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興奮的不行,趕緊朝著四下一抬手。
“彆動,我看看!”
說著蹲在油布上,撿起那把刀,這刀的形態有些奇怪,成人手的長度,不到兩指寬,上方是九十度彎兒,說刀不是刀,說匕首不是匕首,形態好像鐮刀,不過兩麵都是刃口。
不過內側的刃口裡麵有血跡,還有一些黃色的粉末,很少很少的黃色粉末,這東西薛平不知道是什麼,刀刃兩側都非常鋒利,即便有血跡也沒有生鏽,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
薛平沒著急,找到血泊,還有一大堆亂糟糟的漁網,已經說明接近真相。
將那個食盒扶起來,費力地抽出第二層托盤,下麵一層也撒了一些這種黃色粉末,還有一個包裹嚴實的壇子,而壇子周圍,有些沾染血跡的部位,星星點點的枯萎蘑菇讓薛平一愣。
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明白,這些粉末是什麼東西了。
這應該就是周澤所說的孢子,就是蘑菇種子,這木板房裡麵算是乾燥的環境,唯獨的濕氣就是血,那些蘑菇就是因為碰到血才生長起來,當然血乾了,蘑菇也枯萎。
此時身後那些整理漁網的人也有了發現,壓低聲音控製著興奮的情緒,朝著薛平喊道:
“薛少府快看,這漁網是被割掉了一塊被子大小,不過切得多了,這裡零零散散,被減下來一些,我們拚合了一下,尺寸跟發現草皮的尺寸一致。”
薛平用力點點頭。
“你們兩個快馬回縣衙,告訴明府這裡可能發現了第一現場,這裡有漁網,還有蘑菇,說得嚴謹一些,一定帶著可能兩個字。”
那二人稱喏,趕緊上馬離開,薛平沒停下,走入木板房,鞋子上已經戴著布套,床上地上的血泊已經乾涸,看著出血的量,凶手就是在這裡殺的人,虐待甚至強暴的過程都在這裡。
床上的褥子已經皺巴到一起,看不出顏色,也無法發現上麵是否有割痕。
就在薛平轉身的時候,突然發現,在窗子內側的下方插著一把刀,一把一尺多長的刀。
那刀上已經黑了,有些地方帶著鏽跡,刃口更是有多處豁了。
薛平想到周澤的推斷,趕緊用一塊碩大的布托著這把刀,想要拔出來。
不過,之前放上去的時候是生卡進去的,跟窗子下方兩個鐵環的卡扣處,已經鏽在一起,他用力拽了一下,紋絲沒動。
想了想,薛平掏出腰間的一把匕首,將窗口上下的鐵環和一部分窗框都跟著砍下來,這才抬著刀出來。
“趕緊找箱子,將這把刀裝起來,回頭讓甲丁對比一下,這刀上麵的豁口跟那兩個死者是否能對上。”
正說著,甲丁帶人已經到了。
薛平一怔,派出去的人走了有一會兒了,可也不至於這麼快吧?
“半路碰上的?”
甲丁點點頭,趕緊給薛平施禮。
“明府說,讓我跟著過來,所以晚了薛少府一步,剛剛路上碰到這兩個小子,趕緊快馬加鞭趕過來,怎麼發現凶器了?”
薛平點點頭,指了指箱子裡麵的刀。
“兩把凶器,一把是帶著彎兒的短小匕首,另一個就是這把刀,上麵很多豁口,看著這血漬,不像殺一個人留下的,連刀柄上麵的布條都已經浸染透了血跡,會不會是殺了廖家媳婦和兒子,之後才殺了廖春香的?”
甲丁蹲下仔細看了看,房間內血泊不小,但是估算了一下,這個出血量,確實不如廖家血腥。
“看刀刃還有長度,跟廖家另兩具屍體能對上傷口,隻是先後順序這個我無法判斷,將所有東西帶回去吧,讓明府瞧一眼,至於作坊裡麵的人,你還要再問問吧?”
薛平點點頭,很認可甲丁的話。
“抓緊裝車帶回去,木板房內的狀況,都已經繪製過,當然如若覺得血泊需要查看,乾脆將木板屋裡麵的地板拆下去,畫上順序就行。”
甲丁頓了頓,對這個提議有些抗拒,可對方是薛平,他還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直說,就在這時,那個叫鄭小五的不良人顛顛跑過來。
“少府我們過去幫著拆木板吧,瞧著很容易弄。”
未等薛平反應,鄭小五已經飛奔而去。
甲丁有些無奈,就在他起身的瞬間,鄭小五他們那裡伴隨著砰砰砰的敲打聲,傳來眾人一起的抽吸聲,甲丁和薛平互望一眼,趕緊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