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洗江湖!
如果孫二勝心中的這股恨意,能夠化成劍氣的話,站在他對麵的於飛,早就已經全身千瘡百孔,體無完膚了。
所幸,孫二勝即便再怎麼恨,也沒辦法把他心中的那股恨意轉化為實質的劍氣,所以於飛現在才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
在這個煉藥房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僵的時候,剛才躲到人群中的朱理清,偷偷地跑到孫二勝的身後,用手捅了捅孫二勝的後背低聲提醒道“二勝,你就彆在那死強著了,我們還有正事沒辦呢。”
對於飛已經恨之入骨的孫二勝,正想用眼神把於飛殺死呢,當他聽到朱理清的話後,先是一愣,然後才想起了他們這次來煉藥房的初衷。
下一刻,孫二勝心裡的那股憤懣,立馬就一掃而空。
好家夥,因為剛才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於飛扔到大門外去,這讓他覺得丟儘臉麵,所以他的心裡剛才完全被仇恨給蒙蔽了,全然忘卻了他們今天來煉藥房的初衷。
現在在朱理清的提醒下,孫二勝才驀然想起來,眼前這個姓於的小子,早就已經是秋後的螞蚱,根本就蹦躂不了多久的。
自己現在要是再和他在這裡慪氣,那豈不是自己在和自己過不去麼?
一想到眼前這個可惡的小子,等會就要下不了台來,剛才還被氣得雙眼快要噴火的孫二勝,立馬就變得興奮不已。
前一刻還是無比的憤懣,可下一刻就變得如此興奮,這種情緒上的巨大轉變,讓孫二勝的那張臉,已經扭曲到有些猙獰的地步。
“嘿嘿,姓於的小子,你可彆得意過頭了,今天我們過來,就是要和你算算總帳!”孫二勝獰笑道。
一想到眼前這個可惡的小子,眼看就快要被他們趕出養生堂了,孫二勝的心裡,立馬就升起一陣抑製不住的激蕩。
“你說得沒錯,咱們倆之間確實是有不少帳要算,門栓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現在咱們先說說你把文炳踢飛這筆帳,該怎麼算吧?”於飛指著剛剛被馬天貴從地上扶起來的徐文炳,一臉不善地逼問道。
正在腦子裡幻想著於飛慘兮兮地被他們趕出養生堂的孫二勝,聽到於飛競然要和他算剛才踹門那一腳的帳後,臉上的獰笑頓時為之一僵。
孫二勝現在也已經明白過來,之前他含恨踹出的那一腳,確實有些衝動了,這一不小心,又被這個姓於的小子給抓住了小辮子。
不過一想到自己就是因為這件事,而被這個可惡的小子再次扔到門外去,孫二勝的心裡立馬就變得無比的悲憤。
殺人不過頭點地!
自己都已經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了,這個姓於的小子,競然還要抓著這件事情不放,欺人大甚,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這一下,孫二勝可被氣得直哆嗦,他用微微發顫的手指著於飛說道“姓於的小子,你……你彆太過份了,剛才我都被你……了,你還想要怎樣?”
雖然剛才被於飛扔到大門外的那一幕,在場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已經看到了,可是這麼丟臉的事情,孫二勝現在即便是在氣頭上,也依然還是沒好意思從自己的嘴巴裡說出來。
“剛才你被我怎麼了?有什麼話你倒是說出來呀?”於飛似笑非笑地再次逼問道。
孫二勝想自欺欺人地把這件事情給省略了,於飛可不想讓他如意,所以立馬毫不留情地進行挖苦。
“你……”看到於飛哪壺不開提哪壺,孫二勝當場就被氣得夠嗆。
而站在孫二勝身後的朱理清,看到孫二勝一直被於飛牽著鼻子走,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忍無可忍的朱理清,偷偷用手捅了捅孫二勝的後背,然後低聲說道“二勝,彆和他扯那些沒用的,趕緊說正事。”
因為他本身有過被於飛拽著脖子提在半空中的遭遇,再加上剛才他親眼看到孫二勝被於飛扔到大門外去,所以朱理清現在一看到於飛,心裡就有些發怵。
正因為如此,朱理清根本不敢站到於飛的麵前,和於飛對著乾,他現在隻敢偷偷地躲在孫二勝的身後,給孫二勝做一些必要的提點。
而剛才被於飛氣得差點快要發瘋的孫二勝,被朱理清這麼一提點之後,腦袋瓜總算是有些清醒了過來。
自己可是來煉藥房驗收生肌散煉製任務的完成情況的,現在竟然一直和這個姓於的小子在這裡敲牙花,這真是昏了頭。
本來他完全能夠借助這個機會,對這個姓於的小子實施致命一擊的,現在卻一直在無關緊要的地方兜圈,這簡直就是本末倒置。
所以下一刻,已經醒悟過來的孫二勝,立刻用手指著於飛大喊道“姓於的,你彆給我在這裡胡攪蠻纏,羅堂主五天前下達給你們煉藥房的任務,你們到底完成了沒有?”
“羅堂主下達給你們煉藥房的任務?孫二勝,這麼說來,你已經不算是我們煉藥房的人咯?不過我就納悶了,你到底是何時從我們煉藥房調離出去的?我這個煉藥房的管事,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於飛一臉不解地反問道。
“我……”
正氣勢洶洶地質問著於飛的孫二勝,被於飛這麼一堵,下一句話頓時被卡在喉嚨頭,說不出來了。
老實說,在於飛沒有來到這個煉藥房之前,孫二勝可一直把這個煉藥房當作是他的老巢。
可自從於飛來到這個煉藥房後,他在這個煉藥房裡的存在感直線下降,以至於到最後,讓孫二勝感覺到這個煉藥房,已經和他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了。
所以剛才他才會下意識地從嘴裡說出“你們煉藥房”這個詞語。
這讓孫二勝感到非常的懊惱,他剛才稍微一個不小心,竟然又被這位姓於的小子給抓住話柄,這真是太氣人了。
不過氣歸氣,羅振培之前可是讓他專門留在煉藥房裡做內應的,孫二勝哪裡敢在這個時候說自己已經從煉藥房裡調離了。
所以下一刻,他粗著脖子辯解道“姓於的,你彆在這裡瞎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從煉藥房裡掉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