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徘徊著鳳凰雙鳥的哀鳴聲,那殷紅與黛色交織的雙箭,勢不能穿深秋之落黃了。
嵐姻反手一巴掌掃落那兩支射到身前的箭,冷冷地望著在咒術龍焰中灼燒著的餘忘。
大個骷髏看著嵐姻那個掃箭的瀟灑動作,不禁冷哼了一聲,出言奚落道:“真是輕鬆呢。”
餘忘這一記“挽弓停雲鳳求凰”,居然能把嵐姻的“曜影劍陣”逼出來,確實是有幾分實力。
豫讓看著在那龍焰中飽受折磨的餘忘,想要向嵐姻開口求情。可是剛才他既然沒有向餘忘出手,那麼此時他也就沒有求情的立場了。更何況,對於嵐姻的脾性他還是有一些了解的,若是惹得她不快了,自己也得去那龍焰中走一遭。
就在嵐姻在琢磨著該如何處置這個餘忘的時候,天際一道白芒閃過。
緣是餘忘方才那聲慘叫,把正在城頭作戰的胡子引來了。
多虧嵐姻感知超群,眨眼間在掌中馭起一團碧色的幽焰,將那“白芒”深深定在青焰之中。不然她此時的下場,就和城牆上那些魔法師們無異了。
一如手中碧焰之色雙瞳,已然漫出了凶狠的殺意。
本來讓餘忘逼出曜影劍陣已經讓嵐姻頗為不快,這會還有人敢撩撥她,那隻怕是不要命了。
她陰寒地望著那個竹青色的身影,宛如在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胡子望著墨色龍焰中的餘忘在那苦苦煎熬,又看著豫讓在那手足無措的模樣,十分不解。
“豫讓,這是什麼情況!?”他不由得在空中喊話道。
豫讓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關鍵是,他總不能遇著一個人就解釋一回吧?他這種情況,像極了穿著一條襠部滿是黃泥的褲子回家,這一路上還都是熟人,見麵都得問一句:“你襠兜裡是。。。甚?”
不過嵐姻可沒興致聽他們閒話家常,足點桃花,淩波微步,飛入空中。
胡子自然絲毫不敢怠慢,拈弓搭箭準備給這姑娘來上第二下。
可他這個動作還未來的及完成,那層雲之中,一道暗雷劈下,正中他的腦心。
這一瞬間,他的意識幾近被那洶湧而來的咒術能量給湮沒了。
那已經是完全超出他對於痛感的理解範疇了,仿佛從皮膚到血管,從頭頂到腳底,都在被綿密的細針在瘋狂紮著,那針頭更像是被九天之火給烘烤過,灼燙與酥麻之感無處不在。
更為喜感的是,胡子,他精心打理的胡子,全都被這一道暗雷給劈焦了。
不過這種時候,胡子已經管不上他的胡子了,此時他腦中唯一能想到一個詞就是——跑!!!快跑!!!這會是真的管不上餘忘了,他想著自己再苦練個幾十年,來日替餘忘報仇吧。
這個赤發如焰的姑娘,在他看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收割性命的魔鬼。
可那道竹青身影,才挪開半個身位,又是一道暗雷劈下。
這回彆說是胡子了,全身的毛發都掉了個乾淨。
意識模糊的胡子,從天際跌落,“噗”的一聲,生生砸在了地上。
若不是豫讓眼疾手快,把手旁的馬臉琉尙扔過去當“人肉墊子”,此時這位胡子已然摔成肉餅了。
而被其壓在身下的馬臉琉尙一臉的哀怨,在“嘯風”挨了一頓打的身子還未養好,現又遭重創了。
可是嵐姻似是沒儘興,任由著天際風起雲湧,雷聲滾滾。那黑壓壓的層雲,似是越積越多,多得快讓這天幕之下眾生以為天就是這個顏色呢。
而她,衣袂飄飄,一襲長裙,孤身立於雲巔之上。
不知何時,眾人的腳下,已是一汪墨海。隻見那黑浪洶湧澎湃,而這百年古城因特拉爾,就像是雷雨飄搖下的一葉孤舟,誰也不知下一刻會不會被這黑浪打個船翻人亡。
這天地,已然不是原來的模樣。這是嵐姻用咒術能量構築的一方天地。
而那黑雲之上,有道眼神直射大個骷髏,“你還覺著,曜影劍陣還是我的殺招嗎?”
“那你看這天地如何?”
“你不是隻會竊取他人的記憶嗎?那便不知道我這一招叫什麼吧?”
的確,大個骷髏翻遍記憶,也不曾記得嵐姻會這道魔法。
“這招不在我的記憶裡。”
“這是我新創的。”
“它的名字叫‘海立雲垂’。”
說完,姑娘的嘴角漾起的笑容,迷醉了一座城池。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嵐姻想某個小混球了。
四海之水皆立,那是因為我要踏過山海來見你。
九天之雲下垂,不過是因為天下皆知你在等誰。
“今兒,本姑娘來興致了。敢和我堂堂正正的較量一番嗎?”嵐姻望著大個骷髏,笑意吟吟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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