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雨連續下了三四日,今天才算是放晴。
周澤站在院子裡麵,聽著隔壁的驛館裡麵傳來跑步呼喊口號的聲音,彆說還真是渾身舒爽。
老徐抱著橫刀瞥了一眼周澤,微微歎息一聲。
“銀子沒少騙,可你這隻是第一天露個麵,隨後將這些學員都丟給薛平他們負責了,這樣真的沒事兒?”
“無需擔心,不過是前期的培訓,都是心性方麵的鍛煉,該讓他們吃吃苦頭,現在天天主動去講什麼,反倒不好。
不是說還有積壓的陳年舊案?薛平熱情度很高,讓他去篩選一些,用真實案例當題材,更容易讓人記住。”
老徐搖搖頭,替王潤奇不值,不過那上趕著送銀子的架勢,誰都知道,王潤奇想要巴結周澤。
一個刺史巴結下麵的縣令,說起來都讓人匪夷所思,可事實就是如此,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周澤端著茶盞,正在放空心思,小白少有的沒在這裡,她這幾天倒是積極的修煉,周澤也沒攔著,畢竟身邊多幾個高手誰都不嫌棄。
這時,阿箏帶著幾個男子走了進來,老徐戳戳周澤,周澤趕緊張開眼放下茶盞。
“阿箏來了!”
阿箏笑著朝周澤施禮。
“見過公子,今日我帶著合江商會的幾個成員過來,想跟您商議一下後期發展的事宜,畢竟幾個作坊都已經開工,訂單不少,不過有些大方向,還是需要公子把控。”
周澤點點頭,站起身看向後麵幾個人,阿箏來之前已經跟他說過,該走個過場還是必要的。
這裡麵唯一缺的就是王十二,這人覺悟不錯,黑火彈的事兒也不能耽擱,周澤壓根沒讓他過來,隻是將有些不放心的這些人叫來,也算是鞭策一下。
“進來吧。”
一眾人都跟著走到房中,周澤坐在主位,眾人客氣了一番,都分彆落座。
第一個說話的,是一個稍顯年輕的男子。
他始終盯著周澤,周澤看了他兩眼,心裡有些奇怪,一時間沒有認出來此人是誰。
阿箏一臉了然,此刻的她已經不是剛接手商會的樣子,頗有點兒女強人的架勢。
將手上的一個托盤放在周澤麵前,隨後趕緊笑著指向那人。
“公子估計是沒認出來,這位是鐘家如今的當家人劉向忠。”
周澤有些意外,不禁多看了劉向忠兩眼。
此人變化太大了,當時看起來,跟一堆骨頭上裹著一層皮差不多,身上不是傷口就是結痂,再不就是亂蓬蓬的頭發和胡須,這會兒看起來,彆說還算是風度翩翩,談吐也變化頗多。
“草民該早些來拜會周明府,沒有您幫我伸冤,恐怕草民早已死在獄中,這些日子幫著阿箏姑娘處置外圍的事宜,一直沒在合江,請周明府海涵。”
周澤擺擺手。
現在他已經是阿箏最好的幫手,畢竟這合江鐘家算是最大的一家,他們風向定了,彆人家也不會有話說。
阿箏還說,這個劉向忠雖然人不經常在合江,卻安排的明明白白,那位招娣姑娘被接回鐘家,當了管家,每天讓人給鐘家父母來送吃食,送換洗衣服。
開始鐘家父母摔摔打打,後來還是慢慢接受了,畢竟獄中就那個條件,要臉麵就是餓肚子,不過如此一來,劉向忠的口碑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