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笑了一下,抬起腦袋湊到青九嘴邊索吻。
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回想起來,反倒是現在的生活才有一種真實感,從前的一切都好似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隻有他的金手指和他帶來的東西會時不時的提醒著他,從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你今天沒出去嗎?”紀朗緩了緩,意識和理智都回籠了,平時這人下午都會出去一趟的啊,有時候是去找找獵物,有時候是去打柴,偶爾就是單純的去巡個山。
“等下出去,獵風帶了個有意思的小玩意兒回來,我想喊你出去看的。”結果進來兩次這人都沒醒。
帶回來個有意思的小玩意兒?這獵風的“狼老公”剛走沒多久,她又在外麵沾什麼花惹什麼草了?
“什麼東西?”嘴裡問著,人已經飛快的溜下炕在穿鞋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來,門洞的位置上圍著好幾個人,就連平時不湊熱鬨的蘭和林叔,都在過道邊上看著。
紀朗湊過去,隻見大門口一進來的方向,獵風蹲在那裡,黑乎乎的一團,身後有個偷偷摸摸的站起來的小家夥,自以為躲得嚴嚴實實實際上大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麵,舉著雙爪,紅褐色的毛毛很是蓬鬆,一條圓乎乎的胖尾巴垂在地上。
紀朗!!!
我去?!乾脆麵君!不對不對,乾脆麵君是那種偷偷摸摸有點小猥瑣的氣質,這個家夥更像是小熊貓。
這家夥又是怕人又是不怕的樣子,說它怕人吧,這麼多人在這裡杵著,它義無反顧的跟著獵風進了大門,說它不怕吧,它又在這裡舉著雙爪耍寶一樣的嚇唬人。
紀朗被這個憨態可掬的樣子逗得直笑。
獵風看到紀朗過來了,也不管身後躲著的小熊貓會不會暴漏了,幾步湊到紀朗麵前,蹭了蹭紀朗的腿,又回到小熊貓麵前,吐著舌頭汪汪兩身,還用爪子把小熊貓往前推。
被推著直趔趄的小熊貓索性直接站在了地上。
“這啥意思?獵風不會是想讓我們也把這東西也養了吧?”紀朗疑惑。
“應該不是,這種小動物喜歡吃竹筍和果子,山下那麼大一片竹林,平時都待在樹林裡的,可能獵風經常跑去找它玩,現在它來找獵風完了,獵風就把它介紹給我們。”西十分析,這種動物沒什麼肉,平時性子也溫和,基本和人類沒什麼衝突。
紀朗真的很佩服獵風的社交能力,怎麼狗子都這麼社牛啊,神奇的物種,和什麼都能成為好夥伴。
院子裡曬著昨天蘭他們摘回來的棗子,紀朗去拿了兩個,放在手心裡把手伸了過去,小熊貓還是暗搓搓的躲在獵風身後,想拿又不敢拿。
獵風對著它小聲的汪了兩下,還著急的跳了跳,示意小熊貓趕緊去拿。
小家夥來回踱步了一會兒,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一樣,湊過來兩隻爪子迅速的抱著棗子走了,繼續躲在獵風身後。
怪不得好多人總是搞不清楚小熊貓和乾脆麵君呢,這畏手畏腳的樣子,真的是神似。
身後圍著的大人小孩看到它這個樣子,都笑出了聲,在食物並不匱乏的暖季,人們並不會吝嗇與可愛的動物分享一些食物。
畢竟不論什麼時代的人,心裡對於毛茸茸的東西,總有一種無法抗拒的感覺。
逗著這小家夥玩了一會兒,這也是個沒什麼心眼的,一開始還拿的偷偷摸摸的,吃了幾個棗子之後,覺得挺甜,再看到有人手裡拿著棗子,就大大咧咧的走到跟前等著了。
什麼膽小,什麼害怕,都是裝的,為了好吃的什麼都不怕了。
大家都各自去忙了,小熊貓也吃飽了玩累了,貼著獵風就趴在門洞裡的防潮墊上睡覺了。
紀朗看著挨著牆趴著的大黑狗和縮在它身後的一小團,若有所思。
得給獵風做個狗窩,就放在門洞裡,這樣也方便獵風看門。
柴房那地方是完全被喵崽占領了,而且堆得柴火越來越多,獵風住著也不方便。
一個小小的狗窩現在對紀朗來說已經不是難事了,剩的木板還多著呢,坐院子裡叮叮哐哐的一下午,一個帶著防水層的小房子就做出來了,為了讓獵風寒季的時候住的舒服些,紀朗還在小房子內牆上用膠樹汁粘了兩層撕開的睡袋。
到時候太冷的話就拜托蘭幫忙做個棉花或者羽絨的墊子,獵風自己毛就厚實,有了這些保暖裝備,寒季應該就不怕冷了。
做好的小房子還放在外麵晾著,獵風好像知道這是給自己的一樣,湊過來這裡問問那裡嗅嗅,探頭進去看了一圈,還想鑽進去,被紀朗一巴掌拍走了。
裡麵的內層還沒粘住,它進去謔謔一圈出來,沒準還要重新粘。
獵風也沒強行衝進去,它對這個漂亮的小房子很滿意,有耐心,願意等。
紀朗伸伸懶腰,最近一直不是坐著做木工就是彎腰乾活,腰的負荷有點重。
外出的幾個人還沒回來,大門就開著一條縫,紀朗走到通道裡看,獵風一隻狗趴在防潮墊上,原本躲在它身後的小熊貓不見蹤影了。
“咦?你的小夥伴回家了?”有點可惜,紀朗還想試著能不能rua一下那隻蓬鬆的小家夥呢。
獵風不知道他在說啥,但還是很捧場的汪了兩下。
這會兒太陽還沒有落山,門洞裡就有些暗了,紀朗拍了拍腦門,大意了,怎麼沒在門洞裡裝個燈呢,索性回屋子裡找了個頭頂燈,在大門一進來的牆上定了根釘子把燈掛上去了,打開開關試了試,挺好,瞬間亮堂起來了。
“咩~”
“咩~”
正在欣賞自己勞動成果的紀朗,聽到了外麵傳來的兩聲羊叫。
“咩什麼咩,咩一路了,我聽著都累了。”還有颯十的抱怨聲。
紀朗打開大門,隻見青九和果七兩人用棍子抬著一隻挺大的山羊,活的,四肢被捆在棍子上,頭往下倒著,還費力的一抬一抬著去看後麵颯十拽著繩子拖著的小山羊。
西十走在最後麵,背了一捆青草。
“真抓到活的山羊啦?”紀朗很是驚喜,總算邁出了搞養殖的第一步。
颯十把手裡的繩子遞給紀朗,找了個地方坐下,“可都多虧了我。”
她這樣一說紀朗更好奇了,原本最近礫是不讓她出門的,怎麼還跟著出去了,“礫居然讓你出去了?”紀朗問到。
“噓!”颯十立馬示意紀朗小點聲,自己往門洞裡看了兩眼,沒看到阿姆出來,才小聲開口,“我和西十告訴阿姆就是出去走走,一直在院子裡太憋得慌了。”
原本確實隻是走走,走著走著就跟著青九他們去了羊群喝水的地方蹲守著,颯十難得的動了腦子,也不知是懷孕了,生理上的影響,激發了她對於母性的理解,還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正好撞上了,她突然靈機一動,拿著網兜爬上了河邊的大樹,在樹上蹲了一會兒終於羊群來喝水了,她挑了半天,終於選了一隻帶著小羊的母羊,小羊調皮,跑出了羊群,但是也沒有在颯十蹲守位置的正底下,她在上麵悄悄喵喵的調整了好一會兒位置,才把手裡的網兜拋下去。
說是網兜,其實就是一張用繩子和爛布條編製的大網,小羊被罩住之後驚慌失措,胡亂的跑動撞擊,很快就被大網死死的圈住了,颯十躲在樹上把網兜的繩子捆住,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等著。
其他幾個人也沒想到颯十出手這麼果斷,尤其西十看著颯十一手扒著樹乾,一手使勁往下拋出網兜的時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難得的突然開始理解礫的擔心,以後還是不要讓她出來了。
被困住的小羊急切的咩咩叫著,母羊跑到她身邊用頭頂了好幾下網兜,於事無補,甚至自己的蹄子也被網住了,急急的去用嘴咬繩子,發現怎麼也咬不開。
羊群很快便發現了這對被困住的母子,圍著這一大一小咩咩的叫了一會,意識到它們沒辦法掙開這個奇怪的東西,頭羊短促的叫了一聲,領著羊群走走停停的離開了。
因著紀朗想要活的,最好是健康的沒受傷的山羊,其他幾人也一隻在暗處潛伏著,沒出聲,要不然早就跳出來對著挑好的目標下手了。
他們肯定不止來抓這麼一次,要是打草驚蛇,讓頭羊有了危機感,很可能就會領著羊群往更深的山裡去,這樣的結果可不是他們想要的,所以一個個的雖然看著眼前的肥羊暗自流口水,卻都是忍著等羊群沒有動靜了才出來。
結果用繩子把兩隻羊按紀朗的說法捆住了卻牽不走,一大一小,沒一個配合的,倒也不是說拖不動,就是估計這樣托回去,不死也掉層皮了,
沒辦法,隻好前麵抬著母山羊,小羊雖說不願意,但是看著母羊被抬走,也能不情不願的被牽著跟上。
“唉,你不知道我那一手網兜扔的有多精準”颯十越說越來勁,也顧不得小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