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樣子,這白發狐狸是不領你的情咯?你這又是何苦呢?”嵐姻對著艾爾文嘲笑道。
“不領情又如何?難不成要領你這紅發妖女的情?”奧妮安抬起艾爾文那隻受傷的手掌,給嵐姻看了看那恐怖的傷口,“還是說,我得多提醒你一句,什麼叫‘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嵐姻的臉色一下子黯了下來。她是親眼看著艾爾文的父親如何被她大哥給一戟挑落的。
艾爾文自然是瞥到了嵐姻的神色,心下本已經確認的事,現今再被印證一次,本已經沉下地心緒,再度被攪起。
他一時間失了神,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人生幾大不幸之一,就是把青春年華陷於仇恨之中。
可是對著眼前的赤發女子,他卻生不出那麼大的仇恨感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就在艾爾文發愣之際,奧妮安和嵐姻已經動起手來了。
料峭寒雨惹殘煙,橫袖雷火冷嬌顏。
奧妮安法杖一揮,陰雲之間,天雷直下。嵐姻寒眸視之,不以為意,徑自將周身置於烈火之內。
那一道道天雷肆意擊打在那烈火之上,竟不能破進分毫。
艾爾文望著那縱雷熊火,心知此時的他已經阻止不了這兩人了。惘然兼無奈之中,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換作平時,他肯定看得分外起勁,任何一個細節都不會漏過。畢竟是觀賞這樣兩個大美人打架,一個雪發飄搖,一個赤發輕舞,衣袂翩躚,春光乍現,再伴著這一山煙雨,怎麼品都是賞心悅目的。可現下他真沒那個心情。
嵐姻看著烈火之外的密集光電,蔑視一笑。一條遍身流焰的火龍登時從烈焰之中噴薄而出。
眼見那些驚雷絲毫不能阻止這勢不可擋的火龍,奧妮安法杖一落,光芒四溢環牆就護在了周身。
那火龍毫不猶豫地對著那環牆一頭撞了上去,眨眼間,環形光牆上的白光就黯淡了下去,火龍趁勢破開環牆,直衝著奧妮安去了。
“還想用這招呢?”嵐姻嗤笑道。她早已經看出奧妮安魔力耗損嚴重,運行環形光牆這樣的魔法也隻是做做樣子,吸收不了多少魔法能量。所以她給這記火龍灌輸了七八成的魔力,務求一擊即中,不給奧妮安任何還手的機會。
火龍一頭撞在了奧妮安的胸口,竟是沒對她造成任何的傷害。定睛望去,火龍擊中的不過是奧妮安的一個幻影。
再而聽到“砰!”的一聲,一條製工精美的夕影石項鏈在空中炸裂開來。
緣是艾爾文在火龍襲上奧妮安之前,把隨身帶的那條項鏈扔向奧妮安身前。夕影石吸取了奧妮安的魔力,符文驅動,幻象觸發,故而火龍隻擊中了幻象。可由於嵐姻這記魔法蘊含的魔法能量太過強大,直接把項鏈上的夕影石打了個粉碎。
艾爾文怔怔望著老費留給自己的項鏈成了一顆顆稀碎物件,他心想:“若是老費知道我用他給的項鏈救了公主,想必他應該感歎沒白送給我才是。”
睹物思人之餘,他又想到老費那句“生死博弈之時,任何助力都是好的。”
“還是得多聽老人言啊。可是人都不在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艾爾文心下感慨道。
“怎麼,公主殿下這是離不得這個男人了?”嵐姻淡淡掃了一眼那碎成渣渣的項鏈,接而望著奧妮安出言譏誚道。
“有什麼不可以嗎?還是說你沒見他救過你,心下憤懣?”奧妮安輕笑著說道。躲過一劫之後,公主氣息不亂,口舌之爭中絲毫不落下風,完全看不出有在擔憂魔力上的劣勢。
就在艾爾文想著她二人誰能先把對方氣死之際,夏燁和浪雲等人終於趕到了。
艾爾文望了一眼那陰晦難辨的茫茫雨簾,發現來的人隻剩下十幾騎了。倒是這種天色下,喬芷那匹獨角獸依舊是色澤鋥亮,不禁讓他感歎神駒就是神駒。
然而,壞消息緊隨而來,南麵的省道上,竟有大批人馬殺至。
公主這一行人瞬間陷入了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的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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