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危在旦夕!
華雷斯,拉米西昂街區。
媒體傳播的消息讓街區的居民倍感不安。
男人們給自己的槍械裝好彈藥,急匆匆地趕往附近的酒吧和教堂。女人們則招呼好自家的孩子,不許再亂跑。
黑幫頭子德塞利正在電視上大發厥詞,狂妄地要求城裡的人為一千萬美元去殺戮。他那張油光發亮的臉透著凶殘和狡詐,完全視公權如無物。
店鋪和學校開始關門,行人紛紛回家,道路上的汽車迅速減少。每個人都心頭惶惶,腳步急促。不安的情緒在四處蔓延,擔心有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一名中年男子帶著槍,沿街疾走。他謹慎地四下觀望,急匆匆推開街區酒館油膩膩的大門。
酒館內鬨哄哄地擠了二三十號人,酒保正在吧台後分發彈藥。聽門鈴叮咚,見有人進來,他連忙問道“外麵情況怎麼樣?”
中年男子有些氣喘,到吧台邊先要了一杯朗姆酒潤潤喉,方才對酒館內聚集的街區居民答道
“一千萬美元啊,那幫窮鬼都快瘋了。他們從家裡,從市場,從工廠跑出來,真的去圍剿‘馬可世’了。
但這幫人根本找不到目標,隻是成群結隊地亂竄。
我從維斯塔街區過來,滿大街都是紅了眼的窮鬼。他們盤查見到的每一個人,脾氣也變得極為乖戾,動輒發怒。”
拉米西昂街區住的是些‘中產階級’,往往是店主,教師,醫生,司機,政府職員,或者是黑幫外圍。他們比不上真正的有錢人,麵對數量龐大的底層又有些優越感。
德塞利的‘千萬懸賞’並沒打動中產階級的心。他們好歹理智些,反而擔心聚集起來的窮鬼會鬨事。
畢竟後者數量龐大。
底層的人一向利益分化,平時很難為同一個目標而努力。
但這次不同,頭腦發熱的窮鬼們已經聚集起足夠數量,若是再受點刺激,天知道會乾出什麼來?
懸賞可沒那麼好拿,但趁機搶一把明顯更容易些。
“報警有用嗎?讓政府趕緊派軍警來。”酒館內有人惶惶問道。
這個提議引發不屑的哄笑,酒保嚴肅地答道“我們還能指望警察?城裡的警察不趁機來勒索我們就不錯了。”
正哄鬨間,酒館外響起刺耳槍聲。街道某處的玻璃碎裂,距離很近。
窗戶邊的幾人連忙下蹲低頭,片刻後才帶著心慌朝外觀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酒館對麵的街道出現十幾個躁動的貧民,抓著武器衝向另一條街道。他們隨意地朝天開槍,咋咋呼呼很是嚇人,也不知到底在乾嘛。
街道上還有少量行人,碰到這批‘賞金獵人’被嚇得腿軟,忙不迭的亂竄躲避,甚至癱倒在地,被嚇得大哭。
片刻後,又有人滿頭大汗地衝進酒館,高聲喊道“有醫生嗎?診所的醫生在哪裡?我們街區好些人中槍了,需要醫生。”
酒館裡的醫生並沒有站出來,反而朝後縮了縮。
酒保抓著一杆獵槍,緊繃臉朝求助的人大聲問道“發生暴亂了嗎?”
求助者麵色焦急,“暴亂?不,是馬可世來了。‘黑幫克星’馬可世真的來了,他就在兩條街之外,正跟一批槍手交火。
我們街區好幾家店鋪在交火中受損,有人被流彈誤傷。”
酒館內一片嘩然。
酒保再次問道“美國人又來掃蕩華雷斯的黑幫?來了多少人?”
“我不知道,情況亂的。但已經有死傷出現。”求助者急了眼,隻反複詢問“這裡有醫生嗎?傷者在流血,得不到救治會死的。”
街區診所的醫生卻不肯輕易站出來,他躲在人群後喊道“我現在不能回診所,但我帶了醫療箱,可以在酒館進行急救。”
求助者咬咬牙卻拿醫生沒辦法,隻能一扭頭離開酒館,想辦法把傷者弄過來。可他離開後卻再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