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她不可嗎?
還…挺會的嘛。
一句話帶著恰恰好的溫度,輕易將心裡那些褶皺疙瘩都熨燙妥帖。
葉昔垂著眼睛,嘴角自動向上彎。好在元昱背對著她,誰也看不著誰,避免了被他發現的尷尬。
但這屋裡卻不止有他們兩個人。
謝清月聽了元昱一番對葉昔的表白,眼皮一掀又看到葉昔止不住的笑意,臉一下子垮到底。
元昱觀察母親臉色,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是自己說的不夠好:“母親,兒子不知該如何表達才能說明我的心意,但葉昔是非常優秀的女子,不但有音樂天賦,在書法鑒賞上也有見地…”
“好了。”謝清月自然沒有聽元昱誇葉昔的耐心,不冷不熱地道,“我聽明白了。阿昱學會關心人了。想來你會說這些話,都是葉小姐教得好。”
轉過臉,謝清月似笑非笑地對葉昔道:“是不是?”
葉昔眉頭一皺,本能地想駁。但具體要駁什麼,她又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回答“是”,元昱的麵子往哪兒放?
說“不是”,顯得她像是急於撇清關係,元昱又要不高興。
謝清月與她不同,熟知這些擠兌人的話,哪裡打得痛自然就用力打哪裡,緊接著道:“葉小姐,阿昱很聽你的話吧?”
哪有。
不是的。
待在元昱身邊這麼久,她也就見元昱這麼聽謝清月一個人的話而已。
“母親,”聽話的元昱竟然突然開口,聲音有些沉,“關心妻子是每個丈夫的榮耀,不需要彆人來教。我能做的、該做的還有很多,想成為一個合格的好丈夫,隻是聽話,遠不夠。”
話講得有些生硬,卻讓葉昔心裡一片柔軟。
謝清月一頓,聽出兒子這是生氣了,堆起笑容道:“是我想岔了。阿昱,我相信你的判斷。你覺得葉昔好,她就一定是好的。”
“嗯。”元昱悶悶地哼了聲。放到平時,這對他而言簡直是大不孝了。
謝清月不再提葉昔,母子倆便愉快地說了一會兒話,但元昱拉著葉昔的手不放,外人在場,謝清月感興趣的話題已不能繼續。第三次噓寒問暖後,她便告辭了,“你好好照顧阿昱。”
“是。”葉昔乖順地應下。
謝清月遙控著輪椅離開,到了門口突然轉回,似不經意地道:“對了,今年的感恩節慈善晚會上,葉昔你表演個節目。”
葉昔的呼吸一滯,沒反應過來。
“是這樣,”謝清月驅動輪椅轉回來,隔得挺遠地看她,“粵江商會每年感恩節都會組織慈善晚會,為不同的慈善項目籌款,今年的主題...很溫馨。晚會籌款的形式很簡單,可以直接捐款,也可以捐出私人珍藏現場拍賣籌集善款。”
謝清月笑了笑:“恰巧今年的主辦權輪到我謝家,既然葉昔你嫁給了阿昱,該來看一看的。”
這個理由完美無缺,葉昔不好拒絕。但去參加可以,要她表演節目又是怎麼回事?
謝清月也沒打算賣關子:“晚會還有個規矩,凡是參加的人都需要拿出一點兒東西才行。我想了想,捐款和捐物大約都不合適你,而阿昱又說你在音樂上有天賦...實話說,慈善晚會上的表演人員最難決定,我這陣子一直在發愁該請哪位明星,既然你來了,那我就不必煩惱了。”
原來是欺她拿不出錢也拿不出東西,就安排她上台去唱大戲。安排就安排吧,還特地說本來要請明星,這不是把她的“音樂天賦”往專業領域去比較麼?
而且,音樂天賦的種類那麼多,萬一她的音樂天賦不合適在慈善晚會上表演怎麼辦?
比如說...吹嗩呐?
轉念一想,吹嗩呐也挺好,至少嗩呐一出,誰與爭鋒。
早知道她便學嗩呐了,把瘟神統統送走。
“謝謝您的抬愛,”亂想歸亂想,話還是說得禮貌,“可是這麼高規格的晚會,怕是隻有更專業的表演者才能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