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拍著周澤的肩膀,仰頭大笑。
“有你這話,老哥我就心安了。”
“那周某就先告辭,該準備的事宜不少,穩定民心,安置後續糧草,如有異動還望老哥哥趕緊告知,我就先行告辭。”
老王擺擺手。
“好,你路上小心,我接到消息捉妖司的人午後會到,他們這次可是下了血本,幾乎是傾巢而出刺探軍情。”
周澤一怔,下意識看了一眼老徐,趕緊拱手施禮,帶著人走了。
王憲魁看著朝被側緩坡下去的車馬,半天都沒有動,身側一個參軍湊到王憲魁身側。
“都尉,周明府是否疑慮過甚,之前咱們已經派人去查探了,並未發現對岸有什麼動靜啊?”
王憲魁搖搖頭,微微眯起眼。
臉上沒了嬉笑的表情,反而帶著一絲凝重。
“找幾個水性好的,入夜就去對岸的八步梯查探,這次靠近一些,一定探查到那裡是否有大股西周軍,你不知道這個周明府可不單單是一個明府那麼簡單。
上次安樂公主的事兒,雖然是他將我拉入整件事,可如若不是他的操控,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趕緊去安排吧,至於捉妖司的人如若到了,就讓他們該乾嘛乾嘛!”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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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穩,周澤快步下車。
劉雲山趕緊跟著進去,薛平看了一眼,將不良人安置好,也跟在後麵,路上看到崔文斌,薛平趕緊擺手。
崔文斌有些詫異,小跑著走到薛平近前,壓低聲音問道:
“不是去白沙堡走走,怎麼這麼快回來了,瞧著明府似乎有些不一樣,出事兒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跟王都尉聊得很好,回來的路上,就這樣一個字沒說,似乎有心事,老劉跟明府一起坐車,也沒敢出聲,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崔文斌眨眨眼,拽住了薛平的腳步。
“你等會兒,跟我仔細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薛平沒廢話,將在黃荊山南麓山嶺上說的話,都跟崔文斌學了一遍,崔文斌思索了一會兒,薛平有些不耐煩,畢竟周澤他們的身影已經進入後麵的廨舍。
“咋樣想明白沒?”
崔文斌白了他一眼,不斷晃悠著腦袋眯著眼。
“寧王給的腰牌,確實還在明府手中,也算是名正言順,王都尉雖然性子直但不傻,今天讓明府過去,也是這麼個意思,我覺得是明府想到什麼,但是又不方便明說,所以心裡急。”
“想到啥了,不能說?”
崔文斌搖搖頭抄著袖,看向周澤的廨舍,臉上帶著擔憂。
“咱家明府眼光毒辣,來到合江,就那麼動動手指,變化有多大,還有安樂公主的事兒,和寧王府的案子,這些如若換一個人,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能讓他擔心的事兒不多,和西周的大戰,從十月就開始鬨騰,折騰了一頓也沒什麼風浪,不過既然明府去了一趟白沙堡就如此擔憂,我想一定跟大戰有關。”
薛平哼了一聲。
“我知道跟大戰有關,但是不知道明府擔心什麼,瀘州有一萬精兵,白沙堡也修葺了工事,沿岸三個堡每天四次的巡邏,稍微有點兒什麼動靜,直接就狼煙四起,這還能有什麼擔心的?”
崔文斌一腳踩在薛平的腳背上,非常用力的踩著,薛平瞪眼看著崔文斌的動作。
“你乾啥踩我?我怎麼你了?”
崔文斌攤開雙手。
“國戰不是商量好再打,更沒有道理可言,瞅準機會上來就是一腳,明府怕是猜到了什麼。”
薛平抓抓頭,他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猜到啥了你倒是直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