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危在旦夕!
“諸位,我希望提醒你們一個狀況。
在仁川登陸時,麥克阿瑟司令的表現還很正常。但登陸後,他似乎就變了一個人。不單單是他,還有他麾下十幾名將領都突然變得極為消極。
注意‘消極’這個詞,這並非我的個人評價,而是整個遠東軍乃至美國國防部自己的評價。
這一點從去年11月後表現的極為明顯。當時第十軍團在元山再次登陸,對麵的中國軍隊毫無準備,缺吃少穿,武備落後,極度困窘。
可指揮陸戰一師的史密斯少將卻在戰場上夢遊,他多次拒絕了第十軍團阿爾蒙德中將的進軍命令,不願進入長津湖地區。
可在隔年天氣轉暖,史密斯少將卻又把自己的部隊送到中國的炮火下,也造成了前不久數萬人傷亡的慘劇。
在這點上遠東軍司令部本應該支持阿爾蒙德,甚至撤換史密斯。但麥克阿瑟不但沒對史密斯做任何懲戒,反而要求阿爾蒙德考慮前線部隊所謂的困境。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違反常理!”
麥卡錫舉起手裡的信件,猶如獲得一件法寶,得意的向參加聽證會的其他議員和記者展示。他每說一句話,馬可世的臉都難看一分,在場眾人就越加的憤怒和不可思議。
若是可以,馬可世真想當眾仰首長歎,“我真是太難了,這都是被豬隊友拖累啊!要不是克拉克神父過於‘吸取曆史教訓’,何止於喪失大好局麵?
我們原本是想避免長津湖的慘劇,結果製造了一個更大的慘劇。
對手則猶如超神,利用了己方每一個錯誤,還發揮了極大的主觀能動性,把困窘至極的中國軍隊武裝到了牙齒。”
麵對麥卡錫的一係列指責,馬可世唯有板著臉一概不承認。他隻能反複表示前線存在極大困難,並非是麥克阿瑟等將領的猶豫和軟弱造成錯失戰機。
可這種解釋過於無力且毫無說服力。麥卡錫就靠手裡‘威力不大’的一封告密信,把馬可世打的落花流水,毫無還手之力。
“議員閣下,我能知道是誰寫了這封無中生有的汙蔑信件嗎?我要求與他對質。”馬可世隻能豁出去提要求。
華盛頓這個泥潭真是水太深太混了。
馬可世在遠東就感覺自己有力難施,想著回華盛頓若是能抓住周青峰也算有所成果,或許還能翻盤。
回來的當天,馬可世得知fbi已經找到了‘武器走私’的線索,大為振奮。可這才兩三天呢,局麵就因為一場聽證會發生一百八十度逆轉。
矛頭突然從華盛頓轉向東京。
對於麥卡錫對這條瘋狗而言,抓國防部內的一個小小少校不夠檔次,抓名震天下的五星上將才夠有話題性。
杜魯門總統對麥克阿瑟同樣極為不滿,早就想找機會替換他。前不久麥克阿瑟突然變老實了,卻沒想到是突然變廢物。
麥卡錫找自己的‘朋友們’問過,最近半年朝鮮戰場的局勢確實亂成一團糟,遠東司令官的表現極為詭異。
原來的麥克阿瑟再怎麼爛,好歹也是西點軍校拿第一名,39歲就當過西點軍校最年輕的校長。二戰初期,他打的確實爛,但基本能力還是在的。
現在來個除了吹牛皮啥都不會的克拉克神父,指揮作戰全靠瞎想。五星上將的光環也罩不住其完全不懂軍事的本質。
總之現在不是軍事問題,也不是反諜問題,而是政治問題。不同勢力間露出相互傾軋的形勢。
麥卡錫在一通質問後,發現威洛比準將根本沒法做出任何有力解釋。他心頭的興奮之情在快速膨脹,原本隻想惡心國防部一把,現在或許真能拉麥克阿瑟下台。
馬可世的‘對質’請求猶如垂死掙紮,被麥卡錫輕易否決。後者冷笑道“等你們這些叛國者被送上法庭時,我會請我的線人來作證的。”
這個帽子扣的真大,既讓馬可世驚怒不已,又讓現場記者過足了癮。麥卡錫則在鏡頭前展現其正義性,看似對叛徒的極端痛恨,實則內心笑開了花。
馬可世雖然未被定罪,但他離開國會時就受到記者的熱烈‘追捧’。一堆人把相機鏡頭對準了他,閃光燈照的人眼花。
現在記者出門都是帶小本本的,他們全擠在馬可世身邊,握著筆叫喊著希望這位遠東軍的準將情報部長說點什麼。
馬可世隻繃著臉,但沒卵用
“麥克阿瑟司令遭遇叛國指控。”
“威洛比準將對麥卡錫議員的質詢保持沉默。”
“遠東軍在過去半年表現異常,十多名將領被指認為共產分子。”
馬可世不說話也沒用,記者們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信息。他們馬上就會去采訪國防部,如果五角大樓不做評論,那麼就去采訪退役的二戰老兵和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