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聖人,這東西是臣的師傅留下的獸血玉瓶,裡麵存著貔獸的一滴血,還有諸代天師的血所混合,畢竟那些兵器都是諸位大能用過的兵器,隻要有人催動,會有所感知。”
就在張懷遠解釋完畢的時候,那玉瓶裡麵似乎有一道紫色的光閃爍,如同螢火蟲一樣,忽明忽暗。
禦書房內的三個人都愣住了,張懷遠更是將玉瓶舉起來,整個托在左掌,隨後咬破右手的食指,在陣法周圍描繪了幾下。
隨著動作結束,描繪出來的形態仿佛在空中形成一個光影,先是落在玉瓶周圍,片刻那周遭的貔獸仿佛活了,帶來一陣吼叫聲,隨後光影直接飛起來,朝著南方飛去,穿透牆壁消散在眼前。
張懷遠都沒說話,直接朝著禦書房外縱身而去,不多時人才緩步回來,臉上帶著凝重的神色,老皇帝有些焦急。
“怎麼,這算是異動?”
張懷遠稍顯猶豫,不過還是趕緊答道:
“是,沒想到剛剛獸血玉瓶有反應,看來是得到兵器的人使用了,隻是相距甚遠,臣用陣法追蹤了一下,隻能知曉大概的位置,至於是什麼人使用,暫時還無法知曉,需派人前往一探究竟。”
“在哪兒?”
張懷遠瑤瑤後槽牙,拱手說道:
“隻能感知到,在南境,而且距離三皇子不遠,是否有威脅之意這個還無法感知。”
老皇帝一擺手,急切切地說道:
“彆派人前往了,此事你親自去,如若你實在去不得,那就讓賀真人走一趟。”
張懷遠愣了愣,老皇帝的後半句話,讓他後背一涼,捉妖司追查捉妖司失竊的事兒,讓茅山派的人查,這算怎麼回事兒,這簡直是撕了最後的遮羞布。
“臣這就......”
老皇帝抬手,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算了,你坐鎮京中,將京城附近捉妖司的人全部回撤,宮中加強守護,那些勞什子守護陣法,都給朕啟動,朕心神不寧,這裡交給你朕還是放心的,至於南境就讓賀真人走一趟,陸伴伴去請賀真人。”
張懷遠站在原地,腦子裡麵有些空白,一時間不知改進該退,老皇帝擺擺手,多一句話都沒說。
“喏。”
陸久和張懷遠二人一起躬身施禮,退後出了禦書房。
站在門前,陸久甩動了一下拂塵,掃到張懷遠的手臂,他這才看向陸久。
陸久搖搖頭。
張懷遠明白,陸久的意思是讓自己不要多想,趕緊去該怎麼安排怎麼安排,可心底的那種無奈,此刻都要溢出來了。
那次為了保護聖人重傷之後,品級跌落,閉關養了兩年,回到京城才發現,那位賀真人開始伴在聖人左右,甚至這位陸久公公都需要騰地兒。
一切就在那一刻變了,捉妖司成了尷尬的存在,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有對捉妖司的管理,似乎都成了對賀真人乃至茅山派的情緒宣泄。
聖人這麼看,茅山派這麼看,朝廷命官更是這麼看,甚至很多捉妖司的弟子都覺得自己在跟賀真人鬥法。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什麼都沒做,更沒有爭什麼,隻是被聖人邊緣化,之前捉妖司在聖人眼中的地位,逐漸被賀真人代替。
甚至,捉妖司得到的信息都需要茅山派確認,數百年留存的,也就剩下這個貔獸精魄。
他又能守住多少?
歎息一聲,張懷遠什麼都沒說,快步離開。
此時,不遠處一位仙風道骨的白發老者,幾個縱身來到禦書房前,陸久笑得見牙不見眼,趕緊上前施禮。
“賀真人安好,老奴正要派人去請您,沒想到您先來了,聖人剛剛吩咐來著,希望您出趟門兒。”
賀真人臉上一點兒都沒有意外,鶴發童顏的麵容,如若單看臉,恐怕也就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捋著胡須,眼皮都沒抬,朝著陸久微微頷首。
“久公公辛苦了,貧道自行進去就好。”
“那敢情好!”
說著,陸久趕緊親自將禦書房的門打開,送賀真人進去,隨後將門關閉,就在門關閉的一顆,陸久臉上的笑容消散了,垂手站在禦書房前,周遭的小太監趕緊都退到台階下方。
禦書房內傳來不大的對話聲,閉著眼的陸久聽後,眼皮跳了跳,擔憂地看了一眼南方。
“哎,南境真的要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