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是,白衣不能再查下去了。他這個時間還沒回來,閉著眼睛也能猜到他是打算在天月山住上幾天,搜尋證據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身旁平日裡隻有一個叫小鹿的書童跟著。我們派幾個能打的家奴,喬裝打扮成災民,悄悄地……”
他做了一個“哢嚓”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
“到時候就推說是亂民暴動,誰也查不出什麼的。白衣一死,那些硬骨頭們沒了挑頭的,這事兒也就鬨不起來了。”
王族轉向武將,問道
“有把握嗎?”
武將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
“可以試試。讓人先把那些家奴的家人接出來,然後跟那些家奴們打聲招呼,如果事情敗露,馬上自儘。否則要他們一家老小的命。這樣即便沒有成功,也肯定查不到我們頭上。”
王族成員歎了口氣,語氣中透著些許陰狠
“多派些人。王府中幾個死士也跟過去,務必要讓白衣死在天月山。”
剩下兩人同時說道
“是,殿下。”
似乎是被這個稱呼蟄痛了神經,那人身子一顫,手慢慢捏成拳,低聲喝道
“殿下……這些年哪裡有人把我當成什麼殿下……!”
他深深喘了一口氣,說道
“如果這次在天月山殺不掉白衣,就隻能采取一些彆的做法了。”
剩下的兩個人都湊近了一些,低聲問道
“還有彆的做法嗎?”
王族沉默不語,一隻手從懷裡拿出了一封信,丟給文臣。
文臣拆開信函,看了看裡麵的內容,聲音突然高了幾分
“這、這是——”
他向後退了兩步,手中的信也飄落在地上,整個人恍然失神一般,喃喃說道
“不行,不行!出賣自己的同胞,這與禽獸有什麼區彆?要真是這樣做,你我都是千古罪人了!”
武將從地上撿起信,瞥了幾眼,也不開口。
王族冷笑一聲,說道
“千古罪人?我們早就是千古罪人了!到現在當了婊子又想立牌坊,你有能耐了啊?天月山三十萬人無家可歸的時候,沒想過自己要遭到萬人唾罵?告訴你,這事如果成了,沒有人敢再說什麼,那些史官自然會替我們粉飾,此後千秋萬代,都隻會記得你的美名!現在本王隻問你一句,做,還是……不做。”
武將上前走了一步,同樣看向文臣。
文臣似乎明白了什麼,手指發顫地指向武將與王族,恨聲道
“你們早就商量好了?”
武將哂笑一聲
“我們粗人想不了那麼多。不做是死,做了可能活下來,榮華富貴享都享不完。這還有什麼要考慮的?”
文臣艱難地喘著氣,過了一會兒,聲音嘶啞地說道
“隻希望那白衣能夠乖乖地死在天月山。否則,你我也彆稱什麼本王、本官、本將了,全部都是趴在地上,向彆人搖尾乞憐的狗!全部都是穿著錦繡華服的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