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
輕飄飄一句。
溫楠瞬間來了精神“快了?”
“嗯,今天是它站的最後一班崗。”說完,羅文文拿起礦泉水喝著。
預感大事不妙,溫楠一秒認真“你這啥情況,該不會……”
“我要走了,明天的航班。”
向上的弧度瞬間拉平,幾次想開口都覺著不妥,直覺告訴溫楠這事和邱默結婚脫不了關係,想必她知道的時間更早。
十八年時間等來的是一張請柬。
溫楠不知說些什麼,羅文文不需要安慰,她想說些什麼,千言萬語到頭來隻剩一句。
“甘心嗎?”
到頭來,臨行前居然隻剩她。
想到這溫楠不禁感歎,這些人裡她第一個要說再見的,居然是羅文文。
聽到溫楠的話,羅文文抿了抿唇,麵上波瀾不驚。
“是我弄錯了時間,早該踏上的航班卻一拖至今。一邊是無血緣卻勝似至親,一邊是邱默,當年我隻想要一個真相,想要這世界親口承認,是他們誤解,肆意加注於他人的惡意。如果換取真相的代價是邱默,那我寧願不要真相,這是我當年的決定。溫楠,七年前我就該離開了。時間太久,在眺望的位置倒也得心應手,但那終究不是我要的人生。
人嘛,都做過錯的決定。而我平生最錯誤的決定,是發覺事實後接下來的每一秒將錯就錯。”
溫楠點點頭,羅文文的話她怎麼會不懂,十年前若不是突發事件,她的人生也會順遂許多,不會被記憶扯住不得脫身。
第二天一大早,邱默就打電話過來,溫楠強硬拒絕,隻一句,這次她要自己離開,不要青山送。
機場,溫楠拿著行李下了車,沒走幾步聽見有人喊。
這倒像是個魔咒。
溫楠無奈的搖搖頭。
“溫小姐真是瀟灑!”
“席醫生不也是……”
席鈞嶽拉著行李箱,爽朗笑著,下一秒溫楠被人一拽,站穩後那隻手才從手臂迅速抽開,瞧見身旁人指責著,溫楠順著去瞧,男人飛速一路撞人而去。
回過頭,席鈞嶽正用消毒濕巾擦拭著手,溫楠溫和道“謝謝!”
“冒昧問溫小姐一句,幾年前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有嗎?”溫楠有些摸不著頭腦,“應該不會,我在a市待的時間比較多。”
說笑間,兩人一同往裡走,席鈞嶽道“彆介意,我是個潔癖狂,不太喜歡碰到人。”
“所以是心理醫生?”
“我對我工作的理解就是,觸及不必伸手。”
這說法倒是新奇,未等溫楠回應,席鈞嶽再次開口“小時候我最愛的貓死在麵前,我也做不到觸碰一下,就打電話叫了管家來,這期間我就在距離貓兩米的地方守著。”
“守著?”溫楠倒是不解,碰不到怎麼稱得上最愛,七歲那隻貓可是她親手埋葬的,席鈞嶽潔癖真如此嚴重,剛剛的事倒是難為他了。
“那看來,我要再鄭重感謝下席醫生了。”
“這倒是不必,剛剛我也不知怎麼,反應過來時手已經伸出去了,這更像是……”他苦思冥想吐出個詞,“肌肉記憶。”
如今也不過第二次見,何來的肌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