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乃木阪的開始!
2014年11月23日,日曜日,下午。
林真秀悠閒地站在成田國際空港t2航站樓的國際到達口附近。
今天是休息日,他穿著一身深灰色休閒款西裝,也沒有打領帶,戴著一副耳塞,在人來人往中漫不經心地聽著音樂,手中還翻著一本《周刊文春》。這本文春四天前出版,他看到頭條故事不是政治醜聞就隨手放一邊,現在才有空閒看,又不時抬頭望一眼不停翻著航班到達信息的顯示屏。
翻到第二十二頁,看到標題,他眉頭皺起,自言自語了一句,“又是乃木阪46。”
這一頁,在《第幾次的“不純”——托了內定紅白的福可以和男友調情,乃木阪46大和裡菜的路上擁抱照》這個標題下,文春繪聲繪色了報道了乃木阪46成員大和裡菜10月20日和今年七月開始交往的男友——男子偶像團體nevagiveu的成員岡田鷹鬥在東京秘密約會,並肆無忌憚地在路上擁抱親熱的事。
“乃木阪46彆想上紅白歌會了。”看完之後,林真秀心道,“《周刊體育》這下可要被文春打臉了。”
這篇報道的殺傷力比上個月鬆村沙友理的不倫大多了,因為文中提到了大和裡菜在酒吧中喝酒,而大和裡菜當時還差約兩個月才成年。
在日本,當“愛人”是道德問題,未成年人喝酒是法律問題(《未成年者飲酒禁止法》)。nhk要顧及自己在國民中的形象,所以乃木阪46就算已內定紅白,這隻煮熟的鴨子也會飛走。
不過這和林真秀沒關係,他自覺已經補償了鬆村沙友理,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了,所以不當回事翻了過去,順便再看一眼顯示屏,屏幕上正好出現從上海浦東國際機場起飛的南方航空cz7808航班已經到達的信息。林真秀看了下腕表,十四點十五分,航班非常準時。
“君の名前は‘希望’と今知った”
“希望とは,明日の空”
“o”
在收尾的鋼琴獨奏聲中,林真秀摘下耳塞,搖搖頭,“o;yeah、yeah、yeah、hey、hey、hey,就差、、了。”
將耳塞收納起來,林真秀取出一塊打印著碩大“nini”字母的紙板豎在胸前,和許多接機的人一起,走到國際到達口前等待著。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cz7808航班的乘客陸續走出,他不斷掃視著出來的人流,幾分鐘後,揮舞起了紙板,而到達口內,兩個穿著黑色正裝西服,拖著行李箱的男子中,年紀輕一些,和林真秀差不多歲數的一個男子也抬起手,向著林真秀方向連連搖晃。
“易先生,歡迎來到日本。”在到達口外碰頭後,林真秀用漢語熱情地說道。
“快四年沒見麵了,林桑越發成熟帥氣了啊。”那個向林真秀搖手的男子也是用漢語笑著說,“不過,你叫我易先生,我叫你林桑,就算三年多沒麵基過,單平時也沒斷過網上聯係吧,有必要回到四年多前第一次見麵時那樣畢恭畢敬嗎?”
林真秀笑著說“好吧,易旭同誌!”
這名被林真秀叫做易旭的男子這才滿意點頭,笑著介紹身邊的人,“這是我們新設的日本分公司總經理田義和。”又對田義和說,“這就是我和你經常提到的林真秀,我們nini元老用戶,id是您真sho,日本外務省的精英。”
林真秀伸手和對方握了下,也是熱情地打了個招呼,“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歡迎田總來日本開展業務。”
“不敢當,我是田義和,初次見麵,請多關照。”田義和用力和林真秀握手後,對易旭道“林桑對中國文化的了解果然和易總說的那樣深,漢語說得也標準,一點都聽不出日本口音,要我就肯定做不到。”
“日本口音?”林真秀笑著說,“就是呆頭灰鳥那種?”
他模仿得挺像,引得對麵兩個人也笑了起來。易旭一邊笑,一邊說“真秀你也彆被他騙了,他可是在日本留學過,早稻田畢業的,日語順溜得可以冒充日本人了。”
林真秀笑得更是開心,“這不挺好,以後我和田總兩個人出去,一個冒充中國人,一個冒充日本人,然後再換回來,保證彆人目瞪口呆。我覺得這樣都可以上theanzai了。”
一個日本人,兩個熟悉日本的中國人,頓時大笑了起來,成田國際空港國際到達口前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出了接機大廳後,林真秀領著易旭和田義和來到2停車場,在一輛轎車邊停下,打開後備箱,幫著他們將行李箱放進去。
易旭一邊放還一邊閒聊,“沒聽說你買車啊。不是說住在赤阪的外務省宿舍裡,沒車位,買不了車,而且東京也沒必要買車嗎?”
“是啊,我沒車,車是租的。”林真秀開了車門,示意他們上去,自己也上了駕駛座,“這不是要來接你們嘛,接下來你們可是我們外務省合作的對象了,帶你們坐成田exress就太怠慢了。”
易旭上了副駕駛座,很隨意地說道“又嘲我們了。就我們這幾十個人的小公司,年年虧損,什麼都要省著用,我從浦東機場回家還坐地鐵呢。”
“你不是上個月還告訴我,拿到gdi和順天通幾億人民幣的b輪融資嗎?要不然也不敢答應我來日本開分公司,不僅要買動畫,還要當投資動畫的土豪。”一邊說,林真秀一邊發動汽車,從停車場緩緩駛出,不一會兒上了通往東京的高速公路。
“那錢是我們的嗎?那是讓我們做二傳手,給你們日本送去。”易旭神情輕鬆地和林真秀瞎扯,又扭頭對田義和說,“義和你不知道,一零年他就找到我,問我nini為什麼不買正版動畫。那時候把我嚇得,明明網上沒人知道我是一條狗,怎麼他會知道我住在哪裡。一問才知道是日本駐上海總領事館的,跑到備案那裡拿到我信息和地址。那時候我就想罵,真是一等人啊,四等人的隱私在一等人麵前就是個屁。”
“罵什麼啊,我那時候在上海沒得日本節目看,結果轉來轉去跳到nini上,還不是你們搬運那麼多番劇過來自找的。”林真秀開著車,跟著開玩笑,“你還沒感謝一等人不殺之恩呢。要是我當時和總領事說一聲,找經信委抗議,你還能有現在的威風?”
“呸呸呸。你那是微軟的套路,先用盜版培養用戶,然後舉起鐮刀收割。這不,我上個月剛拿到錢,現在不就屁顛屁顛給你送來了。”易旭做出嫌惡的表情,又對著田義和說,“你以後會常和他打交道,要小心這家夥,心黑得很。微軟還培育了十年呢,他一零年找上我,一二年就死活要給我們和anilex牽線,說剛調到文化交流課,總要有份投名狀,三天兩頭催買《fate\zero》第二季。”
“羊還沒肥呢,同誌。”易旭轉頭對著林真秀喊。
“等一下,先不說買正版天經地義,就說你這次來找anilex談《命運\冠位指定》的獨家代理權,這款遊戲還沒開發完成呢!不是你買了《fate\zero》第二季,搭上了關係,anilex會放消息給你?那可是fate的第一款手遊啊,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能賺錢。總不能你以為你那小破站能和豬、鵝比代理費誰出的高?”林真秀一樣用嫌棄的口氣說,“這是大胖兒子快要抱到手了,埋怨媒人說親的時候沒幫你免了彩禮啊。”
“那是彩禮嗎?那是你們日本人最愛使的花招,叫什麼紐套還是繩套來的?就和娶了伏弟魔一樣。”易旭悲憤起來了,“買了《fate\zero》,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買《未聞花名》?買了《未聞花名》,是不是還要買《刀劍神域》?新番平均120萬人民幣一部,一年總要買個十部吧,就是6千多萬人民幣啊,換成日元,可是十幾億了!”
“這就嫌多了?那是誰在媒體上宣布98億人民幣買番計劃的,總不是我逼你的吧?”
“那是給投資人看的,哪有那麼多錢。”易旭撇撇嘴,但人一下子正經了不少,“不過,買還是要買的,今年拿到了網絡視聽許可證,網站會更加正規化,所以需要加大動畫版權采購。這次來,除了注冊日本分公司外,最重要的就是和國際交流基金簽買番的補貼協議,你可不能這時候拉胯。我們明天去anilex還會簽《aldnoahzero》購買協議,沒這補貼就是大出血了,會死人的。”
“我做事,你放心。”林真秀也認真起來,“已經和國際交流基金約好了後天見麵,補貼協議也早就給你了,那是格式文本,隻要你同意,當天就可以簽。”
“那可多謝啦啊。”易旭笑笑,對著田義和努努嘴,“不過,我們兩個人來,我拿到了補貼,我們田總呢,雙手空空不好看啊?何況我們田總來日本投資,新人上任,你這外務省的,不表示下歡迎?”
田義和也湊趣,“是啊,易總回去能拿補貼給董事會看,我要是空手回去,臉掛不住啊。”
“田總這話說的。”林真秀想了下,“我記得你們發給我的日程表中,後天除了上午去國際交流基金簽協議外,下午還會去東映動畫拜訪對吧。anilex是電視動畫製作,東映動畫是電影動畫製作,那麼就差一個版權平台了。日本許多影視作品的版權在電視台手裡,要不我給你介紹東京電視台的人怎麼樣?那家都說是動畫電視台,有許多動畫片的版權。電視台的版權經濟本部長是我的校友,在校友聚會上認識的,關係還不錯。動畫交易的各種門道和價格,他都有數。東京電視台投資動畫的業務也是他管,在這個行業裡消息靈通,和他認識一下,今後對田總該有些用處。”
“那可多謝林桑了。”田義和心裡大喜。
以往nini因為體量小,隻能通過木棉花動漫、羚邦動漫、傑外動漫、上海新創華這幾個大動畫代理商采購。現在拿到幾億人民幣的b輪融資,要加大采購力度,這中間差價就有節省的必要了。
這次設立日本分公司,田義和最大的任務就是與各大動畫片製作商進行聯絡,保持良好關係,降低采購成本,儘可能避免出現還要向代理商補充采購的情況——回頭草不是那麼好吃的,價格和條件肯定會差很多。林真秀給他介紹這麼重要的一個人物,有了進入這個圈子的機會,對他來說是個極大的幫助。
田義和知道這是誰的麵子,當然不能少了拍老板的馬屁,“也要謝易總,不是易總和林桑這麼好關係,我也沒這機會。”
“沒事,你以後常駐日本,沒事找他聊天,一樣能熟。熟了後就知道,他就是一個精神中國人,漢語說得溜不說,馬哲都比中國人學得好,要是放六十年代,就是日本hb。”易旭覺得臉上有光彩,就有些滿嘴跑馬了,“虧得剛認識他的時候,還想著和一個日本人多聊聊,不是能白學日語麼。沒想到其實是被他白嫖了漢語對練。他漢語說得好,軍功章可是有我一半呐。”
林真秀也不生氣,笑著道“那叫學以致用。你當我在東外大的漢語和中國社會學白學了?記得在上海研修的時候,複旦的當代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中心可是比宿舍還費我的時間。要是比你們大學混日子的馬哲課還不如,我還不如找根繩子上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