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文則是不得不揣測起裡亞的用意來。他覺著裡亞應該不會憑白無故地介紹菲洛狄家族的人給自己認識,這背後肯定有什麼深意。
其實魯斯蒂也在想這問題。
這三個人,兩兩間都沒這麼熟,所以場麵一時間陷入了冷場,誰也不知道該要聊什麼,皆是禮貌地笑著。
奧妮安在一旁看了想笑,她也不吱聲,仰起腦袋,佯裝在研究那些帶著故事的壁畫,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最後還是裡亞長者開了口,他隨意地找了個借口,就領著魯斯蒂先告辭了。
年紀大的好處就是,尷尬的場麵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當然了,誰叫裡亞他是這場突如其來的會麵的締造者呢。
可是看他的樣子,好像一點都沒後悔自己的舉動一般。
然後在魯斯蒂真摯的道彆中,他眼睛的餘光沒忘了有意無意地掠過艾爾文那魅力十足的妻子。
奧妮安隻當是不知道。
艾爾文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沉吟不語。
“他這是什麼意思?莫名其妙。”艾爾文回頭看了一眼奧妮安問道,顯然是在問裡亞是什麼意思。
“哎呀,人家沒準就是想介紹你們兩個認識一下呢?依我看啊,應該就是這個魯斯蒂碰巧到來,所以就引見下唄。”奧妮安說道,“昨天那個弛鞎不是提到過菲洛狄家族嘛,看這樣子,剛才這位就是其中一員吧。”
“所以我很好奇啊,就拉過來打聲招呼?也沒什麼特彆要說的?”艾爾文詫異道。
“可能要說的,都已經說了吧。”奧妮安說著看了艾爾文一眼。
“你的意思是說,裡亞想告訴我們,他們這普世教和那紅酒商會走得很近?”艾爾文問道,“那他是怎麼知道,我們知道那菲洛狄家族呢?”
“他估計,即便你現在不知道,事後也會去查這個魯斯蒂·菲洛狄是什麼人吧。”奧妮安說道。
艾爾文點了點頭,“那他這麼拐彎抹角地告訴我這個,是要做什麼呢?我為什麼一定要知道他們這普世教和哪些人走得近呢?”
奧妮安用眼睛指了下那片穹頂。
“噢~”艾爾文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說。。。裡亞在提醒我,那畫的內容?”
“可能是吧。”奧妮安說道。
“這老家夥,昨日還一本正經地說是讓主教來驗收,題材不設限呢,今日就來給我命題了。”艾爾文嗤笑道,“我就說這老東西,在這教會裡,相當說得上話吧。”
當然,他這後半句,說話聲還是降了不少。
“隻怕他的料算要落空了,”奧妮安笑著調侃道,“你這位大畫家,可不是那種會遵從雇主願望的人呐。”
“話不能這麼說,”艾爾文聽她這麼說也是笑起來,“我還是想多從他口袋裡挖出些盧尼來的。”
玩笑歸玩笑,艾爾文看著奧妮安那惹人流連的梨渦,好像能讓他忘卻她方才輕唱之詞,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隻是他不知該如何提起罷了,因為他心裡清楚,任何語氣都不能緩解那種情緒。
奧妮安知道他欲言又止是為了什麼,隻是她此時也不想讓他多說什麼,故而把臉偏向了彆處,不再看他。
於是,艾爾文在沉默的氣氛裡工作到了中午。把自己沉浸在創作裡,似乎真的能讓他放鬆不少,至少能把全部注意力放在畫作上。
而奧妮安則是在偌大的教堂裡來回逛著,兩人誰也不開口。
直到艾爾文餓得有些發暈了,才想起來中飯還沒吃。
“走吧,吃點東西去吧。”艾爾文朝著奧妮安的方向說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打算餓死我呢。”奧妮安轉過臉來,淡淡回道。
艾爾文草草地收拾了下畫具,與奧妮安一塊從教堂的側門出來。
腳才邁出門口,就看見正門口那有人朝這邊打招呼,原來是弛鞎。艾爾文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約了這位仁兄呢。
“哎喲,艾爾文殿下,他們攔著不讓我進去啊。”弛鞎三步並兩步地跑過來,如此抱怨道,“我都在這等了快大半個上午了。”
“我也沒想到這普世教管得這麼嚴啊。”艾爾文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走吧,一道吃點東西去吧。”
“今天不用喝酒了吧?”弛鞎麵露難色,遲疑了下問道,顯然是想到了昨日被艾爾文灌得不輕,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