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名女子。
女子身著寶藍色道袍,烏發梳得一絲不苟,帶著蓮花冠,氣質出塵,身段豐腴卻不顯妖媚,那張臉經過歲月雕琢,是上了年紀才有的風韻。
那身影逼近的瞬間,淩皎月臉色瞬間變了:“水塵師伯…”
來人赫然是雲水宗水塵先生,按照輩分,淩皎月當尊稱師伯。
“嗯?”似是察覺到這邊動靜,水塵先生的身影疾馳而來。
隻是當來到近前時,卻隻見叢林茫茫,隻有一隻夜鶯在半空盤旋,並沒有半個人影,水塵先生才鬆了口氣,轉身朝著馬車而去。
待飛掠至馬車跟前時,水塵先生鑽進去馬車。
……
“雲水宗的水塵先生半夜上了小侯爺的馬車…嘖…”
高大蔥蘢的樹木上方,濃密的枝葉遮住兩道身影,在水塵過來的瞬間,陸斬便攬住淩皎月的腰肢,飛掠至樹冠。
隔著濃密的樹冠,望著前方那輛馬車,陸斬有種吃瓜的感覺。
雲水宗跟小侯爺的事情,與他沒關係,此番看到隻覺有趣。
嘿…怪不得前世吃瓜群眾看熱鬨不嫌事大,這種看到其他門派“密辛”的滋味,確實有點意思。
“你先放開我……”
如此近的距離,淩仙子幾乎能聽到對方胸膛的跳動聲,她被迫靠在樹乾上,籠罩在對方的陰影之中。
這種距離令淩皎月極其沒有安全感,她如玉般的臉龐浮現紅暈,有些惱怒。
“抱歉,情急之下冒犯淩姑娘了。”陸斬鬆開她,目光看著不遠處的馬車:“他們就在那邊,淩姑娘,如果被他們發現你深夜跟我私會,你覺得會有什麼後果?”
淩皎月瞪著他,心底暗覺倒黴。
每次跟陸斬相處時,似乎總能碰到這種事,上次是陸斬的同僚跟薑凝霜,這次居然是自己師伯。
淩仙子呼出一口氣,想想自己跟他更為親密的動作都發生過,眼下也沒有糾結,急忙轉身去看那輛馬車,臉色有些難看。
小侯爺此番拜訪雲水宗,仰仗的是他父親跟雲水宗交情,想跟仙門多來往走動,在仙島相互扶持。
可當初永昌侯跟雲水宗來往,不過是想利用雲水宗,小侯爺如今拜訪,亦是如此。
宗主心知肚明,自然不會上當,雖然表麵沒有撕破臉,卻也隻是走走過場,維係表麵功夫。
水塵師伯對朝廷勢力一向反感,對小侯爺此番拜訪,表現的尤為明顯,甚至未曾露麵,怎會私下跟其聯係。
淩皎月心底已經有了幾分猜測,可她仍舊不可置信,高高在上的水塵師伯,竟然會跟永昌侯府牽扯。
她將腦袋偏過去,想再看看,就見小侯爺帶著的四個侍衛,朝著四個方向各走了數百米。
馬車裡被下了禁製,跟本聽不到分毫。
淩皎月眉蹙春山,今夜找陸斬前來,乃是為了東海之行,她有事情想跟對方合作,卻不料撞到這種事。
一時之間她心中五味陳雜,卻沒有多言,這畢竟是宗門之事,陸斬是外人。
“仙門之中,有人跟朝廷來往,並不奇怪。”
陸斬眯了眯眼睛,看著她皺緊眉頭的模樣,心湖平靜。
目前大周幾大仙門看似跟朝廷沒有瓜葛,可實際有千絲萬縷的牽扯。
雲水宗的人半夜來見小侯爺,並不是怪事。
“嗯…”淩皎月麵色不佳,她收回目光:“隻是沒想到這麼巧。”
“確實巧。”陸斬點頭,這就好像出去大保健的時候,碰到了老丈人一樣巧。
“罷了,我們還是談談正事。”淩皎月深深的看了眼馬車方向,神色已經恢複冰冷:“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原本引著陸斬前來,就是為了避開其他人的視線,跟陸斬聊一聊相對私密之事。
誰料還未切入正題,卻被自己師伯的出現打亂。
現下這已經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確實該換個地方,不過按照你的修為,一旦運功,大概率就會引起你師伯的注意。”陸斬張開雙臂:“看來隻能讓淩仙子委屈一下,由我帶你離開。”
“你難道不會被發現嗎?”淩皎月知道他所言不虛。
不管宗門暗地裡是如何,表麵是一直不讓弟子跟朝廷過多往來,師伯卻深夜跟小侯爺秘談,其中怕藏著更深的隱情。
淩皎月不怕被察覺,可她怕打草驚蛇,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必須謹慎。
陸斬淡笑道:“卿如今是褪凡境巔峰,可我是玄妙境初期。”
淩皎月眼神微微動蕩,似乎比看到師伯跟小侯爺密談還要震驚。
明明上次離開時,陸斬實力還不過是褪凡境中、後期階段,這才多久,居然玄妙境初期?
而她甚至沒感覺到對方真炁波動,說明對方境界十分穩固,沒有真炁外散,怕已突破多時。
對方褪凡境界便能越級殺敵,現在隻怕更深不可測,怪不得能抱著她避開師伯感知。
“走吧。”淩皎月雖然冷漠,可卻不是矯情之人。
又或者說她跟陸斬早就發生過比這更親密的事,雖然是因為受傷無奈,但也不必在這種事上糾結。
她抓住陸斬雙臂,朝著他懷中靠了靠。
陸斬也沒趁機對她如何,運炁施展逸塵虛步離開。
山林中風聲呼嘯,兩人的離開沒引起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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