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危在旦夕!
夜裡十點,聖母大教堂附近吹著冷風。
近段時間寒流侵襲整個北美大陸,連帶一向溫暖的墨西哥都極劇降溫。
周青峰趴在教堂附近的一座屋頂上,默不作聲。他用一截衣袖攏著手電,遮住邊緣光芒,朝羅格和瘦子所在的位置打莫爾斯電碼。
黑夜裡,隻要方向正確,微弱光亮也能傳很遠。
可羅格在貨車內急的隻冒汗。瘦子舉著望遠鏡負責判讀,他拿著電碼譯文的紙頁在努力翻譯。
之所以如此費事,是因為就在幾分鐘前,整個華雷斯在機場道路被切斷後,連通訊也斷網了。
移動通訊和網絡通訊都被切斷了,隻有獨立發射接收的電台和電視台還能工作。普通人沒法跟外界取得聯係。
華雷斯官方表示這是因為城內發生了自爆無人機引發的恐怖襲擊,斷網是為了更好的捉拿在逃的嫌犯——非常好的理由。
過去黑幫製造了無數的慘烈死傷,官方屁事沒乾。這次黑幫死了個小頭目,官方動作就很積極。
不過在翻譯完周青峰發來的莫爾斯電碼後,羅格發現周青峰判斷斷網並非單純的官方行為,很可能還有美國勢力介入。
“維克多說g局很可能來了,對手探查能力很強,無線電通訊不可靠,讓我們暫時彆動。”
羅格翻譯完就罵。
“無線電不可靠,居然搞這麼原始的手段來通訊。害我翻譯老半天,說的卻全是廢話。”
周青峰聽不到胖子的抱怨,但他能察覺對手的組織和指揮能力提升了兩三個數量級。
亂糟糟的黑幫槍手竟然跟城裡的軍警聯手了,還有些訓練有素的家夥在街區遊蕩。擺明背後有更強的勢力在捏合。
“哈登。”
隱蔽披風下,周青峰念叨著一個名字。他從口袋裡取出口香糖,塞進嘴裡嚼了嚼,緩解壓力。
21機匣的紅外瞄準鏡中,十字分化線的準星壓著幾個在街頭來回走動的男子。
其中一名中等身材的男子明顯更壯碩,他正對其他人說些什麼,反複叮囑和吩咐。
受教育的家夥們明顯是街頭混混,走路歪歪扭扭,一個個桀驁不馴,心不在焉。
“哈登,這是你手下的獵狗麼?”
周青峰沉住氣,伸手在瞄準鏡上微調,紅外圖像變得更加清晰。他輕輕移動槍口,壯碩男子身後有一輛車,車裡還有另一名帶著耳機的同類,正警覺的負責壓陣。
瞄準鏡上附帶有測距儀,發射肉眼不可見的激光。在鏡頭上,有時不時微微變化的測距讀數。
320米,風偏二。
呼周青峰輕輕吐空肺裡的空氣,默數心跳。在兩次心跳中間,他無意識的輕扣扳機。
噗特製的高精度彈藥被激發,槍口衝擊經過消音器的壓製,實現微聲微焰。聽來就好像悶聲的敲擊,被淩亂的夜風吹散。
g局的‘獵狗’還在費勁口舌教導配屬給他的幾名街頭混混,希望這些爛泥能發揮點作用。
可就在其身後,高速彈丸命中了轎車的前車窗,打出一個指頭大小的孔洞,製造一圈龜裂的紋路。
隻有‘啪’的一聲輕響。
車內副駕駛座上濺開一團血花,另一名‘獵狗’前胸中彈。這人連防彈衣都沒穿,身體隻簡單的顫了顫,便軟了下去。
壯碩的‘獵狗’還在講話,毫無察覺。
倒是他麵前幾名心不在焉的黑幫混混先反應過來,指著車窗上龜裂的紋路和濺射的血跡,玩笑的說道“嘿,你同伴死了。”
這話說完,混混們自己嚇一跳,朝四周張望尋找襲擊者的位置。
壯碩的‘獵狗’方才回頭,驚嚇中連忙下蹲,試圖縮回車體後找隱蔽。但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又一發子彈從黑暗中射來,命中其腰部。
彈道從左腰射入,攪爛一堆臟器後從右下腹部射出。‘獵狗’當即撲通倒下,當場暈死。
聚在原地的黑幫混混這才意識到危險,哇哇大叫幾聲,一哄而散。
由於沒聽到槍聲,這點叫喊在黑夜中很快消散,並沒立刻引發過多關注。畢竟這城市的夜晚本來就亂,有點怪叫不稀奇。
三百米這個距離也是周青峰特意選的,不遠也不近,正好合適。他打算挨個將自己周圍清理一圈,製造一塊無聲的死亡之地。
乾掉一組‘獵狗’後,他很快瞄向另一個方向。這次的目標數量更多,是五名正在街頭設卡的混編組合——兩個黑幫槍手加三個當地軍警。
這五人站在一起非常融洽,還相互遞煙聊天。他們堵在道路上截停通過車輛進行檢查,動輒叫罵,外加逼司機下車。
聖母大教堂是市中心,地處鬨市。
這裡不比其他城區人口稀少,很快就有七八輛車被攔住,所有司機被迫抱頭蹲在路邊。其中部分女性乘客還要被搜身羞辱,隻能忍氣吞聲,或哇哇大哭。
周青峰先瞄準了陰影中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