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又是陸明軒的課。
陸明軒在上課時見楚雲精神不濟,下課後特意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幾個暗戀陸明軒的女生見陸明軒對楚雲關懷備至,全都很妒嫉。
楚雲撐著額頭笑了笑:“你看我連口罩都沒戴,說明感冒好了,又怎麼可能哪裡不舒服,隻是每天沒睡夠覺而已。”
陸明軒隻知道她是紡織一廠的職工,具體乾哪一行並不清楚,問:“你做的是什麼工作?怎麼會這麼辛苦,連睡好覺都不能保證?”
“我的工作並不辛苦,是在食堂工作,隻是每天早上四點半就得去上班,業餘時間又在自學,所以才會睡眠不足。”
陸明軒點了點頭,沒說什麼,這時上課鈴聲響了,他走上講台去上課。
放學後,楚雲提著裝著書本的布袋回家,同班一個暗戀陸明軒的女生在她下台階時故意從後麵撞了她一下。
楚雲趔趄著往前撲去,眼看就要摔個餓狗搶屎,被走在前麵的一個名叫王楠的男同學一把給扶住了。
楚雲根本就沒有想到是有人故意撞她,以為放學人多,人家不小心撞的她。
因此不想追究是誰撞了她,和王楠說了謝謝,就要繼續走。
卻發現剛才崴了一下的左腳有些疼,隻能一跛一跛的走。
王楠剛問了一句:“能走嗎,要是不能走,我用自行車推你回家。”
陸明軒已經箭步到了楚雲身邊,冷嗖嗖的對王楠道:“我也有自行車,我能送楚雲回家,就不勞煩你了。”
王楠尷尬的離開了。
楚雲也很尷尬,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就見陸明軒突然攔住一個女生:“你撞了人就這麼走嗎?”
那個女生叫黃娟,一臉驚慌道:“我不是故意撞江楚雲的。”
陸明軒逼視著她:“我有說你是故意的嗎,你心虛什麼?是怕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嗎?
你猜對了,我的確知道你是故意的,因為我在後麵看的一清二楚!”
大冷的天,黃娟滿頭大汗。
陸明軒冷肅著臉命令:“立刻給江楚雲同學賠禮道歉!”
黃娟紫脹著臉照做了。
陸明軒又道:“我會讓江楚雲同學明天去看腳傷,所產生的任何費用都由你承擔。”
黃娟唯唯諾諾的應了,低著頭逃也似的走了。
陸明軒溫柔的問楚雲:“能走嗎,要是不能走,我就抱你到自行車上坐下。”
楚雲臉騰的紅了:“不用,不用!我可以走的。”說著一跛一跛走給他看。
陸明軒從車棚裡推出自行車,讓楚雲坐上去。
楚雲很害羞,搖頭拒絕了:“都說了傷勢不嚴重,不用坐車的。”
陸明軒不容置喙道:“我命令你坐!”
楚雲和他對視了幾秒,敗下陣來,隻得乖乖坐上了自行車。
陸明軒毫不避諱的推著她走,感覺自行車上的女孩體重好輕,推著一點都不費力,不由心疼。
陸明軒不顧楚雲的強烈抗議,一直把她推到她家門口,看著她進屋,這才離開。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時,楊大叔他們看見楚雲走路一跛一跛的,紛紛關切的問她腳怎麼受傷了。
楚雲把昨天晚上放學時被人給撞了,因此崴了腳說給眾人聽。
不過隱瞞了是有人惡意撞她,怕同事們誤會她是個事精,到處拉仇恨,不然人家為什麼會存心撞她?
楚雲的腳受傷了,同事們都很照顧她,讓她乾些坐著就可以的工作,比如擇菜、洗菜。
下班時還叮囑她去廠醫務室去看看。
廠醫務室雖然是名老醫生,但是醫術不行,拿著楚雲那隻受傷的腳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名堂來,問:“今天跟昨天剛受傷比起來疼得怎樣?”
楚雲昨天晚上睡覺前從空間裡買了雲南白藥噴霧劑噴過,今天早上起來疼得好多了,因此實話實說道:“沒剛受傷時那麼疼。”
老醫生道:“問題不大,筋扭了,我給你開幾張虎皮膏藥貼上,應該很快就能好。”
楚雲有點詫異,她這種情況不是應該開跌打藥嗎,怎麼醫生給她開虎皮膏藥?
算了,他高興就好。
反正她在淘多多裡麵什麼跌打藥都能買到,開不開無所謂。
老醫生雖然醫術不怎麼行,但是人卻很好。
給楚雲開了虎皮膏藥,還親自給她貼上,這才讓她走了。
回到家裡,弟弟妹妹什麼事都不讓楚雲乾,讓她靠在床上養傷。
晚飯是楚雲指導楚帆做的,雖然不可口,但還是可以下咽的。
楚帆怕楚雲走路加重腳傷,特意向餘副廠長借了自行車載著楚雲去上夜校。
楚雲坐在車後,看著楚帆單薄的背影,十分欣慰,有個弟弟真不錯,在你受傷的時候他能好好照顧你。
到了夜校門口,楚帆小心翼翼的扶著姐姐下車,然後鎖好自行車,一直攙扶著姐姐進了教室這才離開。
黃娟看見楚雲有些心虛,低頭裝作看書。
楚雲卻根本沒想過給她難堪,大方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陸明軒會為她討回公道,她沒必要再踩上一腳,她是來學習的,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跟人撕架上。
三個小時一晃就過去了,放學鈴聲當當的響起。
楚雲收拾好東西,一跛一跛的離開,站在教室外麵默默等她的王楠見了,關切的問:“能走嗎,要我扶嗎?”
楚雲搖了搖頭:“謝謝,不用,我自己能走。”
王楠和她並肩走:“彆說我什麼都沒為你做,即便幫了你,你也不用跟我說謝謝,你在學習上幫了我那麼多。”
陸明軒的臉太冷了,王楠學習上有不懂的也不敢問他,總是利用下課時間請教楚雲,楚雲隻要有空就一定會為他解惑,王楠對她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