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鈞仿佛瞬間明白了一切,“孔府上下難道都”
周青峰嗬嗬直笑,“你們以為躲到美國就很安全?恰恰相反哦,美國是我的主場。孔家已經死光了,包括孔祥熙的兒孫輩,全部被裝進屍袋丟進大海。”
“那宋子文呢?”
“宋子文還活著,我正在榨他的油水。那家夥的廣東銀行裡還有好幾億美元呢。雖然他已經不聽話了,但這家夥扛不住用刑。至於他老婆和三個女兒,全部喂魚了。”
周青峰一臉的笑,還加了一句“用刑的招數都是跟‘中美合作所’學的。什麼竹簽啊,烙鐵啊,水刑啊,我打算挨個試試。”
顧維鈞頓時臉色一白,“你是那一邊的?為何如此惡毒?”
“我是那邊不重要。”周青峰嗬嗬直笑,“至於惡毒,誰能比得上你們國民黨?”
顧維鈞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恨聲罵道“那你留下我做什麼?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
“放心,顧先生,我不殺你,真的不殺。我需要留個人給蔣先生傳話的。”
顧維鈞聽到這句猶如觸電般跳了起來,驚呼道“你你你殺了孔先生和宋先生還不夠,竟然想要”
想要什麼?
“不行嗎?”周青峰笑笑反問道。
“從1927年的412大屠殺開始,到挖開黃河口淹死八十多萬老百姓,再到抓壯丁充軍坑了幾百萬中國人。國民黨犯下的罪孽還數的清嗎?
你們這些封建餘孽,腦子裡隻有自私自利,自以為高高在上,從沒正眼瞧過底層老百姓。國民黨但凡有點出息,何止於被五億人拋棄?
共產黨的隊伍裡,家破人亡的數不勝數。
就連我們的主席都是烈士家屬。到現在為止,他的妻子,妹妹,弟弟,侄子都沒能保住,堪稱滿門忠烈。我找蔣介石收點利息,有什麼不可以的?”
“你是共產黨?”顧維鈞渾身都在顫抖,仿佛遇見不可想象的事,“這有損兩黨之間的情誼。在紐約動手,也有損貴黨跟美國政府的關係。”
“是不是因為我們過去從未乾過這種事,讓你們覺著我們好欺負?”周青峰指了指正在搬屍體的地下黨,“你問問他們,誰家跟國民黨沒點血債?”
搬屍體的地下黨們個個橫眉立目,既有複仇的痛快,又有對後續的期待。能被挑選來幫周青峰的都是絕對忠誠,也意味著跟國民黨勢不兩立。
顧維鈞沒話講了,隻剩大喘氣。
周青峰繼續道“總統府侍從來孔府探路,肯定是要見孔祥熙和宋靄齡的。他們見了之後還要回報,肯定露餡。
宋美齡排場大,光專機就兩架,隨行人員近百,可謂前呼後擁。所以要逮她不能在孔府,隻能在彆處。顧先生能不能幫個忙?”
“斷無可能。”顧維鈞恢複點氣勢,高聲拒絕。
“沒關係,其實你已經幫很多了。”周青峰笑哈哈的,“沒你發的電報,宋美齡還沒那麼容易來紐約。她要是待在台灣,我還真沒辦法。”
顧維鈞一愣,方有大悔,不停捶胸頓足,還想以頭觸柱,決死明誌。
負責押解的地下黨想按著他,但周青峰卻喊道“彆攔著,想死就隨他去。無非朝大海裡多丟一具屍體,隨便找人都可以代替他。”
顧維鈞更生氣,卻不尋死了,暫時被拷住手腳,關進地下室。
處理完這些,孫洛基出來跟周青峰說了句,“我先走了。老大,你注意點。”
原本預期要半年轉移資金,但現在一個半月就繃不住局麵。孫洛基還要負責後續的工作,必須暫時先離開。
宋美齡的專家已經從舊金山起飛,朝紐約進發,大概下午四點抵達。這個時間可真不湊巧。
“放心,我能解決。”周青峰看看表,揮手讓孫洛基按計劃撤離。
孫洛基苦笑道“老大,我倒不擔心你能抓住宋美齡。我隻擔心你搞的事情不可收拾。”
切周青峰嗤笑一聲,“隻要你們撤走,所有線索都被我切斷了,大不了最後死無對證。”
孫洛基歎了聲,搭乘一輛運屍體的卡車離開。
周青峰朝地下黨們對個表,“準備行動,我們這把要搞個大的。也讓蔣介石嘗嘗死老婆是啥滋味。”
眾人哄笑一陣,都覺著這位白人相貌的美共同誌堪稱有兩張麵容。一麵是心狠手辣,殺人如屠;一麵是鐵血柔情,心懷天下。
跟著此人做事倒也痛快,沒有任何約束。
接下來,去抓宋美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