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什麼的無所謂啦!
因為這件事是我來天星城之後的第一件大事,所以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
不管方十三打的什麼算盤,我都得把這事情完美解決了。現在的我要把自己帶入成一個普通獵人的形象,沒有尊貴的身份,想證明自己的價值隻有不斷地做事。方十三這個人生性警惕,如果得不到她的信任,很難接觸到軍隊的核心機密。
到了公堂,就發現雙方已經吵了起來。
好巧不巧,禦西城這邊的人,正好就是一起趕路的時候跟我說過幾次話的那個拖家帶口的女人。她與街邊罵街的潑婦雖然年紀相近,但似乎完全是兩種人,長得雖然一般,但身材苗條,看上去也不怎麼擅長言辭,被對方堵得漲紅了臉說不出話。
而天星城那邊的人看起來商人打扮,身上穿的衣服要名貴一些,一身米黃色的絲綢袍子柔順又保暖,身材尚可,就是啤酒肚有些嚴重,整個人上平下凸,就像一個倒放的勺子。
“還說不是你偷的?我就奇怪當時你為什麼撞我一下,弄了半天你是早有預謀!不是我說你,一個婦人家的,就沒點羞恥心嗎?非得以後坐了牢,你的孩子被罵‘小偷家的孩子’,你才心甘情願是不是?”
婦人小聲爭辯道
“我沒有偷!”
商人還想著說些什麼,我已經走上前去,伸手一攔,擺出一張笑臉,說道
“這位老哥,一直這麼耍嘴皮子也不是個事兒啊。就算把對方說的啞口無言,咱也沒法因此定罪。還不如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闡述一遍,說不定隻是誤會呢?”
商人皺著眉,沒好氣地說道
“你誰啊?關你事嗎?”
提拉走上前去,對商人說道
“這位是十三姐姐派過來全權處理事情的,你有什麼不滿,跟十三姐姐說去啊。”
商人似乎認得提拉,訕訕地笑了笑,對我一拱手,說道
“失禮了。我叫羅籌,是天星城的一位布商。”
我笑著說道
“羅老哥好。我是嘉德,現在在方十三手下做事。”
我也不說自己是禦西城的移民,反正我不說,羅籌也不知道。先表明自己身份的話,不管處理結果如何都會被人說偏向自家人,還不如剛開始就彆碰這個雷區。羅籌歎了口氣,說道
“勞煩城主大人、勞煩十三姑娘了。但這事實在事關重大,請嘉德老弟為我主持公道。”
此時公堂外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有禦西城的移民,更多的則是天星城的當地人,都想看看這個案件會處理成什麼樣子。
我讓羅籌把事件的經過講一下,他少做思考,有條不紊地說道
“昨天晚上大約八點半。天色已黑,快到宵禁的時間了。我正往家走,冷不防這個女人從小巷口閃了出來,撞了我一下。當時我隻當是她走路不看路,倒也沒多想,就這麼離開了。結果走了幾步之後,總覺得身上少了什麼,一摸才發現錢袋不見了。我趕忙追了上去,發現那女人正在小巷口鬼鬼祟祟地左右張望,我立刻將她拿下扭送官府。唯一的遺憾是從她身上搜不到我的錢包,我推測這女人必定是有同夥交接,這才有恃無恐地繼續在案發現場徘徊,請大人務必為我做主,把我的錢要回來!”
我一聽就知道這破事棘手了。
很簡單,世界上冤假錯案先不提,之所以有很多掰扯不清的案子,核心問題都是一個沒證據。就好像我和張三關係好,張三從我這借了三塊錢沒打借條,買了六包辣條自己吃了,吃完之後不想還錢,鬨到公堂,雙方各執一詞,聽了就頭大。
這羅籌也是同樣。
整個過程講的滴水不漏,我本來身上有錢袋,被這個女人撞了一下,錢袋沒了。不是她偷的還能是誰偷的?那為什麼這女人身上沒有錢袋呢?推測有同夥啊,請大人明察。
我明察個屁啊,我上哪明察去。
有本事拿賊拿贓,沒本事回家洗洗睡吧。
但我還不能這麼說。沒辦法,公堂外麵基本上全是天星城的人,我要是以這樣的理由拒絕了羅籌,這幫人能把這個事情鬨得比天大,到時候鍋還得扣到我頭上。
沒辦法,我隻好轉向那女人,問道
“你是從禦西城來的吧。叫什麼,大晚上的為什麼要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