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危在旦夕!
和羅誌恒同樣憂慮的不是一個兩個,被‘聖光’招攬而來的高級資深工程師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夜裡,瑞蒙德的本地電視台開始連篇累牘的報道‘聖光’引進大量中國工程師,將導致本市上千個高薪工作崗位消失。
魯本住在‘聖光’給他租的高檔彆墅內,摟著千嬌百媚的南美女友,盯著電視屏幕上的記者胡說八道。
二十出頭的女友聽了報道就問道“親愛的,這對你有影響嗎?”
魯本是個四十好幾的猶太人,在‘德儀’乾了十多年,又跳槽到ad麾下的‘格羅方德’從事矽片清洗工藝。
‘格羅方德’被賣給中東狗大戶後一天不如一天,魯本就想換個公司,於是獵頭將他推薦給了‘聖光’。他的年薪由此超過三十萬美元。
揉著女友的大奶子,魯本玩笑的問道“寶貝,你指什麼?”
“那些中國人真的隻拿三萬美元的年薪?”
年輕的南美女人是市裡的餐廳招待,在一次晚餐中碰見被雇傭到瑞蒙德的魯本。得知對方年薪三十幾萬,她立馬甩掉前男友,主動貼上去。
魯本知道女友胸大無腦,他嗬嗬笑道“沒錯,那些中國工程師就是這麼廉價,所以他們才會想到美國來。但這些人對我沒什麼威脅。”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非常優秀的男人,沒那麼容易被超越。”
確認自己掉的凱子不會受影響,南美妞奉上一個甜美笑容,“我先去洗個澡,你一會來哦。”
魯本笑的更開心,可等女友真的去了浴室,他就笑不下去了。關了電視,他抓起手機走到彆墅後院,找出個號碼撥了出去。
嘟嘟幾聲響,電話接通。對麵有人喊了聲‘喂’。
“是我。”魯本說道“今天又有一批中國工程師到崗,數量超過之前的總和。聽說接下來還有兩三批。”
“我知道。”通話的朋友跟著歎了聲,“管理層直接給我安排了三個中國工程師,要我培訓他們如何進行蝕刻工藝。
其中有一名還不是剛剛畢業的菜鳥,應該是中國國內蝕刻機廠家派來的。說實話,我不太想教他們。
但工廠管理層被清洗了,新來的主管說如果不能完成教學任務,要麼扣績效,要麼把我開除。
我現在算是明白人力部門為什麼給我簽非常古怪的合同了。他們特意把培訓作為主要績效考核目標,這是在逼著我教那些菜鳥呢。”
魯本聽的也歎氣,“是的,我這邊也一樣。上個月就有兩名工程師來學矽片清洗工藝。他們基礎很紮實,隻是缺乏經驗。
僅僅過了一個月,他們已經可以分擔我的一部分工作。真讓他們學習半年,我恐怕就可以退休了。所以我也不太想教。
但上周封測部門開除了一名印度裔工程師,理由就是教學能力太差。我則收到一封管理層郵件,說是希望看到我給出優良的教學成績。這肯定是警告了。”
矽片清洗決定了芯片良率,是一套晶圓生產線能不能盈利的關鍵工藝。
媒體報道讓‘光刻’之類的詞在大眾間耳熟能詳,但同樣重要的工藝在半導體產業數不勝數。
若是一個工藝良率隻有百分之九十,幾十個工藝流程下來,良率就會跌到百分之零點幾,基本等於白乾了。
魯本這類工程師的價值就是把一道道工藝流程的良率推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這才能讓企業獲得利潤,進而生存下來。
通話的朋友繼續歎道“我問過那些中國人,他們好多來自研究所,被抽調到‘聖光’拿雙份工資。
‘聖光’開的價錢高,競爭也激烈,但他們挺樂意為之效力。據說是在原來的研究所裡競爭更激烈,很難有上升空間。
對了,你想象不到那些中國人有多少工程師。他們一年畢業八百萬大學生,五十萬碩士,四五萬博士。
一個研究所裡可以很輕鬆的挑選出幾百名甚至上千名工程技術人員。隻要給夠錢,這些人能開足馬力乾活。
三萬美元的年薪能讓一名優秀碩士畢業生天天在生產線加班。五萬美元年薪就能雇傭有十年以上經驗的專家來賣命。
如果年薪提升到十萬美元,‘聖光’能從其國內雇來一批教授級的高級技術人員。同樣薪資在美國頂多雇個說咖喱味英語的印度裔。”
這他媽的叫什麼?工程師紅利?!
電話聯係持續半小時,直到魯本的女友在浴室叫喊才結束。在溫柔鄉裡享受一晚,他隔天一早開車回到廠區,立馬得知個‘好’消息。
“昨晚fbi來了,抓走了一名中國工程師。”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