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山頂的浮土,韓軍上下緊張的口乾舌燥。他們覺著中國軍隊肯定被美國人的火炮轟沒了,才會半天沒反應。
隻有曾經在日軍服役過的韓軍連長還有點警惕性,不停用責罵的口吻要手下快點構築好工事,隨時準備抵抗邪惡敵人的進攻。
這份警惕還真起了作用,咆哮的韓軍連長在望遠鏡中發現死鷹嶺後方的1542高地上出現活動的人影。他仔細辨認——炮,火炮!
一門德製ak36型戰防炮就在大概八百米外的山頭冒了出來。它揭開了偽裝網,炮口瞄準擠滿韓國士兵的1519高地。
韓軍連長當即傻了眼,他的手下爬山推汽油桶已經夠費勁了,帶上來的武器隻有輕機槍和60毫米口徑的迫擊炮。
現在對麵出現有效射程一千五百米的戰防炮,還帶護盾。
情急之下,韓軍連長隻能叫來通信兵,朝美軍呼叫火力支援。可戰防炮揭開偽裝就隻有一個可能——它已經裝填完畢並且完成瞄準。
下一步就是
轟的一聲輕響,對麵的37毫米的‘叮當炮’開火了。
小口徑的彈丸一秒後命中目標,將韓國士兵累死累活推上高地的汽油桶給打爆了。汽油桶內就填了些土,抵擋機槍射擊沒問題,抵擋炮彈就不行。
爆開的汽油桶化身炸彈似的,把躲在後頭的韓軍士兵炸的狼奔鼠竄,狼狽不堪。他們要麼趴著死死不動,但更多的是丟盔棄甲般的掉頭逃跑。
ak37在歐洲大平原的戰場沒啥用處,因為對手全是重裝甲目標。
可在朝鮮戰場上,這不到半噸的玩意是可以用絞車帶動,從山地拖上山頂的唯一直瞄火力。
彆拿豆包不當乾糧,直瞄火力意味著精準,一發37毫米可以敲開臨時構建的工事,打擊對手的火力點和觀察哨,完成壓製任務。
口徑小,後座也小,射速就高。
一炮轟出迅速打開炮膛,抽出滾燙的彈殼,又塞一發進去。兩門ak36負責壓製對麵山頭,打的韓軍根本無法作戰。
炮栓有節奏的開啟閉合,聽來猶如悅耳的戰地交響。
戰防炮一開火,在山穀的120毫米口徑自行迫擊炮也跟著進行轟擊。16公斤一枚的炮彈連著打十幾發。
隔著1519高地,h連的庫克中尉頓時睚眥欲裂。他正前方的韓國人在挨炮擊,他側前方的美軍也在挨炮擊。
停下來的兩輛‘謝爾曼’被‘120迫’給盯上了,灌頂落下的炮彈還是很有威懾力的。美軍坦克車長連忙縮回自己的炮塔內,讓駕駛員後撤。
試圖通過死鷹嶺的f連壓根看不到自己的敵人在哪裡,隻能朝後縮了再說。
“炮兵觀察員。”庫克中尉罵聲不絕,“對麵的山上肯定有中國人的炮兵觀察員。”
可死鷹嶺周邊的山頭不止一座,沿著遇襲的道路至少七八座山頭能充當視線良好的觀察哨。
中國的炮兵觀察員隻需要帶個步話機,披個偽裝網,就能在某個犄角旮旯窩好幾天。他們爬冰臥雪吃凍土豆都能堅持,現在條件好了,威脅更大。
庫克中尉自己就是美方的炮兵觀察員,可除了正在挨炮的1519高地,他看不到對麵山頭有任何動靜。
反擊的美軍炮火隻能漫無目的亂射,將庫克中尉認為可疑的地點通通轟一遍。炮彈的爆炸聲顯得氣勢洶洶,但炸沒炸到目標隻有天知道。
從柳潭裡出來的f連不得不縮了回去,可他們派出的兩輛‘謝爾曼’卻隻幸存一輛。另一輛被近距離爆炸的‘120迫’炸斷了履帶。
用三十幾發炮彈換對方的坦克,怎麼看都是劃得來。當這些炮彈來的還特彆便宜時,更叫人感到開心。
三輛迫擊炮車打完就溜。它們有專門的防炮洞,開進去一躲,啥炮火轟炸都不怕,非常的方便。
轟擊韓軍的兩門ak36也縮回自己的坑道內。等下次出來,它們必然在彆的什麼隱蔽陣位冒頭。
美軍若想報複,就得讓手下的大頭兵一寸一寸的進入山嶺跟誌願軍爭奪。那個傷亡絕不是幾百幾千就能止步的。
對麵觀察的庫克中尉也歎了一聲。在他看來眼前不到半小時的戰鬥是不值一提的小場麵,頂多給營部打個電話,簡單說一聲,讓空軍給被困的七團投送補給。
可現在整個長津湖到處是類似小場麵,雙方陣地犬牙交錯,彼此進行試探。仿佛誰也啃不動誰。
戰後一小時,施密特才獲得批準,在一名誌願軍排長帶領下爬上1519高地。他指了指被炮火削掉一層的山頂,問道“你們不占領製高點了嗎?”
排長搖頭,向轉述翻譯的趙眼鏡說道“山頭太危險,已經有幾十個同誌犧牲在那裡。幸好我們步話機很多,現在觀察哨布置在山腰。
我隻能帶你們看半小時,因為待會美國人的戰機肯定會來丟燃燒彈。那個東西比炮彈還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