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什麼的無所謂啦!
王都。
大雪紛飛。
側殿長廊儘頭,石階下的陰影中,三個人圍在一團。
因為光影的問題,看不清他們的容貌。隻能看到其中一人穿著明黃色的長袍,另外兩個人,一個是紅色的錦緞官服,另一個是深色的玄鐵戰甲。靜悄悄的大殿角落,從著裝上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王族、一個文臣和一個武將,三個聲音都壓得很低。
“白衣出城了嗎?”
“早上出的城。說是去城外走走。”
“走走……哼。都什麼時候了,還沒回來?我看他一準是去天月山那邊了!上次朝會的時候他沒提上次災民動亂的事情,就是為了防止打草驚蛇。這事,瞞是瞞不住了,那麼多凍死的災民,總不可能憑空蒸發了吧。”
“我早說上次那八萬金幣貪不得,這回好了。那狗屁白衣要是真查出點什麼來,國王定了咱們的罪,誰也跑不了!”
“不好辦啊……哎,我說,天月山的災民現在有多少?”
“死的人少說五位數了……無家可歸者高達三十萬,山腳那些城市裡麵十室九空。上個月有人化裝成普通民眾來王都鬨事,打算攔下聖駕報案,多虧我們的人發現得早。”
“處理得如何?”
“打死了。”
“那就好。”
三個人沉默一會兒,王族成員問道
“你們兩個,官職都不小了。他烏米是白衣卿相沒錯,可他不是貴族,是布衣、白衣!來王都這麼久了,你們兩個連他都沒法架空,將來我怎麼把大事交托在你們兩個手裡……我問你們,這次天月山的事,當真壓不下去了?”
那文臣聲音細長,偏尖利,此時低聲下氣就如同夜裡的貓頭鷹一般
“難辦啊。國王陛下向著他,現在天策府上將軍也跟他有來往。要是尋常的事情還好說,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這次在天月山給國王陛下修宮殿,是陛下明確吩咐下來的,糊弄不了;那麼多無家可歸的災民鬨事,總會有些硬骨頭跟我們過不去,那些人油鹽不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跳出來哇!”
武將的聲音低沉,但同樣透著火氣
“而卻那些災民要是給逼急了,進攻王都,到時候你我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王族中人壓低聲音問道
“這個窟窿就沒辦法堵住?”
文臣的聲音急切起來,尖聲道
“補?拿什麼補……這筆錢早就進了朝裡列位大人的私囊了。我們三個人,分了還不足五千枚金幣。沒有那七萬五千枚金幣上下打點,這事能瞞到現在?不過,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國王陛下肯定已經聽到了些許風聲,隻是年關將至,三十六城主也即將到來,各方都不願意鬨。過了年,哼。”
武將跺了跺腳,低聲喝道
“他們吃肉,我們喝喝湯也就罷了!現在出了事,他們吃肉的抹抹嘴巴走了,要我們這些喝湯的頂鍋,這還有沒有道理、有沒有王法了?”
“道理、王法?”
文臣笑了起來,語氣中滿是恨鐵不成鋼
“你你你,腦子不要就挖出來扔了吧。這筆錢是我們貪墨的,是我們送出去的,一切的主謀都是我們。我們手上是有賬本,但國王陛下他敢查嗎?真要牽連起來,朝裡麵哪有什麼乾淨的。他會拿我們開刀……這叫殺雞給猴看。”
武將還打算說什麼,王族伸出手,向下壓了一下,說道
“彆急著吵……先想想辦法吧。”
文臣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