提把他給拉上來了。
“你彆亂動,越動就陷的越深,安靜一下讓我想想辦法,完全陷進去之後就真的沒救了!”
承蓋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看來這就是法陣的機製,克製能量罩的方法!
隻是沒想到是這種讓人陷進去的古老陷阱,要是普通人可能已經束手無策原地等死了,但自己是大魔導師,最擅長的就是魔法。
“有辦法了,等一下我會控製我們身邊的泥土強製把它們分開,這樣我們就能出去了。”
百沂聽著承蓋說完,連忙搖了搖頭。
“不行,我們不知道這片沼澤地有多大,就算從這裡出去了同樣也會陷進彆的地方,治標不治本啊!”
“那你說怎麼辦!?”
承蓋無奈到,說話的功夫自己的腰部已經沒了下去。
“我要是能想到辦法還用你來救我嗎?”
百沂衝著他喊道,自己分析分析當前的形勢還沒什麼問題,但解決問題這種事不是他一時半會就能辦到的。
“哎!”
承蓋長歎了口氣,咬著牙看著他。
“管不了那麼多了!”
承蓋已經開始感覺到呼吸困難了,蠕動的泥土逐漸蠶食著自己的胸口,要是在淹沒肩膀之前不能逃出去,那肯定是要葬身在這兒了!
連忙抬起雙手想要控製周圍的能量,土元素魔法雖然不是承蓋最擅長的,但想要改變這裡泥土的狀態還是比較簡單的。
唯一的阻礙就是不知道在哪兒的魔法刻紋,這片區域的所有能量幾乎都在被刻紋控製著,隻依靠自身的魔法能量幾乎不可能撼動法陣分毫,但承蓋畢竟擁有自己的意識,麵對這種固定的法陣總有解決的辦法,稍稍打亂其中能量的運行,刻紋的原本作用就無法準確發揮出來了,但他不知道的是,法陣背後的安全機製正在等著他這麼做。
在如同沼澤般的軟糯泥土吞噬到肩膀之前,承蓋引導著周圍的能量回流,與源源不斷輸送進來的能量相撞,希望在法陣的自我反噬下能停止一段時間,給自己足夠的時間逃出去,作為諾利佩斯帝國首屈一指的大魔導師,這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困難。
整個過程不可以有任何反抗的想法,隻為了改變能量運動的方向,在並不違背法陣運行的同時產生一個令刻紋無法解決的問題,這樣才能讓刻紋之間的聯係暫時停止,法陣被迫陷入停滯狀態,但並不能維持太久,不過已經足夠他們逃出去了。
一切都順著百沂的計劃順利進行,泥土在蠕動到喉嚨位置的前一秒陡然停止,讓三人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之後要做的就簡單多了,把身邊的泥土分開就可以了,這麼簡單的魔法連專注研究的百沂也可以信手拈來,隻不過即將發生的一切都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在蠕動的泥土停下來沒幾秒,短暫到還不夠承蓋施法分開周圍的泥土,整片大地竟然開始震蕩晃動起來,強烈的震幅像是要把這片土地給翻過來一樣,地上翻飛的塵土泥塊不停的跳動著砸在三人的臉上,泥土下的不斷擠壓更是快要把三人的內臟給擠爆了,眼前的黑暗接連不斷的襲來。
當三人的意識即將消失之時,周圍的晃動感悄然停止,整個身體也處於一種非常奇妙的狀態,有一種漂浮在水麵上的感覺,同時又伴隨著一種強烈的失重感,仿佛整個人馬上就要掉下去一般。
現實同樣如他們所想,停滯的泥土在蠕動了幾秒後陡然向兩邊分開,三人猝不及防同時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在他們的喉嚨裡還沒發出尖叫聲音之前,哐鐺三聲落在了堅硬的地上。
“我的老腿啊,我的老腿!”
百沂撐著束龍柔軟的肚子坐起身來,幸運的是,他的上半身砸到了束龍的身上,但兩條老腿似乎和堅硬的地麵來了個親密的接觸,讓他揉著膝蓋不停的吸著冷氣。
可憐的束龍在遭受了二次傷害後抱著肚子躺在那兒哀嚎呻吟,喉嚨處有種異樣的感覺,好像胃裡的東西正在不斷的往上湧,酸澀的感覺讓他不得不撐起身子張嘴嘔吐起來,吐出來幾口綠色的酸水後總算舒服了不少,仰麵躺在地上胸口不斷的起伏,活脫脫的一隻交配後虛脫了的公狗。
稍微正常一點的承蓋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臉上的灰,皺著眉頭吐出一口帶著泥土的口水,抬頭看著頭頂的四方天空,顯然這都是精心設計好的,他們三個現在就如同掉進獵人陷阱裡的獵物,無助且狼狽。
“風元素,火元素,土元素魔法都已經出現了,現在,就差水元素了。”
承蓋唏噓著,他倒不是怕被灌下來的水給淹死,隻是在感歎布置法陣的人手段高明。
“怎麼,你想試試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空洞的深坑裡回蕩,百沂看了看都沒有說話的百沂和束龍,自然而然的抬頭看向天空,一個鋥光瓦亮的光頭在陽光下十分耀眼,背光下的黑色麵容卻依稀感覺十分的熟悉。
察覺到異樣的束龍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抬頭看著這個上島以來出現的唯一一個男人,腦袋裡幻想著他的下半身會不會是一條魚尾,這樣的形象在他眼前揮之不去,有種快要魔怔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