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月宮神使的妹妹,平日在天宮即便不是橫行也是無人敢惹的,從來沒遇到雲初這種膽大妄為的家夥!
她轉動著唯一能動的眼睛,艱難地看向仰躺在玉榻上的雲初,發現她正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竟是睡著了,一番不可置信後又氣的牙癢。
等哥哥回來,她一定要雲初付出代價,將她扒皮抽筋再活活燒死!
這邊月舒晚難受得像是有數百條小蟲子在身上爬,度日如年的掙紮,另一邊,雲初卻真的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還久違的做了個夢。
夢境裡也是這間寢殿,不過要比現實中所見的多了些煙火氣,朦朦朧朧中傳來女子清脆的笑聲,聽上去十分歡快,雲初若有所感:看來先火神也曾在這裡度過一段歡樂時光,倒是難得……
隻是夢境變化的很快,歡聲笑語很快消失,逐漸演變成女子淒戾激憤的吵嚷,最後化為長久的寂靜……
看來,歡樂的時光真的很短暫。
…………
魔界,幽冥鬼蜮。
在新建的幽冥宮中,淵汲一身繁複的黑袍,重新坐上了屬於幽冥魔君的烏金寶座。
殿中侍立著十幾個黑鬥篷裹身的魔修,個個恭敬垂首,連口大氣都不敢出。
淵汲冰冷的視線掃過殿下眾魔修,淡淡開口,“清剿叛軍、拔除毒瘤,你們,都做的很好。本君以你們為傲。”
他一字一頓說的很慢,低沉的聲音在空蕩的大殿中回蕩,久久才息。
殿下侍立的魔修們一個個心驚膽寒,他們也是直到淵汲歸來,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跟著個假魔君做下一堆荒唐事。可這也不能怪他們啊,他們真不知道魔君到底是何時被調包的,都是依令行事。
“屬下惶恐……”
殿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告饒聲,淵汲漠然聽著,片刻後擺了擺手,示意侍立在側的明奕,“讓他們都退下吧!”
明奕頷首,立即揚聲讓眾人推下。一種魔修如蒙大赦,怎麼也沒料到魔君居然如此寬宏大量,全然不計較他們的過錯,趕緊匆忙行禮退下。
待大殿中隻剩下淵汲和明奕兩人,明奕才有些緊張的開口問道:“主子,此事就這麼算了嗎?這些人明明已經對您有了二心。”
“他們聽命於幽冥魔君,而非是我。”淵汲淡淡道,手肘直著烏金大椅的扶手,斜斜靠著,以手支額。
明奕不解,主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不準備收回魔君之位,任由傾邪胡作非為?
他幾次張嘴想說什麼,但瞥見淵汲眼底的疲憊之色,又忍了回去。
“傾邪呢?他逃去哪兒了?”淵汲神色怏怏,自從他毀掉火神像,體內的蠱毒就開始間歇性發作,而且隔得時間越來越短,逐漸消磨著他的意誌。
“應該是逃到燎都了吧,畢竟他在那裡還培育了一股勢力。”明奕一提到傾邪就有些忿忿,那家夥簡直就是個禍害,主子不在這段時日,將幽冥宮搞得烏煙瘴氣,都能把人活活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