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中資集團乾活倒沒啥。畢竟掙錢嘛,給洋人乾活和給漢人乾活一樣的,老板給得多就行。
至於培養大陸人才體係,想開了也就好。認一下祖宗,順應大勢,給自己找個借口,心裡也就舒坦了。
至少大陸給的政策還是挺好的。
但人身安全問題就沒辦法馬虎了。近段時間工廠連死三人,攪得人心浮動,不得安穩。誰都不想成為第四個遇襲對象。
羅主管的辭職信都寫好了。他請了半天假,開車回租住的彆墅打包下行李。若是動作快,下周他就離開。
隻是到家門口,情況卻比預想的還要遭——彆墅外的草坪上散發難聞的惡臭,一個垃圾桶被丟在地麵上。
垃圾桶裡全是發餿的廚餘垃圾,被攪成糜狀還被漚了好幾天的那種,場麵難看至極。周圍的鄰居全都捂著鼻子,皺眉站在遠處。
社區業主叫來了警察,警車就停在路邊。可就連警察都戴著口罩,露出極度厭惡的表情。
這種會引發房價下降的事對其他業主也來說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他們會聯合起來驅逐惹事的租客,不問對錯。
租住的房東已經到場,更表示事態升級。
羅誌恒心知不妙,還是開車過去,硬著頭皮走到警察麵前表明身份,並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地方警察正在打電話聯係環衛來清洗,見到羅誌恒也沒點好臉色,反而粗暴的問道“你住這裡?最近和什麼人有仇恨情緒嗎?”
這問題太怪。
“警察先生,我隻是一名技術工程師,負責晶圓廠的建設和管理。我從未招惹過任何人。”羅誌恒看看草坪上一灘腐敗的垃圾,暗想這真是沒法待了,必須離開。
警察繼續道“有人開著垃圾車進入社區,把這攤東西倒在你家門口。這顯然是一種警告,基本都是些幫派分子乾的。
有人想讓你滾蛋,你若是不走,接下來會有更加惡心甚至暴力的事件發生。
比如朝你家丟些腐爛的死貓死狗,甚至把血淋淋的半扇豬肉丟在你家門口。
你還可能收到些特殊的快遞,比如一坨糞便,一顆子彈,乃至其他什麼讓你睡不著又或者做噩夢的玩意。”
羅誌恒聽到滿頭冷汗,他擺擺手製止警察繼續說下去,連連搖頭道“我明白了,我馬上搬家,馬上離開這裡。我沒辦法在這種地方繼續工作和生活。”
正常人,誰受得了這種潑皮無賴的騷擾手段?
如果當地警察再稍微縱容點,日子就沒法過了,隻能搬家。
到此刻,羅誌恒也想明白了。這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就是不希望‘聖光’的晶圓廠安安穩穩的開下去。
殺人是一種手段,現在趕人也是一種手段。對廠裡的一千多員工而言,沒有什麼比這種騷擾更煩人更有效了。
聽羅誌恒說要搬家,做筆錄的警察並未停下手頭的工作。他還招招手,說道“彆太急,來認一認兩名嫌犯。”
什麼嫌犯?
羅誌恒已經焦頭爛額,隻想遠離眼前的紛亂,聽到‘嫌犯’這個詞,他以為聽錯了。
“就是給你家門口草坪潑惡心垃圾的嫌犯。”警察指了指幾米外,地上倒著兩個彪形大漢。都是白人,花臂紋身,體格粗壯,麵目凶惡。
兩個彪形大漢樣子凶,可表情卻極度委屈。他們腦袋腫的像豬頭,兩隻眼像燈泡似的鼓起,亮的發紫。
彪形大漢的鼻子是歪的,嘴也是歪的,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哭。旁邊有一名醫護人員在給他們包紮。再仔細看,兩人的大腿都中了槍,還是打在膝蓋上。
嘚,粉碎性傷害,除非置換關節,否則餘生隻能坐輪椅。
這下手可真夠狠的。
“這又是怎麼回事?”
羅誌恒平常見多了華裔挨扁受欺負的事,今個輪到他自己被人欺負上門,雖然氣惱卻又隻能躲避,反而不是很驚奇。
但這兩位‘社會大哥’看著就不好惹,卻被揍成這等模樣,還被人毫不留情的廢掉兩條腿。
這猶如太陽打西邊出來。
筆錄的警察說道:“我們調看了社區的監控錄像,給你家門口倒腐壞垃圾的就是這兩人。你認識他們嗎?”
“不認識。”羅誌恒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從不跟這種幫派分子接觸。”
地方警察也接受這種說法,點點頭道“根據監控,這兩人傾倒垃圾後要離開,卻被另外一名戴絲襪的男子攔截,雙方很快起了衝突。
絲襪男子把這兩人揍了一頓,問了幾句話後就開槍打斷他們兩條腿。”
說到這,地方警察歎了聲。畢竟這麼狠的手法確實少見,擺明是讓人痛苦一輩子。
警察搖搖頭繼續道“羅先生,考慮到此案跟你有關,近期你不能離開瑞蒙德。待我們調查清楚後再定。”
啊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