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也這麼覺著?”費提墨有些詫異。其實從昨至今,他腦子裡反複解讀著昨日菲玥提醒他的那句話。
“不知道,也許是很多年沒打仗,有些怕了。”斐烈搖頭道。
“不至於吧。當年你殺起人來可是凶悍的很。”費提墨失笑道。
“你當真以為人不會老的?”斐烈語帶譏誚地望著費提墨說道。
費提墨苦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我挺好奇的,難不成這孩子從來沒懷疑過那書是他母親留下來的?”沉吟了一會後費提墨又開口道。
“他應該猜到一點了吧。隻是這孩子什麼事都藏在心裡,從不願意對人講。這麼些年了,也很少問起關於他母親的事。”
“這是為何?”費提墨不禁問道。
“這有什麼為什麼的。我不提,他就不問唄。”斐烈一臉理所應當地說道。
費提墨怔了怔,沒再多言。
待這位相識多年的老友走後,斐烈獨自一人窩坐在沙發裡,望著手裡的吊墜出了神。
過了好一會,他才歎了聲道:“當年你說用不著法杖了,就把杖子的落晶拆下來,改了這吊墜。這東西我戴了這麼多年了,從來也沒用上,希望這次也用不上吧。”
伯爵說著又不禁回憶起往昔,回憶起某個任性乖張的女子。時至今日他才猛地發現,那些關於她的往事,那些逐幀而過的音容笑貌,居然開始模糊了。
記憶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即使天天回想,也會遺忘。
遙帆海岸線,米斯爾郡。
這一帶是最受庭霄人荼毒的區域,先是大小十幾座城堡被庭霄雇傭軍洗劫了一遍。誰承想這些雇傭軍被打跑的時候還順帶手把郡裡十來座棧橋給燒毀了,道路也被毀了不少。
此時皇家鐵騎和四方雇傭兵正在一點點的修複道路。這一路上過來,傭兵團的魔法師們已經構築了三座臨時棧橋了,也得讓他們休息一下了。也多虧了奧妮安公主,昨晚大發慈悲讓這五千多人休息了一夜,沒有連夜趕路,使得這些人現下才有力氣乾活呢。
“這麼著進度太慢了,不知道明早還能不能趕到馬洛德平原呢。”凱巴麵露憂色地說道。
“你今天怎麼了,很反常啊。”艾爾文好笑地看了凱巴一眼。他心下奇怪,凱巴也算是四少中最為淡定的了,今天怎麼看著一臉的焦慮。而且一般有活要乾的話,這廝可是喜歡縮在後頭偷懶的類型,今天哪根筋搭錯了,積極的參與到指揮修路的工作中。
“哎,總不能辛辛苦苦了這麼久,到最後沒趕上明日的大會戰吧。”凱巴解釋道,而後又奔到前麵幫著皇家騎士們填埋被摧毀的道路。
“現在是不是後悔沒從省道走了,被這些庭霄人的手段氣壞了吧?”艾爾文看到奧妮安過來了,順便調侃道。
“今夜馬不停蹄,明日上午能否趕到馬洛德平原?”奧妮安攤開手裡的羊皮地圖問道。
“就是不知道前麵被毀了多少棧橋和道路,如果一路上都是這種情況,那估計有點懸。”艾爾文答道。
“這幫庭霄雇傭兵,最好彆讓本主公再碰上!”奧妮安目露凶光地說道。
艾爾兒看她的神色,覺著還是暫時閉口不言為妙。
“對了,我想問你件事,為什麼我總感覺你對這場戰事的勝負不是很關心?”公主仔細瞧著艾爾文的臉色問道,“從薩留希出發開始,一路到現在,我都沒見你對前線情況的有任何的好奇。”
“我哪裡不關心了,須知道我那老爹也在前線呢。”艾爾文辯解道。
奧妮安敷衍地點了點頭,勉強接受了艾爾文的回答。
“不是我能掌控的東西,我再關心又有什麼用。”他心下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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