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故事的開始!
把依賴當做渴慕?
她不知道。
實際上,她還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她根本分不清依賴和渴慕。或者說,想當然的以為,她愛斯內普。
她一晚上的心情都被鄧布利多這句話攪得糟透了。智者並不令人恐懼,但一個洞悉你所有心理活動的智者則讓人毛骨悚然。顯而易見的,鄧布利多屬於後者。
顯然他還知道什麼,卻總喜歡把事情弄得到神神秘秘的。
“伊麗莎白。”
貝蒂被呼聲打斷,又驚又喜地尋聲望去,看見厄爾從壁爐裡走出來,幾乎是同一時間衝了上去抱住他“好久不見,厄爾叔叔。”
她把剛才的問題全都壓在心底,細細地打量著她的叔叔。厄爾的顴骨凸顯,還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肉少得硌人,顯然他瘦了一大圈。他依舊留著那點小胡子,貝蒂沒有告訴他,這樣看起來滄桑極了。
厄爾神情疲憊不堪,眼窩深陷,在說話的時候下頷骨就像假人似的,要掉下來一樣。他有些厭惡地撣著身上的灰,冷淡疏離地衝著鄧布利多笑笑,對貝蒂說“我建議你堅持判處那個女孩。”
貝蒂低聲嘟囔著“老實說,我也想這麼做。”但最後,她隻是撇撇嘴,沒有回答厄爾。
厄爾掃了一下鄧布利多,麵色怪異,卻禮貌地欠身“謝謝您,校長先生。由衷希望伊麗莎白能得到她應有的補償,期待您的判決。”
貝蒂頗為好笑地看著鄧布利多,他打從剛才就沒有說話,臉上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她幸災樂禍地想,也許大多數斯萊特林和鄧布利多都沒什麼交情,這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在揣度人心上,他們不必假惺惺探討一番。
厄爾率先離開,結束了屋子裡的尷尬氣息,貝蒂跟著走進壁爐,通過飛路網回到莊園裡,提前開始了她三年級的假期。這感覺還真是糟糕。
貝蒂從壁爐裡鑽出來,一如既往地狼狽,她忙不迭拍打著身上的灰。厄爾替她撣著頭發的灰。在灰塵繚繞的瞬間,她就像見到了自己的父親,麥克斯韋爾。貝蒂深吸一口氣,掛上一個笑。
兩人沒有立刻說話,他們故作輕鬆地盯著對方的眼睛。
良久,貝蒂說“您過得還好嗎?”
“還不賴。你呢?”厄爾回答道。
“老樣子。很多的冒險,很多的意外。”貝蒂攤攤手,最後微笑著用力抱住了他“厄爾叔叔,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麼擔心你。”
“你瘦了很多,伊麗莎白。”當這句話從厄爾叔叔的嘴裡冷不丁冒出來的時候,貝蒂差一點兒就要落淚了。這還是她的厄爾叔叔嗎?
“我要您保證,彆再讓我一個人。厄爾叔叔,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和我是血脈相連的人了。我求求你,彆讓我再時時刻刻擔心失去你。”貝蒂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安安心心地蹭了蹭。她何其幸運,她最珍惜的,也正是最珍惜她的。
但其實,厄爾隻是回抱著她,手指顫抖的厲害。他悲涼的聲音在貝蒂的耳朵裡回響,橫衝直撞的話語喧賓奪主地搶奪著他的冷靜。“我很抱歉——我不能。伊麗莎白,我很抱歉——”
“為什麼?!”
“我們……我們殺了馬琳·麥金農一家。”
厄爾叔叔成功用一句話把貝蒂從驚詫的沉思中喚醒了。
“就在我們不久前的談話中,您似乎說的不大一樣。”貝蒂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一字一頓地說“親愛的——厄爾叔叔。”
“當然。伊麗莎白……我敢用性命跟你起誓,我沒動過那女人一根汗毛!可是他……他在場!”
“誰?”
“布萊克!西裡斯·布萊克!”
西裡斯·布萊克?
她沒想到,再一次聽到這個男人的名字時,自己沒有想象中的怨恨。老實說,甚至還挺想見見這位英俊瀟灑的獨行者,喬治安娜用了一生去渴慕的男人。
她沒有很快回答,用一種探究的眼神去打量厄爾。經過阿茲卡班幾個星期的□□,她紳士的厄爾叔叔已經變得神經兮兮,說不準還會在夜裡驚醒,想起攝魂怪的吻或者鑽心咒。
貝蒂沒辦法責怪她可憐的叔叔,剛從阿茲卡班回來的叔叔,姓特拉弗斯的叔叔。
她僅僅是用一種複雜的神情使勁抱著他,聲音堅定得就像賭上性命似的,“我發過誓的,讓我們一起承擔。”
她平靜得讓厄爾感到心慌,於是遏製不住地瘋狂說起話來“伊麗莎白。我沒有動手!真的。我當時還不到二十歲,頭一回跟著他們!我……也許你知道,我沒這個膽量施索命咒……”
“好了!叔叔。都過去了”貝蒂用手徒勞地攬著他,像攬著一個嚇壞了的小男孩,近距離感受到厄爾皮膚上的戰栗和慌張的心跳。她驕傲的紳士的厄爾叔叔,被阿茲卡班折磨得不像樣。
這一切都得歸功於那位控告厄爾的馬爾福先生。
“他們都趕來了,鄧布利多,波特夫婦,隆巴頓夫婦。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顯而易見,貝蒂沒法平息厄爾的情緒,他倉皇地叫著,就像有一隻攝魂怪和他近在咫尺“麥克斯韋爾被她偷襲!那個該死的泥巴種!她的綠眼睛!真夠讓人惡心的!”
貝蒂儘力抱著厄爾叔叔,她有一種錯覺——厄爾的精神可能不大正常了。她可以想象阿茲卡班的生活有多麼糟糕。巴蒂·克勞奇,他急於懲處每一個加入過食死徒的人。要按她來說,最該關進去的首先就是盧修斯·馬爾福!
同樣的,綠眼睛這個詞也戳在她的心上,要知道,鄧布利多的發問她還沒能回答上來呢。貝蒂竭力趕走腦子裡的其他東西,一麵胡亂安慰著厄爾叔叔,一麵拉扯著他回到房間去“嗯——嗯——的確,她的綠眼睛真夠難看的——她是——?”
“莉莉·波特!”厄爾沒等她問完就叫起來,用手推搡著她,似乎想去抓魔杖。他的眼睛裡充滿著恐懼和厭惡,大喊大叫著“我沒有動過那個女人!該死的!我沒有殺她!我頂多算是同謀!黑魔王倒台了,魔法部……”
“彆擔心,他們都不在了,而鄧布利多不會這麼做的,你很安全。”貝蒂點點頭,輕聲細語地安慰著他,一邊悄悄用了一個昏睡咒來阻止這場鬨劇,她接住癱倒的厄爾,並用懸停咒把他送回房間,就合上門之前的瞬間,衝著昏睡的叔叔幾乎快哭出聲來。
他們怎麼敢這麼對他?
貝蒂不敢發出哭聲,她胡亂抹抹臉,輕柔說道“晚安,親愛的叔叔。”
儘管這法子很糟糕,但她保證,在厄爾抽出魔杖之前,這會是最為可靠的方法。
隔上好一會兒,貝蒂才冷淡地轉過身來,打了個響指。朱莉爾斯從空氣裡出現,睜著碧綠色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這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剛才的對話——莉莉·伊萬斯擁有一對綠眼睛。
貝蒂厭惡地撇開頭,畢竟她對於綠眼睛實在沒什麼美好回憶”親愛的朱莉,我需要你去馬爾福莊園送上一封拜帖。署名請用特拉弗斯小姐。”她額外補充道“明天午餐之前給我答複。立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