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期待能品嘗到韓國美食了。”他答道,將這番對話翻譯給生田繪梨花聽,聽得後者覺得沒辜負自己今天的賣力,滿意地低下頭,不敢讓那個壞蛋官僚看到那張笑得咧開的嘴。
“等明年roduce99開始製作,林桑再蒞臨韓國時,我們的清潭洞綜合就餐空間stseoul也該開業了。屆時請林桑務來指教,韓式、中式、墨西哥式、西班牙式的都有,一定能讓林桑滿意。”
隨著樸俊映的閒聊,汽車很快駛到兩三公裡外的餐廳。
進了包間後,生田繪梨花主動貼到林真秀身邊,和前一天同樣被招呼在他身邊坐下,吃飯過程中也沒被任何人騷擾過,以至於有心情看著對麵忙於倒酒的金藝琳,在肚子裡得意地偷笑。隻是,有時沒收斂住,臉上露出笑容,在對方視線投來時急忙扭頭,不免送給了那個壞蛋官僚幾次,而為了不暴露自己的小心思,又不得不笑得更加燦爛,令後者再度回憶起第10單v中那個善良、可愛的形象,一瞬間甚至生出“要不要把《めざましテレビ》嘉賓主播給她”的念頭——在等上菜時,林真秀去了次洗手間,順手將手機連上餐廳的無線網絡,看到了小宮隆司剛發來的郵件,告知已經聯係過內藤寬仁,轉達了將嘉賓主持合約交給白石麻衣的意思,但沒多久就收到回複,說白石麻衣明確表示拒絕,因此詢問是不管不顧,直接改了名字後將合約送過去,還是再轉給其他人。這個結果讓他又一次非常高興,不過也有點頭疼這個《めざましテレビ》嘉賓主播到底該給誰。
“雖說給她當做這次來韓國的酬勞不是不行,但那就太對不起堀了,衛藤也不會高興,以後再找機會吧。”他暗自道。
飯吃完後,林真秀打算帶生田繪梨花回酒店,但樸俊映邀請他續攤,去nightcb坐坐。
“burngoon,就在馬路對麵,圈中人開的,裡麵有不少同行,業內也算比較有名,林桑認識下那些偶像會社的同行,接下來企劃執行也能更順利一些。”
這是想讓我為roduce99站台,取信那些中小偶像經紀會社的所有人?他心想,這倒不好拒絕了,而且肯定會聽到這個消息,也算是給點壓力,有利今後談判,就對生田繪梨花道“樸桑邀請我去續攤,我先送你回去。”
大喇叭花先是順從地應了一聲,在出了餐廳等出租車時,隨口問“林桑去哪裡續攤?”
林真秀正好看到了馬路對麵十九層首爾艾美酒店裙樓上碩大的“burnghtcb?”生田繪梨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因為年齡和偶像身份限製,她從沒進過夜店,但這樣看起來好玩的地方對這個精力充沛的姑娘來說充滿了吸引力,而且在韓國可沒ゴシップ雜誌盯著,去一次神不知鬼不覺。在林真秀應了一聲“對”之後,想著從昨天下午起,這個壞蛋官僚對自己的態度開始變好,她大著膽子問“我可以一起去嗎?”
“不行。”林真秀立刻搖頭,夜店魚龍混雜,即便有自己看著,身邊又有s的高管,不太可能出事,但一個漂亮姑娘進去還是存在風險,他不想辜負了白石麻衣的信任。
生田繪梨花又懇求了幾句,但還是被委婉而堅決地拒絕,隻得放棄這個念頭,正嘟囔著,“還想回去和她們說有多好玩呢,這下不行了。”沒想耳邊忽然傳來那個壞蛋官僚的聲音。
“我想了想,生田桑這兩天確實辛苦了,不讓你去也有點不近人情。如果能答應進去後不亂走,一直在我身邊,而且不喝酒,這事也並非不能商量。”
這不是林真秀忽然心軟了,而是聽到那句嘟囔,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聽說這個姑娘就是朵大喇叭花,如果回日本後對白石麻衣、衛藤美彩說親眼看著林桑進夜店怎麼辦?如果瞎吹一氣,說林桑進了夜店,左手摟著韓國妞,右手摸向南蠻女,那不是要葡萄架倒嗎?算了,還是讓她跟著去吧。
“一定、一定。”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生田繪梨花立刻用力點頭,無比認真地保證。
“記著答應的事哦。”林真秀不放心地重申了一遍,等再次看到用力點頭後,從西裝內袋中取出自己的錢包,拿出酒店的名片,遞過去,叮囑道,“你給神藤桑打個電話,說再晚點回去,讓她彆擔心。”然後轉向另外一邊,用朝鮮語對樸俊映說,“不回酒店了,她和我們一起去。”
樸俊映看了眼雪峰歐石南,似有深意地笑了下,說了聲“好”,讓林真秀覺得自己太冤枉了,瞟了一眼已經開始拿出手機撥號的生田繪梨花,看著她笑逐顏開的模樣,有些恨恨地想這個悪ガキ(熊孩子),決定了,你這次來韓國的酬勞就是夜店半日遊!
burngoon位於酒店的地下一、二層。林真秀和樸俊映一行人從電梯出來後,走了一會兒,眼前出現一條三麵彩燈裝飾下顯得色彩斑斕的通道,沸騰的電音聲隔著很遠就奔湧襲來,充沛的低音震得人心跳不禁加速。
沿著通道走到底是夜店的入口,此時已經有一名年約三十來歲,穿著很潮的男性在等候,見一行人過來,立刻迎上,向樸俊映打招呼。林真秀的朝鮮語水平遠不如漢語,在密集的電音乾擾下,隻能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來人是夜店的客戶經理,
寒暄兩句後,客戶經理在前麵帶路,引著他們進了burngoon。
這家夜店的中心是一個麵積數百平米的大廳,深處有dj席位和操作設備,中央是舞池,三麵沿牆有吧台。
此時的夜店還沒到熱鬨的時候,舞池內因此顯得略有些空曠,但一路走來,林真秀注意到已有許多年輕女性入場,散座在吧台之間。這些女性多半是製式鵝蛋臉,刷得又白又油光鋥亮,穿著也極為暴露,小吊帶幾乎是標配,百分百露出大半胸脯,短裙熱褲堪堪遮住屁股,腳上十之八九踩著雙恨天高,不時有各色男性上前搭訕,聊了幾句後,帶著進入舞池,緊接著幾乎貼麵扭動起來,看得他略微皺眉,卻看得生田繪梨花目不轉睛,眉飛色舞。
一行人沿著大廳邊緣上了二樓,進入一個可容納十幾人的半包卡座。
林真秀環視了一眼,卡座內最醒目的是一張靠著三麵牆的半圓形豪華沙發,可容納十幾人。中央是一個大茶幾,上麵已經擺著四個冰桶,裡麵插著八瓶arnac,此外還擺滿了果盤和小吃,以及兩排小款玻璃口杯。
落座後,他透過卡座開放式的門看到了樓下大廳,有幾十個看起來年輕時尚的男女在舞池中跟隨音樂肆意扭動身體。頂棚上懸掛著的幾十個彩光球不斷旋轉,投射下各種顏色的光柱,讓大廳內忽明忽暗,忽綠忽紅,又有煙霧機製造出的煙霧彌散於空間裡,在大型組合音響釋放出震撼的音效中顯得很是迷幻。
樸俊映是地主,林真秀是主賓,落座時,兩人坐在最中間,金藝琳和生田繪梨花分彆坐在他們兩邊,再邊上是參加評估並一起吃飯的幾名s製作人和管理層人員。
客戶經理陪著聊了幾句,知道林真秀是第一次來,又介紹了下burngoon蓬蓽生輝,等會兒再送果盤、香檳來,以示歡迎之類的話,隨後離開。
等客戶經理走後,金藝琳主動起身打開一瓶arnac,給林真秀倒上,正要給樸俊映倒酒時,生田繪梨花反應過來,她雖然不樂意當陪酒女,但知道自己這時若光看不動,那個壞蛋官僚就要丟臉了,有點對不起昨天下午開始的照顧,於是立刻站起來,從金藝琳手中拿過酒瓶,給樸俊映倒上,又依次給自己這一側的人倒酒。金藝琳也沒和她爭,又開了一瓶酒,給自己這一側的人一個個滿上。
林真秀深感欣慰,覺得“我會對她好的”得到了積極回應,等生田繪梨花坐下後,用目光表示感謝,然後舉起酒杯,向樸俊映致意,又向其他s評委致意,感謝招待,慰問辛苦,隨即一飲而儘。生田繪梨花趕緊再給他倒滿,又給身邊其他人倒上。接下來,隨著樸俊映的回敬和其他人的回敬又不斷起身倒酒,才跳過不少舞的腿很快感到有點酸。
還好這種忙碌沒多久就有人開始接手——一些韓國偶像經紀公司的老板聽說s的樸俊映董事也來了就前來敬酒,有不少帶著女性練習生過來,看到這裡隻有兩個年輕女性相陪,寒暄之後就把自家的練習生留下,吩咐幫著倒酒。隨著前來敬酒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一行人中每個男性身邊都有一名女性練習生相陪,生田繪梨花的工作也就越來越輕鬆,最後隻需要注意身邊這個壞蛋官僚的酒杯有沒有空著就可以了。
然而,林真秀除了一開始一口悶了幾杯外,之後隻是小口小口抿著,而且每次喝完最後一口後,放下杯子的同時順手拿起酒瓶倒滿,使得生田繪梨花到後來無事可做,想要聽他們聊天說些什麼,聽不懂朝鮮語,想要看他們做遊戲,也因為語言障礙看不明白,就覺得越來越氣悶,隻能無聊地瞟向樓下大廳,看舞池內的勁舞打發時間。隨著時間推移,夜店越來越熱鬨,舞池內跳舞的男女越來越多,在激光燈不停閃回下,那些穿著暴露的女性和不同膚色的男性在舞池裡釋放自己,空氣中的荷爾蒙的味道也似乎越來越濃,怪誕、精彩、張揚與狂放在這個給人淫靡感覺的空間內輪番上演,讓她越發心癢難搔。
“林桑,我下去上個洗手間。”
終於,生田繪梨花用出尿遁大法,在林真秀點頭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從容地走出卡座區,估計脫離那個壞蛋官僚視線範圍後,立刻化身一隻大兔子,腳步輕快地噔噔噔下樓來到大廳外緣,小心翼翼地開始觀察舞池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dj換了一首衝擊感極強的曲子,在本就有些熱辣的空氣中像是投下了一枚汽油彈,引得舞池中的所有人揮舞起雙手,扭動身軀,在旋轉的光線下起起伏伏,猶如波浪一般,營造出偌大氣勢,也勾得雪峰歐石南情緒高漲,忍不住跳到舞池中,三步兩步擠在人群裡,跟隨著扭動起來,笑起來,甚至還有點瘋癲地跟著音樂唱起來,使得周邊男女即便因音樂和氣氛處於瘋狂狀態,也有不少人忍不住將視線投過來。
不得不說,此時的生田繪梨花在舞池中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鮮明、出眾——臉是和周邊製式鵝蛋臉完全不同的正房端莊銀盆臉,穿著是和周邊吊帶齊b小短裙恨天高截然相反的清純禁欲係白色連衣裙與小白鞋,氣質是和周邊妖豔賤貨天差地彆的又萌又大氣,簡直就是青春無敵這個詞在三次元的具象化,更不要說還有“有容乃大”帶來的反差刺激。所以,當她被關注到時,自然有人湊過來,想要和她麵對麵一起跳舞,甚至想要肢體接觸。
於是,雪峰歐石南發現自己漸漸被幾個穿得花裡胡哨的年輕男性包圍起來,每個人都麵對著她,一邊扭動著一邊靠近,甚至出現一次自己為了避免身前的男人碰到自己,急忙後退,卻感覺胯部被撞了一下的事,而扭頭看去,卻是另外一個男人在對著她笑。
生田繪梨花怕極了,不敢再跳下去了,見那幾個男人在扭動時,圈子出現一個空隙,急忙擠過去,同時用已經快忘記光的德語隨意大聲說了幾句話,其實說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因為德語和常見的英語區彆很大,她說出時又是直衝衝、硬邦邦,那幾個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一個側身前衝,衝出了包圍,在跳舞的人群中左轉右轉幾下後離開了舞池。
“嚇死了。”她躲在角落裡,拍著有容乃大的胸脯,心有餘悸地向那幾個男人的方向瞪了一眼,而當緊張的情緒逐漸平息後,自然生出了尿意,想著等下肯定不會再被放出來,就打算先去次洗手間,再回卡座。
雪峰歐石南不會朝鮮語,但偶像當的時間長了,對娛樂場所常見的幾種布局很熟悉,洗手間的設置又有規律可循,再加上圖形化的指示吊牌引導,沒太費力就找到了洗手間。等放鬆完,出來在公共洗手台前洗手時,卻一下子又陷入了恐懼——洗手台上的鏡子中反射出洗手間外通道中的情況,那幾個舞池內圍著自己的男人正在外麵站著閒聊。
“怎麼辦?”她立刻低下頭,生怕鏡中的自己被外麵的人看到,強自克製住心中的慌亂,關上水龍頭,低頭回到女洗手間中,又瞬間衝到最裡麵的隔間,進去關上門,手掌攢成拳頭,壓在快速跳動,力度之大簡直像要衝到身體外的心臟上,急速思考脫身的辦法。
這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在洗手間內回蕩,清晰、響亮,令正在害怕的人感到更加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