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騎兵一看戰報交到了皇帝手中,一個倒栽蔥昏死過去。
古時候的八百裡加急,換馬不換人,西南距離京城好幾千裡,這個騎兵怕是已經跑了好幾天。
洛斯言從袖口裡掏出一個瓷瓶,丟給承語。
作為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太監,隻需一個眼神,承語就知道洛斯言的意思,他趕緊把瓶子裡的藥丸喂給那個騎兵。
如不及時救治,很多傳信的士兵將會一睡不醒。
洛斯言打開戰報一看,上麵隻有簡單潦草的幾個字“南疆來犯。”
昨天青冥來信,說是陸恒中毒的事情,走漏了風聲,現在不但是勃固關的軍營,南疆那邊似乎也打聽到了消息。
洛斯言騰地一下站起來,舉著手中的戰報,往大殿上一扔,當機立斷地道“犯我朝陽者,雖遠必誅!”
文武百官也高聲附和道“犯我朝陽者,雖遠必誅!”
原先大家還顧及著,近來連年征戰,國庫不豐,他們可以再苟兩年。
可是現在南疆都打到他們臉上來了,作為一個有血性的朝陽人,對於南疆的此舉,定然不能忍受。
正在眾人熱血沸騰的時候,林大學士卻提出了一個棘手的問題“陛下,眼下陸將軍中毒未解,西南的主將可有人選?”
陸恒中毒,席靖川遠在北方,而軍中再也沒有合適的將領,目前來說,就餘下他的女婿席昭可以堪此大任。
可是……席昭與林千頤剛新婚兩個月,林大學士有點替他閨女委屈。
林大學士的話音一落,整個紫宸殿就瞬間安靜下來,眾人也都想到了這一點,紛紛抬頭望著皇帝,等著他的定奪。
洛斯言眉頭蹙了一下,許久沒有接話,犀利逼人的眼眸仿佛一把利劍,淡淡地掃過眾人。
須臾之後,他霸氣十足的嗓音響起“南疆一戰,朕要禦駕親征,殺得南疆片甲不留!”
他站在高處,目光如炬,聲音高亢響亮,仿佛能穿透雲霧,有股氣吞山河之感,他的身影偉岸挺拔,宛如山嶽般穩固,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之情。
眾人仿佛受到他的感染,爭相喊道“陛下威武,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待到聲音再次平息下來,洛斯言話鋒一轉,冷冷地說道“初四立秋,適合秋後問斬。七月初五,朕會帶五千親兵,揮師南下!”
秋後問斬,想要斬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眾人也不敢置喙,隻得高呼“吾皇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餘下三天時間,算是留給兵部和戶部湊集物資和糧草,這段時間兵工廠生產了很多剪頭,這下派上了用場。
紫宸殿鬨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待在逍遙宮的席薇已經知曉。
昨日夜裡,在收到青冥的飛鴿傳書之後,洛斯言就與她商量,雖說打著禦駕親征的名號,實則是金蟬脫殼之計。
到時候席薇會通過化妝術,把輕寒和紅霜裝扮成洛斯言和她的模樣,跟著隊伍南下,而她和洛斯言則會由小富貴帶過去。
汴京城與南疆距離兩千公裡,要靠騎馬的話,怎麼也要一個多月。
而且洛斯言也不舍得席薇跟著隊伍奔波,他們偶爾在隊伍裡露個臉就行。
最重要的是,喬晚晚的預產期接近,為了抓住她,小富貴需要在貢京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