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鶴齡立馬吩咐來人回去,給鄧利驗屍!
朱厚熜對站在一旁,有些發呆的張子麟、金獻民和史褒善道,“三位也派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的人參加此事!”
“遵旨!”三人自然是求之不得,這可是撇清關係的好機會!
朱厚熜轉首望向張鶴齡道,“壽寧侯將證人羈押在詔獄裡,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張鶴齡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皇上這是在問他,鄧利死得這麼突然,有沒有被人出手滅口的的可能性!
張鶴齡道,“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也就隻有我們兄弟兩人而已!”
他絞儘腦汁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事道,“昨天我們還派人羈押了一名楊廷和府上的仆人,此人曾在楊廷和與江彬之間傳過話!”
張鶴齡越想越覺得可能,一定是楊府發現了仆人的失蹤,一番追查下來,發現鄧利已經暴露,故而痛下殺手,行滅口之事!
朱厚熜覺得他“提醒”的事夠多了,當下不再說話,免得引起注意。
一旁的張子麟、金獻民和史褒善,卻覺得有些不對勁,眼下凡是涉及這件案子的人,除了楊閣老以外,全部死於非命!
案子審到這裡,已經變成了無頭懸案,既沒人能證實楊閣老有罪,也沒人能證實他無罪!
如果是普通人還就罷了,不過是多一項嫌疑而已,問題是楊閣老身為內閣首輔,如果背負著一樁無頭懸案,那還怎麼統領百官?
豈不是要逼他辭官歸鄉?三人俱是忐忑不安。
仵作驗屍需要花費的時間可不少,至少也要兩個時辰左右,許是想到眾人還沒有吃午飯,朱厚熜特意命禦膳監送了些吃食過來,給大家填肚子!
張太後今天的心情很是抑鬱,因此隻吃了一碗甜粥,張氏二侯的胃口不錯,在場之人數他們吃得最多,張子麟、金獻民和史褒善則是由於滿腹心事,因此隻是隨便對付了一下。
朱厚熜為了避免被人看出異樣,隻是吃了一碗香米,便放下了碗筷。
果然張太後非常心細,她問道,“皇帝今日怎麼隻吃了這麼一點東西?”
朱厚熜歎道,“今日之事乾係重大,兒子心急如焚,實在是沒有胃口!”
張太後有些感動道,“話雖如此,但皇上肩負國家大事,還是要多吃一些!”
朱厚熜推脫道,“還是先待此事過後再說吧!”
張太後聞言,隻是歎了一聲,便不再強求。
兩個時辰後,北鎮撫司的仵作在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之人的監視下,終於查出了鄧利的死因。
“鄧利是死於一種極為特殊的蛇毒!”刑部的一名郎官道,“據臣所知,這種蛇毒隻有四川的苗人才有,四川的苗人最擅長用此物塗抹箭矢用於捕獵,四川的商賈曾經用貨物和苗人交換過這種蛇毒!”
刑部郎官的話才說完,張延齡道,“我記得楊閣老好像就是四川人!”
殿中一片死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