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不好惹!
“施主,這裡便是齋堂了,齋堂右側的偏殿便是客殿,裡麵備著清水、手巾,二位先去淨手,我去吩咐齋堂的師傅上膳!”
小尼說完欠身行了禮便奔著齋堂後麵的膳食間去了。
“娘親,我們過去客殿吧!”
上官凝反過來握著蔣氏的手,一路顛簸下來,蔣氏的麵色顯得疲憊而倦怠,上官凝不由得略略的心疼起蔣氏,麵上也就掛上了淡淡的憂色。
剛剛在齋堂的椅子上坐定,素齋便一道道的擺上了桌子,上官凝略略的一看,暗道今天的素齋有些過於豐盛了吧?
平日隨母親進香,不過是三涼三熱六道齋菜外加一道素湯,可此時桌麵上前後已經擺上了十餘道菜,慈雲青玉卷、芙蓉蓮子烙、雲崖鬆子酥、錦繡冬菇蒸釀……這都是敬國庵名聲在外的素齋,但因為用料金貴做工複雜除了皇族貴戚尋常的官宦人家是吃不到的,更何況上官府是之前就已經定好了素齋的,怎麼上桌的會是這些呢?
蔣氏也覺察出不對,喚過身邊準備布菜的山茶低語了幾句,隻見山茶轉身向齋堂後麵的膳食間去了。
“凝兒,折騰了一個上午,累了吧?”
趁著山茶還沒回來的空檔,蔣氏輕聲的問上官凝,畢竟是年紀小,此時怕是又累又餓吧!
上官凝上一世裡為著討赫連府老太君的喜,曾經對素齋下過一番功夫,素齋中最出名的素燒鵝、芙蓉魚、蓮白什錦珍珠羹、慈雲茄鯗酥上官凝閉著眼睛都能很好的拿捏出每一份材料的比例。
母女兩人斷斷續續的說著話,少時,山茶便從膳食間走了出來,臉色沒來由的凝重,步子邁的極快轉瞬間就到了蔣氏的身邊。
“夫人,奴婢剛問了膳食間的師傅,說是有個貴人瞧見大小姐冰雪可愛十分喜愛,便將原本定好的素齋送與小姐品嘗一二,聊表傾慕之情!”山茶邊說邊用餘光瞄了一眼桌子對麵端坐的上官凝,語氣囁嚅,似在思量哪句話該說那句話不該說一般。
蔣氏聞言,臉色一沉,這等輕薄的話語竟然是說自己的女兒,不暇細想,蔣氏起身準備去正殿尋監正師太,問問清楚究竟是何人在這清靜之地做如此輕薄之事,自己的女兒不過十歲,何以就招致這樣的孟浪之語。
“娘親莫急,且先坐下,凝兒有話跟娘親說!”
上官凝見蔣氏一臉憤懣急於離開齋堂的樣子,連忙出聲阻止,並示意身邊有些慌神兒的山茶拉住蔣氏的手臂,自己也繞過桌子站到蔣氏的身邊。
“山茶,你去齋堂外看看張媽媽他們把等下進香的事安排的如何了!”
山茶明白這是母女兩個人有話要說,支應自己去門外注意來人,所以,也不多話,恭順的退到齋堂門口,並隨手關上了齋堂的門。光線被門遮擋住了,齋堂內也變得暗沉下來。
“娘親,能來這敬國庵進香的人非富即貴,能享用這幾道知名素齋的人更非泛泛之輩,極有可能是皇親國戚,我上官府雖是一品公府,但與皇家相比便勢弱位低,如今不過是一桌素齋,如若我們非要尋這贈菜之人或拒絕這贈菜之人的心意,隻怕徒增麻煩,不若欣然受之,我們坦蕩進香安心用膳,在這清靜之地想也是傳不出什麼!”
上官凝說罷也不多話,靜靜的看著蔣氏,等蔣氏思慮清楚。
蔣氏經上官凝一說,躁動的情緒陡然冷靜下來,是呀,自己若是執意去監正師太那尋出這贈菜的人,必是會弄得人儘皆知反倒有損女兒聲譽,左不過一桌素齋,應是無礙,還真是自己過於急躁了,凡事一涉及上官凝蔣氏就難免失了往日裡的沉穩。
“我的凝兒說的對,倒是母親思慮不周了!”
蔣氏慈愛又欣慰的看著上官凝,沒想到才十歲的女兒竟是能如此沉穩冷靜。
母女兩個未再喊山茶、錦葵進來布菜,一桌精致的素齋二人也不過略略幾口,畢竟這贈菜之人的心思還沒拿捏清楚,何來的心思用膳?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母女二人便結束了用膳,招呼山茶、錦葵二人侍候著漱口、淨手,便由之前的小尼一路引著往正殿去。
“兩位施主,釋塵師太吩咐貧尼引二位施主前去無相殿靜候,師太少時便至!”
進香後,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尼進到正殿,準備引著母女二人前去無相殿。
蔣氏欠身施禮,不疑有他,引著上官凝跟著女尼前行。上官凝看著女尼的背影,身高較大雍的女子偏高,可由於清瘦的緣故一身青色素袍反而鬆垮,本來應及地的素袍將將蓋過小腿,護腕的素帶纏的鬆散錯落,仿似情急之下來不及整理,一張平凡無奇的臉似大多庵內的女尼一樣,可上官凝卻覺得這個女尼似曾相識,但細究之下又著實想不起來,一路想著,很快到了無相殿。
引路的女尼稍一欠身便轉身離開了,轉身的一刹那若有似無的瞥了上官凝一眼,上官凝在這一瞬的注視下竟生生的打了個冷戰,再想仔細去看的時候,女尼已經消失不見了。
無相殿是庵內接待貴賓和女香客的地方,殿內布置簡單,一張戊辰木的八角矮桌,上置清平芙蓉套碗,描金的粉蝶香籠,矮桌四周六個黃葦蒲團,四壁掛慈孝、忠義、恭順、謙和等上古典故墨畫,西北角一張雞翅木的棋桌。
上官凝粗略的掃了一眼,便跟著蔣氏坐到了矮桌邊的蒲團上。桌上的芙蓉套碗有兩個是正麵朝上的,細膩的白瓷內壁上掛著清淺的茶痕,上官凝略微的一吸鼻,空氣中大雍墨雪的茶香就充斥整個鼻腔,剛剛這裡有人喝茶,並且喝的是大雍的貢茶墨雪,杯內的茶痕雖淺淡卻十分清晰,應是留下不久,空氣中濃鬱的茶香更是能證明這無相殿內至少有人烹過茶,而且飲茶之人至少要飲過三道才能留下如此香氣。
想來這無相殿內確是有客,隻是不知為何突然離去,看這留置下來的茶杯,且是離去匆忙,大雍朝內能飲墨雪茶的人可謂寥寥無幾,這個人和贈菜的人是同一人嗎?這個人究竟是誰,什麼樣的身份,這個人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自己背後的上官府?
“凝兒,又在想什麼,娘親跟你說話都沒反應?”
上官凝回過神兒來,見蔣氏正盯著自己,一雙美眸盛滿愛憐。
“凝兒在想釋塵師太是什麼樣子的,今天又會給女兒什麼樣的讖言”。
“是呀,娘也很想知道是什麼樣的讖言,這句讖言娘親足足等了十年啊,娘親不求我的凝兒嫁入高門光耀門楣,隻希望你一生平安幸福!”蔣氏說完便把上官凝攬進懷裡,下巴在女兒柔順的發絲上輕輕的回來摩擦。
上官凝偎在蔣氏的懷裡,感受著來自於母親的溫暖,如同母親所言,自己也盼著與相愛的人平凡相守,幸福終老,可前世的記憶和仇恨像是一條條毒蛇,日夜啃噬自己的心。
------題外話------
上官凝開始慢慢的露出一些端倪,前世裡跳脫莽撞天真幼稚的女子經曆了前世的背叛,這一世裡不再重蹈覆轍,屬於我的這一世誰也彆想奪走,屬於你們的我一樣也不會給你們留下!親們有什麼好的意見多多的踢出來給酒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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