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玥笑了笑,沒再多言。
“欸,那是什麼?怎麼冒起煙來了?是走水了嗎?”費提墨望著不遠處的皇家大營說道。
“好像是。”菲玥似是毫不關心地掃了一眼,“大戰之前,大營起火,可是不祥之兆喔。”
“我得趕緊去看一下。”費提墨轉身欲往城下走去,步子還沒邁開,心中暗想道:“倘若這次死了,就隻當是來見她最後一麵了。”
遙帆海岸線。錫陀城東北麵百裡之外。
五千多人的軍隊正在全力趕路,激起陣陣煙塵,似乎沒人在意那昏黃下的海浪,沒人貪戀那絢爛的霞光。
“你到底在趕什麼?算著路程,肯定來得及啊。”艾爾文望著奧妮安不解地問道,又湊近她小聲提醒道:“你沒看到這些皇家鐵騎,個個麵色發白,他們快體力不支了。”
艾爾文感覺奧妮安這兩日有些反常,總是心神不寧的樣子。即便那日把庭霄人剿殺得那麼痛快,奧妮安也沒流露出幾分喜色。
“你那幾個兄弟呢,怎麼好像少了兩個?”奧妮安不答他的疑惑,反倒問起他來了。
“你說萊梧和宸朱啊?他們兩個,一個掣肘於親爹,一個傷重難行,也是相當艱難啊。”艾爾文笑著調侃道。
“萊梧是南頓公爵的孩子吧?”奧妮安沒來由地問道。
“對啊,難道你不知道嗎?”艾爾文心想以奧妮安的玲瓏心肝,自然是對薩留希這些一等貴族的譜係十分清楚。看她的愁眉緊鎖的神情,想必是在思索其它的事情。
“我記得,宸朱應該是仟肖公爵的兒子吧?”
“是啊。”艾爾文點了點頭,“等等,你想說什麼?”
他反應也是極快,立馬從奧妮安的提問間捕捉到了些蛛絲馬跡,蹙著眉思索起來。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先是南頓和樰杉兩位公爵離開前線,率軍來救這錫陀城,然後是仟肖公爵的兒子也不跟著我們去前線了。”
艾爾文被她這麼一說,忽然沉默了。其實他可以想到一萬種方式去反駁她,但是他這人最擅長的就是先把事情往最壞的一麵去想,因為這樣在現實的打擊下受到的傷害最少。從懷疑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仿佛墜入了黑暗的深淵裡,一直不停的失重下落,望著遙不可及的光亮茫然無措,像條金魚一樣,滑稽地一張一合著自己的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奧妮安望著此時的艾爾文,在馬背上一顛一顛的,完全像個木偶一樣。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趕了?”奧妮安幽幽道。
“這也說明不了什麼,也許隻是幾位公爵怕上戰場了呢?再加上心疼自己孩子嘛,也是情理之中。”艾爾文說道,他自己也明白這個解釋太過牽強。他還記得父親說過的“千年王八萬年龜”,這些王八烏龜作出了相似的舉動,這就很值得思考了。
“你想了這麼久,就想出這麼一個解釋?”奧妮安語帶嘲諷。
“那還是儘快趕路吧。”艾爾文麵色不善地說道。
然而此時急行隊伍卻停住了。
為首的艾爾文和奧妮安望著那被燒焦的木棧橋一時間有些愕然。
“噢,我想起來了,那日圍剿庭霄雇傭兵的時候,有一千多人逃出去了。”艾爾文恍然道,“想必是他們怕我們追擊,就把這棧橋燒斷了。”
“我也是想的事太多了,把這茬都忘了。”奧妮安無奈道。
艾爾文下馬來檢查起周圍的地形,望著西麵寬闊的山澗,湍流而下,直接流入東麵的遙帆海裡。這木棧橋本來是橫跨在這山澗之上,連接兩處高坡的,現下被燒得支架全毀,就剩下沒入水中的那些木樁還算完好。
他才想抬起手施放魔法來,就被奧妮安攔住了。
“你做什麼?”
“搭一座冰橋出來啊,不然呢?這五千多人總得過去吧?”
“彆在這浪費魔力,這麼大的工程呢,讓傭兵團的那些魔法師來。”
“為什麼?”艾爾文奇異道。
“這兩日估計沒法好好休息,你現在耗費了魔力,可沒那麼容易恢複。到了翊菱伯納前線有的是凶險的情況要麵對呢。”奧妮安沉聲說道。
艾爾文點了點頭,“有道理。還是你想的周到。”
於是他縱馬來到隊伍的後方,四方傭兵團一直是跟在皇家鐵騎後麵行軍的。他交待浪雲帶上幾十個魔法師到前麵去築一座冰橋出來。
而此時的錫陀城裡,兩位正聊得興起的公爵要是知道這些天殺的庭霄人會這麼下三濫,肯定要急得跳腳了。這二位可是一點都不希望公主會缺席那場即將到來的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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