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
京城,禦書房外。
嘩啦一聲響,有些打盹兒的陸久瞬間精神起來。
偷瞄了一下禦書房內,用手中的拂塵戳戳一個小公公。
“張天師進去多久了?”
“乾爺回來之前,已經在裡麵一會兒了,估計有兩刻鐘。”
陸久長籲一口氣,眼神帶著警告。
“吩咐下去,都給咱家精神著點兒,不該聽的彆聽,不該問的彆問,彆有的沒的都進耳朵,更管住嘴,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彆怪爺爺沒提醒你們這幫小兔崽子。”
幾個小公公都趕緊稱喏,眼皮都不敢亂抬,陸久這才滿意地吩咐道:
“茶送過來給咱家估計聖人跟張天師也是害渴了。”
一個小公公上前,茶杯茶盞都端在托盤裡麵,陸久將拂塵搭在右臂上,端著托盤邁步進入禦書房,一進來就將頭低下,完全無視地上的碎瓷片。
快步走到禦書案前,臉上掛著姨母笑。
“聖人喝盞茶潤潤喉。”
老皇帝哼哼兩聲,沒繼續發火,端起茶盞喝了兩口溫熱的茶湯,溫度味道剛剛好。
陸久給一側跪著的張天師也送去一盞茶,抬頭看看老皇帝,眼睛笑得彎了起來。
“聖人,這張天師跪著也沒法喝茶啊?”
老皇帝瞥了一眼,揮揮衣袖,一臉嫌棄。
“起來吧,跪著給誰看,朕也沒讓你跪著。”
“謝聖人賜茶。”
張懷遠說著,曲起一條腿,單手支撐著晃著身子站起來,似乎跪的時間很久,腿都有些打晃,陸久趕緊上前扶了一把。
張懷遠臉上帶著感激,卻沒有多廢話,接過茶盞一飲而儘。
陸久走到老皇帝身側,開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仿佛剛才的一切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老老實實做雕像。
老皇帝似乎喊累了,也發夠了脾氣,將一本折子丟給張懷遠。
“捉妖司的事兒,朕不願意多插手,不過你的人就這麼辦事的?
這都多久了,內帑被盜,你的捉妖司地宮也被盜,還是一天所為,但凡走漏一點兒風聲,折損的是大唐的顏麵。
朕要結果,不是讓你找個人替罪,如若替罪能解決事兒,朕就隨便找了,更不要因為此事,將矛頭牽扯到賀真人他們身上,你怎麼想的朕知道,可朕的想法你不懂。
如若,下次再有這樣的人入宮,是不是就不會奔著內帑銀庫,而是奔著朕的寢宮去了?”
張懷遠再度跪下,臉上都是自責的神色。
“臣失職,求陛下重重責罰!”
老皇帝擺擺手,再度歎息一聲。
“起來吧,此事要徹查,尤其是你捉妖司內部,沒有人當內線,朕不信一個外人能悄無聲息地進入地宮,至少那貔獸會示警吧?”
張懷遠站起身,躬身說道:
“臣問過貔獸,他說不知此人身份,就一個黑影,帶著一隻老鼠衝進去,那老鼠收集的東西,至於那老鼠,是被術法掩蓋了真身,無法看到真身是什麼,而那個黑影在三品之上。”
陸久抽了一口氣,好似驚訝的沒控製住。
“三品之上?這大唐能夠三品的也就是張天師未受傷之前了,賀真人也是三品頂峰,並未夠到二品的邊兒。”
說到這裡,陸久趕緊捂住嘴,朝著老皇帝躬身施禮。
“老奴逾越了。”
老皇帝瞥了一眼陸久,微微歎息一聲。
“行了行了,去吧好好給朕查,至少要知道丟的東西去哪兒了,你不是說,但凡有人動用這些兵器,你這裡都有感知?”
張懷遠點點頭,舉起腰間懸掛的一個寶葫蘆樣式的玉瓶,那東西外麵都用赤金鑲嵌,四周圍繞著四個貔獸,仿佛一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