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沒說話,目光陰冷地看向胡都尉。
這一眼,讓胡都尉一哆嗦,退後一步梗著脖子,辯解道:
“僅憑他的一麵之詞,就想要將所有罪責推到我的身上,如此心思昭然若揭,不過是希望我來背負罪責,不用你如此推脫。
今日活下來的人,誰也逃不了,無論是戶部、太子,還是聖人,誰也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逃脫。”
魯智笑了。
“哦?說了這麼多,一個都不在南境,我們南境,就認寧王殿下,來人綁了上重枷,嚴加看管,另外我瞧著他說話底氣挺足,彆逃跑了,一天給點兒吃的彆餓死就行!”
“喏。”
魯智可沒空多問一句,後麵人呼啦一下衝上來,直接將那人綁走,嘴巴都堵住了,多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說吧,詳情如何?那些山賊可有特征?”
陳銳年躬身,對於魯智的雷厲風行,讓他極為感動,快速將過程講述了一遍,當然還有他疑惑的地方。
“......事情就是這樣,山賊一共有四五百人,組織有序,完全不像烏合之眾,從埋伏到截斷隊伍,對趕車的仆役並未射殺,隻是將前後護衛的軍兵,分段攔截射殺。
隨後搶了隊伍中的馬匹,隻有我們前麵這幾十號人被隔在山穀出口處,沒有上來搶馬,我想這也說明他們不想近距離作戰。
之後山穀內被點燃,穀底的糧草和各種馬車被點燃,不過有一百多人跟著朝山頂衝,或許他們還有幸存的,還請魯都尉派兵援救。
至於這些馬賊,分兩個方向,朝著東西兩側的山嶺撤離,我想這也是障眼法,為的就是拖延時間,讓我們即便找到援兵,也無法判斷行蹤。”
魯智眯起眼,盯著陳銳年,這一句不像烏合之眾,讓他心裡一顫,想到自家總兵臨走時的吩咐。
趕緊掏出來胸口拽著的一個紅色錦囊,將其打開。
看了內容,倒吸一口涼氣,揣好錦囊,朝著身側的副將擺手。
“點兵四千,分成兩隊,跟我去月牙穀,陳銳年跟我走,其他人留在軍寨中。”
“喏。”
陳銳年拱手稱喏,一臉的感激。
那些馬賊有多厲害,他剛剛領教過,如若換做其他地方的將領,這時候恨不得甩的乾乾淨淨。
畢竟月牙穀不是南境的地盤,抓到山賊還好,抓不到就是擅入橫斷山脈,就是寧王也不好多說什麼,朝廷問罪是理所當然。
很快,在軍寨裡麵吹起號角,四千人整裝待發。
這集合的速度,讓陳銳年咋舌,不過是二十息左右,人員就集合完畢,戰馬整齊,甲胄著身,一個個臉上都擋著那種鐵網織就的麵罩。
魯智已經翻身上馬,舉起手中的大刀。
“朝廷給我們南境的軍餉,被山賊劫持了,糧草被燒,殺了押送的袍澤,此事我們不能忍。
現在兵分兩路,從月牙穀開始,一路跟著我向東,另一路呂忠張凡帶隊向西搜尋,如若遇到幸存的袍澤全力救助。
抓到山賊找到老巢,劫會丟了的銀子,全體都有,隨我出發!”
四千將士的熱血,瞬間被點燃。
“虎虎虎!”
隨著吼聲。
魯智一馬當先,朝軍寨外麵飛馳而去,陳銳年跟著策馬而行,他此刻的內心極為複雜,原本進入禁軍是因為父兄的緣故,畢竟禁軍之中的待遇相當不錯。
可看到魯智帶領的鎮南軍如此軍紀,一時間有些羞臊,之前都乾了屁事兒,這才是男兒該有的樣子。
夾緊馬腹追上魯智,有個沒穿甲胄的男子,從中軍帳開始一直跟在魯智周圍,這會兒更是跟在魯智的左側,從他騎馬的動作來看,此人身手絕對不凡。
也不知道此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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