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顧希言!
“可惡!”顧希言猛地一砸方向盤,刺耳的喇叭聲回蕩在停車場中。
發動車子,差點將油門踩到底的顧希言直奔醫院。
“嘭”的一聲,驚的白思辰正在寫字的手抖了一下。
見一臉怒氣的顧希言大步走了過來,他不滿的抱怨道“乾什麼?想把我這辦公室拆了?”
“白瑾在哪兒?”顧希言沒有跟他廢話,雙手撐著桌子上,一雙黑眸透著刺骨的涼意。
白思辰愣了片刻,還沒反應過來,顧希言焦躁的又問“我問白瑾她在哪兒!”
白思辰何時見過這樣的顧希言,他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冷靜一下,慢慢說。”
顧希言卻絲毫沒有冷靜的意思,他瞥了眼桌上的病曆本,冷聲質問“你說你手中那個特發性肺動脈高壓患者就是白瑾對不對?”
“是。”白思辰也不再隱瞞。
“你早就知道了卻不告訴我?你去墓園是去看她奶奶了是嗎?”顧希言語氣冷冽到了極點,心中除了擔憂憤恨,還有被好友欺騙的不甘。
白思辰聽了這話,頓時黑了臉“你之前一直都不告訴我你那個‘侄女’就是白瑾,而且我每次提起她你都不願意說,我也才知道不就,你這態度算是怎麼回事?”
顧希言被他幾句話說得更加心煩“你告訴我她現在怎麼樣了?”
“比她那繼母好不到哪去。”白思辰理了理白大褂的衣領,聲音帶著遺憾,“不過半年的時間了。”
顧希言聞言,不由得踉蹌一步。
不過半年的時間,也就是說她挨不過今年了。
“帶我去看她。”沉悶的聲音像是在壓抑什麼,顧希言垂著頭,額前的黑發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此時他心中所想。
白思辰思索一番,才道“看她可以,但我建議你不要讓她知道。”
“為什麼?”顧希言狐疑的看著白思辰。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這是為了她好。”白思辰推開椅子,率先走了出去。
上了七樓,走到了走廊儘頭左邊的一間病房外,白思辰眼神示意顧希言在外邊看。
透過門上小小一方玻璃窗,顧希言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白瑾。
不過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她竟然瘦成那麼模樣了,這個人好像都陷在了病床中,身邊被各種儀器包圍著。
白瑾側著頭,左臉頰的傷口像是一幾隻蜘蛛一般趴伏著,顯得她的臉色更加的蒼白,緊閉的雙眼下是兩片烏青,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又孱弱。
顧希言覆在門上的手緩緩收緊,如同他的心一般緊縮在了一起。
他不得不承認,他更希望看到那個被他經常罵無理取鬨的白瑾,而不是眼前這個好像連呼吸都虛無縹緲的人。
“我要是不去監獄看她,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顧希言冷淡的問著,目光卻未離開白瑾。
白思辰靠著牆,語氣無奈“瞞你可不是我的意思。”
“難道是白瑾?”
白思辰聳了下肩“不然呢,你幫她繼母把她告到牢裡,怎麼還想著見她?”他語言挖苦著顧希言,像是在為白瑾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