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也是頭一回來墨西哥,更是頭一回來臭名昭彰的華雷斯。她坐在餐廳的卡座上左顧右看,低聲問道
“維克多,這裡真的到處都是黑幫嗎?”
周青峰笑笑,他明白法國妞的好奇。但餐館裡都是些普通居民,老的老,少的少,見不到惡形惡狀的流氓。
“待會你返回美國時,會看到邊境有些鬼鬼祟祟的家夥。尤其是攜帶武器,身上帶有紋身,表情不太友善的人。
他們會拿出羅格,瘦子,以及裡美的頭像,挨個比對過境人員。當然,‘馬可世’的頭像就不需要,他們記得很牢。”
蘇菲似懂非懂,卻被玉米雞肉卷辣得直喝冷飲。她吐了吐舌頭,朝周青峰拋了個飛吻後說道
“看來我不太適合過於激烈的黑幫戰爭,遠遠觀戰就好。加油,維克多,我也在你身上下了重注。”
法國妞拍拍送來的大皮箱,曖昧地說道“借助那幫中國留學生,我們專門給你注冊了‘馬可世’的推特賬號,打算發布你的戰果。
一夜之間,這個賬號的關注數量就超過三萬。所以可彆讓我失望哦,儘快搞出點動靜來。贏了給你特彆獎勵。”
這幫家夥看熱鬨不嫌事大,恨不得華雷斯爆核彈才夠震驚。
周青峰送蘇菲離開,收了皮箱返回桑德拉家。
在車上,他檢查了後援團送來的裝備——主要是一支ar15,一支21。除了步槍用的夜視儀,還有一件防紅外披風。
無人機是帶紅外攝像頭的,雖然是民用型號,續航時間也就半小時,但用來做近距離監控已經足夠了。
返回後,羅格等人睡了幾個小時,他正跟桑德拉家幾口子打得火熱。胖子口才不錯,不知在吹什麼牛皮,把桑德拉的祖母逗得哈哈大笑。
隻是見到周青峰拎著個大箱子回來,家裡氣氛驟然一緊。他招了招手,把胖子瘦子以及桑德拉父親叫到一邊,正式宣布要搞事。
“既然你們搞了賭局,那麼我就把賭局進行下去。黑幫頭目德塞利開出了千萬美元的懸賞,我得讓他知道這次踢中了鐵板。”
周青峰攤開一張旅遊地圖,先問道“羅格,我的坦克到了嗎?”
羅格聳聳肩,“那幫綠綠沒再跟我們聯係,他們做事總是衝動而不靠譜,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哪裡?”
“好吧,沒坦克也無所謂。”周青峰在地圖上大概標出了兄弟會據點的位置,“這個目標暫時靠後。先震懾這鬼地方的黑幫。”
他扭頭看向桑德拉的父親,“列出幾個德塞利的得力手下,我們今晚就去乾掉他們,營造點聲勢。”
瘦子也會西班牙語,翻譯給老墨聽。
老墨愣了半天,答道“你們真的是殺手?”
“你以為我的錢那麼好賺?”周青峰板著臉反問道,“服從我的指揮,事成之後再給你一萬美元。”
羅格順手從兜裡取出一疊鈔票甩了甩,獰笑道“我挺喜歡你的家人和孩子,希望我能一直喜歡他們。”
老墨更加愣神,半晌後問周青峰,“你能娶我女兒嗎?”
“不能。”周青峰毫不猶豫地拒絕。
唉老墨長長歎口氣,還是點頭答應了。他將成為周青峰團隊的帶路黨,德塞利黑幫的詳細情況。
團隊立馬行動起來,首先就是瘦子去城裡偷幾輛車
而在天黑前,搭乘小客機而來的馬可世出現在艾爾帕索。他戴著頂大大的棒球帽,背著個粗陋的行囊,跨過邊境的格蘭德河大橋。
格蘭德河的水很淺,水泥鋪就的河床裸露著。墨西哥一側的河床河堤上畫著奇奇怪怪的塗鴉,彰顯這邊世界的無序和混亂。
馬可世站在橋頭深呼吸,內心的熱血開始沸騰。
他曾經在這裡懲惡揚善,曾經辣手屠殺,曾經望風披靡。華雷斯的販毒集團在他手裡遭受過重創。那時的他代表正義。
但糟糕的經濟是罪惡的溫床,抓了一個犯罪頭目,會冒出十個繼任者。拉丁美洲的命運早已注定,這裡仿佛永遠都將跟黑幫戰爭緊密相關。
馬可世甚至要在事後隱姓埋名,避免報複。
當走下邊境鐵橋,一輛破爛的皮卡在等著。
皮卡上的朋友大笑得揚起手,歡迎地喊道“哈哈,我最好的兄弟,大名鼎鼎的黑幫克星,你終於又回到這片土地了。
我看了你的推特,就知道你肯定會來。你發表的死亡宣言真是太帶勁了,就是要狠狠地收拾那些敢於挑釁的垃圾。”
馬可世將行囊丟上皮卡,對朋友問道“什麼推特?”
“黑幫克星馬可世呀?不是你新注冊的推特?
你在上麵說要把德塞利和他的走狗通通宰了,把他們的雞雞割下來塞進嘴裡,將販毒者的頭皮剝下,把他們的腦漿撒到昂貴的地毯上。
你將懲戒所有罪犯,讓所有的惡行得到報應。”
馬可世撇了撇嘴,默默吐槽——fuck,冒牌貨還真是來勁了,又來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