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最後的項目——賞豚之旅完全沒刺激性。兩人從拖曳傘下來後,在海灘上散了會兒步,等快到出發時間了,和其他日本遊客、韓國遊客、中國遊客一起,登上遊艇出海,大約半小時後,在海中央停下來。船員指著不遠處的水麵,提醒海豚在那裡。
關島的海水清澈透明,他們手拉手擠在遊艇的欄杆邊,努力看去,果然見到一群海豚在遊弋、嬉戲,快樂地翻轉肚皮,又仿佛知道遊客是來看它們的,過了一會兒,竟然向著遊艇方向遊來,快到近前時集體轉彎,分散成兩撥,繞著遊船兜圈子,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在清澈的海水中時隱時現,偶爾還會跳躍出水麵,看得白石麻衣目不轉睛,時不時興奮地扯著林真秀的手,開心地喊“看到了”、“好可愛”、“它對著我遊過來”之類的話。
當太陽開始西下,所有人身上都灑滿金燦燦的陽光時,賞豚之旅告一段落,遊艇將意猶未儘的遊客送回海灘。兩人手拉手,下船後,離開abc海灘俱樂部,驅車前往阿普拉港碼頭——美人魚公主號遊艇夕陽巡航將從這裡啟航。
當他們抵達時,這艘十幾米長的小型雙層遊艇已在碼頭邊等候,兩人驗票登船,先是四處參觀了下,隨後在船頭擺放的塑料椅上安坐,欣賞夕陽西下的海邊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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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登船的遊客絡繹不絕,到五點半左右,已有三十多人,大半是亞洲麵孔,其中不少使用日語交談。他們唯恐其中有認識自己的人,不敢多做聲,還刻意保持點距離,以便萬不得已時還能用經紀人陪同藝人出遊來掩飾。
再過沒多久,開船時間到了,遊艇發動,從碼頭漸漸離開,沿著防波堤向阿普拉港通往菲律賓海的出口駛去。
海上夕陽的景色很美,尤其是關島主要景點都在島的西側,遊艇出港也是向西前行,坐在船頭眺望夕陽,有著誇父追日,想多挽留這美景一會兒的感覺。
白石麻衣原本也沉浸在美景中,但身邊男人的情況,她也同樣在意,沒多久就發現林真秀的視線不再投向前方,而是轉向遊艇左側,目不轉睛地望著。她順著看過去,在黃昏並不明亮的光線中,隱約能確認儘頭處是陸地,有山,有樹林,有建築,有碼頭,卻沒有什麼彆致的景色。
“你看什麼呢,那麼認真?”過了一會兒後,她忍不住問。隨即見對方像是出神後被喚醒一樣,轉過頭來,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她怕被嫌棄管得太多,也沒再追問,但當遊艇駛出阿普拉港一段距離,周遭已完全是一望無垠的大海時,忽見林真秀毫無征兆地站起來,上前一步,扶著遊艇的護欄,死死地望著一側遠方,她就有些擔心了,正想詢問怎麼了,遊艇這時開始廣播,說了幾句她聽不太懂的英語,隨即有不少遊客聚過來,也是扶著欄杆,聚精會神地望著那一側,讓她莫名覺得有些害怕,起身緊貼到林真秀身邊,抓住對方的手,擔憂地問“林,怎麼了?”
這個男人轉過頭,原本嚴肅的臉放變得輕鬆不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沒什麼,我隻是在看西洋鏡。”
“西洋鏡?”慫貨聽不懂這個來自於漢語的外來語,正在琢磨,又聽到明明用的是日語,她卻懵懂不明的話。
“是,大家都在看呢,就是那個浮在海麵上,黑乎乎長條形半圓,有個高高的圍殼,兩側有一對像是小翅膀的家夥。洛杉磯級,就不知道是ssn705、ssn713還是ssn715。早聽說從這裡出港就有可能撞見它們,沒想到今天運氣很好,居然真見到了。”
“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說運氣好。嘿,在橫須賀、佐世保,日本人與狗不得入內,想看都沒機會。”
“林,你在說什麼?”
林真秀沒有再次回答,繼續看著遠方,視線跟著他說的那個黑乎乎長條形半圓的東西一點點移動,直至夕陽落在天際線下,海麵變得昏黑,無法再看清才收回。
令白石麻衣不安的是,在接下來的時間中,身邊這個男人儘管像是恢複了正常,但給人的感覺與從早上到登船前這段時間裡判若兩人——如果說之前是一個充滿感性的年輕男人,此時卻恢複成一名理性的職業官僚,就如兩人見到的第一麵時那樣,除了沒穿一身黑色西裝外。無論是欣賞遊艇上即興演奏的樂隊時,還是與其他遊客共同自助燒烤時,亦或是跟著熱情友好船員一起跳土著的舞蹈時,臉上隻有淡淡的,似乎永遠不變的笑容,對表情的控製力堪比偶像。而與其他遊客視線相交,偶爾交談兩句時,也是看似彬彬有禮,實則能察覺到疏離之感。
這種巨大的變化讓慫貨退縮了。當八點半遊艇回到阿普拉港,下船後,林真秀驅車送她回酒店,在這足有半個小時車程的路上,竟沒敢主動開口說話,而抵達酒店時,也忘記原本想要說“不邀請我去看下你住的地方嗎?”做最後一次努力的打算,唯有兩人道彆時,對方溫柔又有力的擁抱以及“回東京見”的約定讓她感到些許安慰,稍微放心一點。當回到房間後,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還沒回來,心神不寧的她沒去洗澡,也沒開燈,將自己的身影藏在黑暗中,怔怔出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哢噠”一聲開了,隨即屋內主燈打開,溫暖的黃色燈光灑在她的身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咦?”
她抬頭過去,見鬆村沙友理穿著深藍色圓領衫、藏青色牛仔短褲、踩著人字拖,正站在門口滿臉詫異地看過來,幾秒後才關上門,走到近前坐下,仔細打量半天,問道“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這話勾起了她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感謝的情緒,臉一繃,冷冷地問“林今天來,是你出的主意吧?把我賣了多少錢?說來聽聽,賣得便宜了,我就和林說,讓你去科羅拉多州皇家峽穀大橋蹦極。”
白石麻衣原以為自己最好的朋友會笑著撲過來打鬨一番,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不想對方卻歎了口氣,消沉地道“不用你說,我大概也要去跳了。”
“怎麼了?”她嚇了一跳,趕緊問。
“明天跳傘祈願是生醬去。”
她更加不解了,還好蘋果公主接著就交代了自己被林真秀叫去見麵詢問,又是怎樣出主意的事,這才恍然,但也略有些奇怪,“我記得staff桑說過,這次不會預設人選,你都到最後一關了,就沒和設樂桑打下招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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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村沙友理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她和西野七瀨、生田繪梨花在一整天的遊戲之後,成為最後進入“俄羅斯轉盤海灘椅”環節的三名成員,在酒店的遊泳池邊按照“印第安紙牌”遊戲out次數多少的順序選擇座椅,誰坐上其實是壞的那一把,落入水中,誰就去跳傘,心生怨氣,“拜托過設樂桑了,他沒答應,但也沒說不行,選椅子時,說‘你們可能以為外邊這把椅子是壞的’,讓我以為是在暗示該選外麵這把。看來,說不定生醬也拜托過了,或許還讓矢吹桑打過招呼,存心糊弄我。”
“生醬為什麼想去跳傘?”慫貨又不解了。
“我猜林桑大概還沒去哄她,她就拿這當苦肉計,想讓林桑心疼她。”說到這裡,蘋果公主看了眼自己最好的朋友,又有些滿意,又有些怒其不爭,“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難得林桑能來陪你一整天,還不用擔心ゴシップ雜誌跟蹤,生醬她們也沒法乾擾,放過機會多可惜。”
白石麻衣被勾起心思,為了能得到點意見,儘管有些不好意思,還是接上話題,“我很努力了,可還是被林拒絕。”
“你怎麼努力的?他怎麼拒絕的?”鬆村沙友理看著那張很難想象有男人會抗拒的漂亮臉蛋,被勾出了好奇心。
“我都說今晚可以去他房間了,他卻說在他心中,我完美無瑕,舍不得讓我染上墨點。”慫貨吞吞吐吐地說,隨即問,“你說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真心還是推脫?”
蘋果公主第一反應是生氣——林桑連麻衣様這麼主動都沒留下她,看來美彩美彩誕生日那天多半也沒留宿,之前被誤導了;接著是慶幸——還好這次幫了麻衣様一把,沒下錯注;隨後是竊喜——林桑既然沒碰麻衣様和美彩美彩,生醬和堀還沒成年,應該更加不會碰了,看來林桑就算喜歡她們,也是有限。如果再拖下去,有沒有可能棋從斷處生?
想到這裡,她就更有動力琢磨了,唯一思考就大略明白是怎麼回事,“林桑的話不止是對你說,也是對他自己說。你是現役偶像,他喜歡你,不想讓你背上違反職業道德的負擔;他是公務員,也不想讓自己承擔勾引現役偶像違反職業道德的指責。”
“哦。”
聽到這樣簡單的回應,看到隨後的沉思,鬆村沙友理被勾出好奇心和擔心,追問道“林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就算拒絕,也會另外給個交代吧?”
“他說他明年下半年可能去駐美……”慫貨又老實承認了,最後忐忑地問,“你說他真的答應了嗎?”
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瞬間填滿了蘋果公主的胸膛,好一會兒才勉強控製住,口不應心地道“恭喜,你這下可真要成外交官夫人了。”而當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笑逐顏開後,還是生出一個卑劣的念頭,“不能讓林桑就這樣定下來,美彩美彩願意隨時畢業,堀絕對不能給她機會,也許該讓生醬來攪和一下。”
在之後的對話中,她的腦海中隻有這個念頭,以至於沒注意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在結束前給她的保證——“放心吧,我會找林說的,就當你這次去跳傘了。”趁著對方去洗澡,給林真秀發了一封郵件。
“對不起,沒能辦到林桑交代的事,明天祈願是生醬去跳傘。但是,我會跟著去的,隻要生醬有一點害怕,我就會要求讓我來替她跳。”
隨後不久,收到回複,“怎麼會是生田去?”
這不客氣的口吻讓鬆村沙友理又是得意又是不爽,但還是克製情緒回複道“我也不知道。staff桑明確說過沒有預定是誰去,我也和香蕉人桑打過招呼,請他們儘可能讓我去。可玩俄羅斯轉盤海灘椅遊戲時,我按照設樂統桑的暗示去選,卻選到了好的椅子,沒能去成。收錄結束後,我聽生醬和玲香、佑美說,她本來就想去,可看她臉色很不好,說話都有點抖的樣子,又不像真想去。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沒弄明白。”
許久之後,她看著收到的“明天在哪裡跳傘,幾點?”郵件,冷笑著給了詳細回複,“明早5點出發,在機場邊的skydivegua。到了後,生醬會先練習半小時,再去跳傘。這裡有在降落區觀看的收費服務。等飛機起飛後,我們就會集體去降落區,等她落地。”
點擊發送鍵後,想了下,問已經洗好澡,正躺在床上和自己有一句沒一句閒聊的慫貨,“明天一早,我要和麥麥、娜醬、飛鳥、堀一起陪生醬去跳傘,你想去嗎?”隨後,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我又不能出鏡,還那麼早,去乾嘛?”
可惜,見不到你和林桑大眼瞪小眼的場麵了,蘋果公主略有些遺憾,又有些期待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要是林桑真來了,這份溫柔生醬不知道多可惜。麥麥都快畢業了,沒必要摻和進來。娜醬不能讓她有和林桑接觸的機會。堀脾氣太差,要是當時控製不住鬨起來,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還是讓飛鳥去吧。她見過林桑,以後事情傳出去,林桑隻會以為是她多嘴。順便讓生醬誤解,體驗一次比自己更年下的隊友和自己搶男人的感覺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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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村沙友理越想越開心,決定好好休息,等著明早看戲,見沒有郵件再發來,說了一句“那我睡了,4點就要起來呢”,啪嗒一聲關掉了房間內的燈,蓋上被子,數著羊,慢慢進入睡眠。
幾個小時後,她在鬨鐘的鈴聲中醒來,看窗外還是一片漆黑,嘟囔兩句“好累”,沒精打采地起身去洗漱。等從浴室出來後,精神好了一點,打開衣櫃,研究半天,挑了一件白色一字吊帶露肩連衣裙穿上,又拿出一件黑色編織衫備用。接著,再進浴室,對著鏡子盤起頭發,插上一朵白色花瓣、黃色花蕊的雞蛋花頭飾。左顧右盼,覺得自己高挑的身材配上這副又成熟又色氣的打扮應該能吸引那條顏狗多看兩眼,才出來換上高跟鬆糕底涼鞋,又瞟了眼還在睡夢中的白石麻衣,滿懷期待地悄悄離開房間,來到樓下等候。
蘋果公主第一個到,沒過一會兒,番組工作人員才到,亂糟糟打招呼時,其他同去成員也陸續下樓,將這幾名隊友的打扮仔細看過後,她的心情忽然好不少。
“堀穿得像中學生一樣,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娜醬穿得有些素,無袖襯衫隻露出手臂,哪有我露的多;麥麥長得不夠漂亮,那條顏狗看不上;飛鳥的白繡花領西瓜紅連衣裙是有點吸引目光,但她年齡比堀和生醬還小,不用擔心。生醬你現在穿什麼都沒用,等下換上連體工裝,林桑看你和看到工廠中的女工沒什麼兩樣。”
等剛連線東京主持完廣播的香蕉人也到了後,她跟著其他人離開酒店,登上中巴,前往位於安東尼奧·汪帕特國際機場內的skydivegua。等進入機場,來到更換衣服的地方後,天色已經微亮。
一行人下車,生田繪梨花被單獨帶去換衣服,其他番組工作人員做現場準備,她和同來的成員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不斷打量四周,尋找那條顏狗的蹤跡,但從等待生田繪梨花換好衣服出來,在香蕉人的主持下,和到場的其他成員以及她自己湊時長地談話開始,一直到這段情節錄製結束,都沒能發現,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誤判了,但當視線落到堀未央奈身上時,她又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說什麼時刻準備接替去跳傘,也就嘴皮子功夫。設樂桑一說現在可以去換衣服,就立刻‘啊’了一聲,問這麼快就定下來了嗎?你想不到林桑也在關島,可能來現場看生醬跳傘吧?給了你機會,你抓不住,還說這些毫無誠意的話,活該這次得不到林桑的憐惜。”
等生田繪梨花被帶走練習和準備登機,在現場負責人的招呼下,所有人重新上車,來到不遠處的降落區,這裡四周樹林環抱,中央是一塊壓平的黃土地,方圓大約幾百米。下車後,番組工作人員架設攝像機,香蕉人和成員們找了個地方閒聊等候。
隨著時間推移,天色漸漸大亮,當飛機正在起飛的消息傳來時,已經能完全看清四周。
趁著距離跳傘還有一段時間,鬆村沙友理像看周圍風景一樣,在附近信步閒逛,偷著一點點掃視降落區邊緣中有人的地方,一個人一個人看過來。最後,又是自得又是不爽地在入口處一輛廂式汽車邊聚集的幾個人中發現了那條顏狗——穿著紅色圓領衫、黑色短褲,和衣著接近的skydivegua工作人員看起來很像,但筆直的站姿與邊上站姿鬆垮、交頭接耳的幾個人氣質迥然不同,一旦被她注意到存在,即便有墨鏡遮擋,還隔著那麼遠,看不清楚模樣,也能憑直覺認出。
“你還真來了!”蘋果公主咬牙切齒地心道,唯恐被對方發現自己已經注意到他,收回目光,徑直回到隊友身邊,環視一圈,視線落到正抬手遮在眉骨上,看著天空的齋藤飛鳥身上,琢磨怎麼才能哄騙對方去“撞見”林真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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