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禁讓他回想起與老師費提墨的那一次談話,一下子感慨萬千。當時費提墨冷冷地說一把斧頭破空而來出現在艾爾文腦門上的時候,他才會想起自己說的話。
一語成讖,隻是那戰場上出現的不是斧頭,而是兩道劍氣。它們不是破空而來,而是當著艾爾文的麵從另一個世界而來。
看著是從那時空裂隙裡穿透過來,其實那兩道劍氣從始至終就存在於另外一個時空之內。它們單純地隻是在視覺上看著好像與那時空裂隙重疊了,實則二者之間不知差著多少個時空呢。
艾爾文自然是相信阿格萊亞的判斷的。他也不覺得這那個劍神老頭會在時空方麵的造詣超過自己,甚至說,他判斷自己在時空之力的鑽研上應該是這世間第一人了。
但是那位劍神老頭著實給了他一個驚喜——集聚的物質能量達到一定的單位後可以創造時空。
正因為處在不同的時空裡,所以那兩道劍氣才能躲過時空裂隙的追捕。
艾爾文不知道那劍神老頭是主觀上知道這一點,還是單純隻是把畢生絕學施展出來罷了。
那麼還剩最後一個問題。
“那兩道劍氣既然是在另外一個時空裡,那麼它們是怎麼才能要我的命呢?”艾爾文思索著。
“難道是特蕾西亞?”刹那間,他的眼中充斥著不可思議。
特蕾西亞那蘊藏著大量物質元素的身體,就像是一把鑰匙,給那兩道劍氣在浩瀚的迷航中開啟了方向。
想到此節,艾爾文眼中不禁露出怨毒的神色。
原來親王那一夥人早就盯上自己這邊了,甚至連怎麼利用特蕾西亞都想好了。
以艾爾文的察人本事,他心下覺著那劍神老頭不像是如此機關算儘的人物。如此殺招,應該是那個在通天賭場遇到的老頭的安排才是,抑或是薩尼芬莎那個老騷婦的手筆。
艾爾文想起了那次在風克蘭皇宮裡的比試,特蕾西亞展露過身手,應該是那個時候被親王那一派的人察覺到了她身體的秘密。
而後他便與阿格萊亞道了聲彆,匆匆下了城頭。
他要去見一下圖朗,想了解下那位指揮作戰的老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他想著圖朗與其應該算是老相識了,興許能知道些底細。
聽到艾爾文說在戰場上遇到那位老人了,圖朗倒是不意外。畢竟他在風克蘭這麼多年,也是大約聽說過子木的來曆。
“他叫子木,一直在親王身邊做事。”圖朗說道,“我隻知道他棋下的不錯,沒想到他還能領兵作戰呢。”
“原以為他隻是個打理打理賬冊的文職,誰成想那麼個糟老頭子,居然還是個領兵作戰的統帥。”圖朗笑歎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艾爾文蹙著眉沒有接這話。他仔細地回想起那次在通天賭場與子木的對話,發覺子木應該也多少察覺到了那科尼八世深諳時空之力。
那這樣看來,布劍神最後的殺招應該就是這子木老人安排的,就這衝著艾爾文這時空法師的身份來的。
“那老家夥,可真是個危險的人物。”艾爾文感歎道,“這次差點就回不來了。”
“是嘛。。。”圖朗驚得站起身來,蹙起眉望著艾爾文,“那你可得小心他。此人心思深得很。”
艾爾文笑了笑,心下暗道:“心思豈止是深,應該說是歹毒了。”
“此人不除,將來一定是個禍害。”他心下盤算著。
倉促道彆後艾爾文便離開了。
圖朗一臉擔憂地望著那個年輕人漸行漸遠的背影。
從圖朗住的修道院離開後艾爾文就馬不停蹄地來到縱橫通商行的總部,來到二樓那間寬敞的辦公室裡,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那個嬌俏的身影。
見到那個俊朗的男子後,小姑娘的眼淚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小姑娘暗罵自己沒用,明明對某人有著幾分怨氣的存在,可此時此刻,一見到人,什麼埋怨都煙消雲散了。
原來是艾爾文得勝歸來之後,一直躲在煦風堡裡,鮮少出門。這便惹得葵傾不高興了,暗罵艾爾文這個當大哥的薄情寡義,也不想著來瞧瞧自己。
她可是打定了主意,怎麼也不會主動去見他的。
可是見不著他,又百爪撓心,心裡想念得緊,於是就越發地怨。
要知道,艾爾文在前線這段時日,小姑娘日日夜夜禱告,要自己的大哥平安歸來。在聽說艾爾文得勝而歸後,她提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下了。
於是她日日盼著艾爾文前來,她也想問問他那凶險的戰場如何,可是這個狠心的家夥就是不來。
生著悶氣的葵傾咬著牙,就是不去見他。當然了,因為戰爭的勝利,通商行的生意蒸蒸日上,她最近也確實是從早忙到晚,抽不出時間來。若不是有工作需要忙碌,她的心思又不知道要飛到哪裡去了。
現如今,見到那個身影,小姑娘又羞又喜,又哭又笑,一時間把她這大哥弄糊塗了。
葵傾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嚶嚀”一聲撲進艾爾文的懷裡。
艾爾文感受著小拳頭砸在自己的胸膛上,啞然失笑。
“打你,打你。。。”葵傾淚眼婆娑地罵著。眼神裡恨意湧出來,可是掩蓋不住的是那款款柔情。
這也是讓艾爾文最為頭痛的一點。雖然這小妮子長得越發標誌,可是他就是沒法生出什麼男女方麵的想法來。他隻是把她當成是妹妹一般,他什麼秘密都能與她分享,任何機要的事都能告與她知,但就是沒法成為她的男人。
“臭大哥,你還知道要來見我。”葵傾哭了一陣之後,終於出聲埋怨道。
“是大哥疏忽了。”艾爾文一臉歉意地說道。
“少來,你肯定是遇著什麼事了,才想起我來了。”葵傾抹了抹眼淚珠子,一雙純澈的眸子打量起艾爾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