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人!”
放下手中報告之後,卡德爾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儘管柯西金的訪問隻是一次訪問,但是作為“朋友”,他還是敏銳的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半島事件的合作。
李毅安對莫斯科的訪問。
現在柯西金的訪問,兩者配合的簡直不要太默契,這樣的配合,不能不讓人懷疑啊!
……
所有的一切串成了什麼?
當然是不同尋常了。
“他們正在與俄國人緩和關係,”
眉頭緊鎖著,卡德爾從煙盒中拿出香煙,默默的點著一根,他抽了口煙,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稀稀落落的行人,代表處門外並沒有排隊的人,這倒不是因為SEA與美國之間的免簽,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們沒有必要去美國。
事實上,每年都有美國人在尋求工作簽證到這裡工作,因為收入並不比美國差,而且各種保障更加充分,相比美國,這裡或許更適合生活。
當然,作為情報官的卡德爾並不在意這些,與很多人不同的是,卡德爾是一個典型的老派外交官,他相信即便是最親密的朋友,也會因為利益成為敵人。
是盟友也是對手。
這是老派外交官眼中的盟友,而有些盟友,未來甚至有可能成為敵人。
這樣的盟友是特定的——他在某一地區有著超乎尋常的影響力,而且沒有製衡,同時其經濟、科技實力雄厚,甚至不遜於美國,且沒有人口和社會短板。
而SEA顯然就符合這樣的“盟友”畫像。
甚至,在卡德爾看來,SEA是一個發展潛力巨大,有可能是未來三十年超越美國的對手!
這樣的對手是有可能成為敵人的。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來說,SEA就是美國最親密的敵人!
現在是親密的,但是將來呢?
沒有任何人可以預料將來,所以有些事情,需要加以防範,隻有如此,才能避免最親密的朋友變成最親密的敵人時,而沒有任何預防。
也正因為有了這樣的認知,所以卡德爾才會高度重視SEA與蘇聯緩和關係,哪怕在西方世界——英國、法國以及西德總會不斷的與蘇聯緩和關係的情況下,卡德爾仍然對這一舉動持以警惕。
畢竟,他們是不一樣的。
有法國人在,歐洲永遠不可能團結在一起。
但是SEA卻能夠把整個東南亞團結在一起,或者說,讓整個東南亞都變成了他的小跟班,跟在他的屁股後麵為其搖旗呐喊。
“SEA、暹羅,大馬、星洲、棉蘭老、泗水、撣邦……”
就在卡德爾走到地圖前,盯著地圖說著這些名稱時,西蒙走了進來,他說道:
“需要排除緬甸、高棉、北越、菲律賓、西爪哇、中爪哇、東爪哇,亞齊,南蘇門答臘,中蘇門答臘……這些國家都不會加入他們的陣營的。”
西蒙走到地圖邊,指著SEA南方指著那些國家說道:
“這些國家過去是一體的,但卻在SEA的主導下,被分裂了,而且還有泗水,這個國家的存在,本身就會引起西爪哇、中爪哇、東爪哇的不滿。畢竟,在他們看來,泗水是外來人的國家,他們的土地原本屬於他們。”
在西蒙解釋著的時候,卡德爾又抽了一口煙,說道:
“還有教派等方麵的原因,他們之間的矛盾是極深的。”
“是的,至於緬甸,因為撣邦問題,他們與SEA的關係也很緊張,至於菲律賓,棉蘭老問題一直無法解決……”
西蒙聳了下肩膀,說道:
“在這種情況下,SEA能夠整合的力量,實際上就是幾個以唐人為主的國家和地區。”
“也就是暹羅、大馬、星洲,然後是棉蘭老、泗水。”
“是的”
西蒙用手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子,然後說道:
“你看,暹羅、大馬、星洲構成了他們的北方防禦圈,至於棉蘭老則防衛著東北,泗水守衛著南方,歸根到底,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防禦!”
扭頭看著卡德爾,西蒙說道:
“僅僅隻是為了構建一個保護自己的防禦體係而已!”
西蒙的這番話和卡德爾的擔心,顯然代表著華盛頓截然不同的兩種觀點——一種觀點認為SEA發展潛力無窮,很有可能會成為美國的對手甚至敵人,還有一種觀點認為SEA是美國在亞洲唯一可以依賴的夥伴。
這種觀點上的分歧不是僅僅隻是存在於華盛頓的政客以及外交官身上,就連同情報人員,也有著各自不同的認知。
也正是因為有著這種認知上的分歧,所以他們對於sEA的態度也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