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曉東的回答讓格呂克一陣沉默。
對於華盛頓來說,他們會首先遵循自身的利益,但是卻希望他們的盟友也遵循華盛頓的利益,而不是他們的利益。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好的事嗎?
這時,呂曉東從煙盒抽出一根香煙,點著後抽了一口煙繼續說道。
“我們從來沒有去指責過你們如何遵循你們的利益做出來的一些選擇,你們從韓國撤軍,從越南撤軍。把我們推到了風暴的最前沿。
為了能夠應對這種局麵我們不得不竭儘全力增強自身的力量,而且還需要千方百計的和俄國人搞好關係,畢竟,我們很難以自己的力量去對抗他們,就像你們現在也無法與之對抗一樣。”
在說話的時候,呂曉東的語氣是平靜的,但是任誰都能夠從他的言語中聽出他的不滿。
“不滿,”
呂曉東加重了語氣說道。
“現在你們因為我們的調整而感到不滿,那麼我們是不是更應該生氣?”
麵對這樣的質問,格呂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你知道往往我們都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去看待問題。”
“所以,你們希望我們怎麼做?”
呂曉東反問道:
“是不是希望我們任由你們拋棄盟友,然後要對你們感恩戴德,對你們說謝謝嗎?”
他重重的抽了一口煙。
“一直以來你們以自由世界的領袖自居,而且,所有的盟國都認同這一點,但是現在你們為了自身利益選擇了戰略收縮,當然我們可以表示理解,但是……我們也必須要為我們的安全考慮。
所以,我們雙方應該拋棄這個問題。”
“這是長安的決定嗎?”
格呂克反問道:
“你應該知道白宮所需要的並不是這個答案。”
“那麼白宮,也必須要明白一點,我們不可能給滿意的答案,不僅如此,我們還將會依據自身的安全,對各個方麵進行適當的調整,以維護自身的利益。”
聽到對方的回答,格呂克知道,他們已經收到了他的信息,並且根據他的信息做出了相應的調整。
現在,在華盛頓一共有兩類人,以白宮為首的一群人對莫斯科的會晤是非常憤怒的,他們認為這根本就是在抽總統的臉——在用實際行動告訴總統我們不買你的賬。
而另一方麵,還有不少國會山的人認為發生在莫斯科的會晤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美國的戰略收縮確實給盟國帶來了沉重的打擊,他們自然要通過調用與蘇聯的關係來確保自身的安全。
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sEA當然有生氣的權利。而且持這一觀點的人還占據了多數——因為並不是所有人都讚同戰略收縮。
這種情況下,長安自然選擇強硬應對。
對sEA,白宮的手裡根本就沒有牌,畢竟,他和韓國,南越不一樣,並不需要依賴美國的保護。
哪怕就是需要美國的保護,在美國進行這種戰略收縮的情況下,他們去調整與蘇聯的關係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好吧,我會把你們的決定轉告羅傑斯的。但是你要明白,這有可能會導致一些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
聽著格呂克的提醒,呂曉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我們都不願意看到一些事情的發生,但是我們都很清楚一些事情確確實實發生了,就像……”
他的話音稍微頓了一下,然後說道:
“昨天我在路過白宮的時候,看到一些韓國人在那裡進行抗議,抗議著白宮加速撤軍的決定,他們認為你們拋棄了他們,拋棄了用鮮血凝固的友誼。
他們並不願意看到這一切發生,可是他們卻無力阻止。”
抽完最後一口香煙的呂曉東將煙蒂扔在地上後踩滅它。
“所以,當事情發生的時候,它總是會發生的。你說對不對?”
格呂克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
“也許在未來的幾年之中,我們之間的關係將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可能會發生一些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誰知道呢?”
呂曉東看著遠方,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或許未來的幾年將會是我們之間最為親密的幾年。
畢竟,在很多問題上,我們仍然是存在著共同利益的,雖然會有一些分歧,但是利益是永恒的。”
最後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是這樣默默的站在河邊。
這一次非官方性的對話,實際上也就是次互相的試探,試探彼此的底線,哪怕是盟友之間,那也是塑料閨蜜情,是經不起考驗的那種。
所以,不妨試探下底線是為了防止進一步惡化彼此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