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下,墨蛟吭徹。
大地之上,白龍頓起。
赤發姑娘,群裾飄搖,乘著那通身墨色的咒術蛟龍,自天殺下。
而奧妮安,鬢邊飛霜,但見她杖子一落,身下的白龍狂嘯而起,殺上天際。
艾爾文知道,奧妮安身下這條白龍,和當時她一招摧毀薩留希皇宮是一個路數的。她杖子裡原來那隻宛如生靈般的冰鳳,已被阮傑換命擊殺。
若眼下禦風而上的是那隻冰鳳的話,奧妮安在這場對決中應該會占些優勢。
但見嵐姻掌中法杖一揮,那墨蛟引吭狂嘯,龍吟之下,狂亂的咒術能量噴薄而出。
艾爾文在下方看得清楚,嵐姻手裡那根正是自己落在南方的法杖。於是乎,他在心底不禁感歎了一聲:“她的深情,總是這麼猝不及防。”
而奧妮安這邊,那昂揚著怒意的金眸之中,未有絲毫的怯意。
她等今天這一戰等得太久了。
國仇家恨,她今天就要找嵐姻一並算一算了。
“雪滿天山!”她清嘯一聲。
她座下白龍對著那迎麵而來的咒術能量就是一口冰寒龍息。
“砰”的一聲巨響,兩股能量生生撞在了一起。
除開那墨蛟與白龍間的角力,兩人的鬥法還在天空和地麵進行著撕纏。
那本是墨色翻湧的天際,時不時有雪白的寒冰在鋪陳,然而那苗頭還未顯露就被那狂亂的咒術能量給撲滅了。
地麵上亦是如此。那本該冰封的冰層上,不時會有墨色的閃電拔地而起。然而其還未躥騰起來,就會被四周的萬千冰槍給圍剿了。
艾爾文一臉憂色,他知道奧妮安這是在找嵐姻玩命呢。
若是奧妮安身體沒有任何狀況,他倒也不用如此牽腸掛肚。若是此時她的魔力出了什麼問題,那嵐姻可能會在轉瞬間就要了她的性命。
“擔不擔心?你這兩個婆娘,可是殺紅了眼了噢。”此時阿格萊亞走上前來,揶揄道。
“真是要了命了。”艾爾文無奈地搖了搖頭。
“放心吧,嵐姻可不是那種不動腦筋的傻姑娘。”阿格萊亞淡然說道,“她知道,要是她真的要了那奧妮安的性命,你與她隻會越發疏離。”
“我還以為她做事隻憑喜惡呢。”密切關注戰局的艾爾文仰望著空中,怔怔說道。
“對你是例外。”阿格萊亞扭過頭來,望著他說道。
而後阿格萊亞走到艾爾文身前,鄭重地戳了戳他的心口,“所以啊,你若是敢負了她,我定然叫你好看。”
“前輩,你怎麼給她撐起腰來了?”艾爾文好笑道,“讓她一個堂堂公主,淪為奴隸的可是您啊。”
“哼,你們這些臭男人啊,說得比唱的好聽。”阿格萊亞神色淡淡說道,“可真心,卻不見的有幾分。。。”
“哦,那我在這替那些頗善言辭的負心漢們給您道歉了。”艾爾文此時沒心情與她作口舌之爭,他的心思隻在那兩位姑娘的殊死比拚上,故而陰陽怪氣地回懟了這麼一句。他倒是毫不在意阿格萊亞會不會反手一劍給自己殺了。
艾爾文沒想到的是,他的無心之言,卻正巧戳中了阿格萊亞的痛處。
阿格萊亞本想發怒,卻見這男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空中,他眼神中那份關切是騙不了人的。
她轉念想到前幾日艾爾文在見到嵐姻之後的瘋狂行徑,笑著道:“你小子倒是確實有幾分癡傻勁,和這世間的男子不太一樣。”
“還真有你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子?我問你啊,那日,你就沒擔心過陛下喊著皇宮侍衛們給你們幾個當場絞殺嘍?”阿格萊亞饒有興致地望著艾爾文,“為了區區一個個女子,你在北方的這番辛苦籌謀,轉瞬間化為烏有,就一點都不心疼?”
“這北方,我本就是光著膀子來的,那些身外之物,沒了便沒了,有什麼好可惜的?”艾爾文一臉不屑地說道,“至於她倆的命,我肯定會想法設法去救。可若真是命裡注定那日便是我們的死期,那便一塊死唄。”
“想來有她倆陪著,我這黃泉路上也不至於太過無趣才是。”艾爾文說完嘴角掛起笑意。
“似你這般意氣用事,取舍無措,怎麼是那宰相和親王的敵手喲。。。”阿格萊亞搖起頭,笑歎道,“似你這般,又如何能成得了大事?”
艾爾文被她這麼一說,竟無言以對。
“這兩位,現下就是你的命門。所以那薩尼芬莎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盯著針對。”阿格萊亞說道,“你啊,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那沙龍上的暗算就是最好的證明,艾爾文聽了這話也是反應過來這一點。他這才想起來在那康斯頓平原之上,特蕾西亞給過他忠告了。
看著艾爾文默然不語的樣子,阿格萊亞笑著道:“也許正是因為你這傻瓜的有情有義,這些傻姑娘們才願意這麼死心塌地地跟著你罷。”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